征寇录

第五回 豺狼性露祸一方


    却说宗设谦道怒气冲冲走到庭中,小野次郎赶紧走上前来,问宗设谦道道:“大人,看你满面怒容,莫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端?”宗设谦道恨恨道:“赖恩那个死太监,联合细川派的人羞辱于我,竟然还把主席让给细川派,让我坐次席,我一怒之下喝骂了赖恩便走了出来。”小野次郎凝思片刻,道:“我等随从亦是受到小觑,细川派的随从都在屋内吃喝,我等却都是在庭中用餐,赖恩与细川派真是欺人太甚!既然大人已经与赖恩把脸皮撕破,我等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些狗贼,抢上一把再回东瀛!”宗设谦道冷声道:“我也正是此意。”
    既然主意已定,小野次郎转过身来,高声用日语谓众人道:“兄弟们,这次出使明朝,明朝官员处处刁难,今天还羞辱了宗设大人,正所谓主辱臣死,宗设大人被羞辱了你们可能忍受?”众浪人武士听了均是大怒,纷纷喝骂着要为宗设谦道讨回尊严。小野次郎又道:“既然明朝官员和细川派羞辱我等,我等就去抢出兵器,杀了这些奸贼,为大名除去祸害,再去抢掠一番,带着数不尽的财宝回东瀛,可好?”众浪人武士许多本就是沿海倭寇盗匪,听见有财物可以抢掠,轰然叫好。
    小野次郎见时机成熟,手掌一挥,带起众人便奔库房而去。库房守门小校见状,便知不好,刚欲开口喝问,宗设谦道快步上前,飞起两腿踢在两个小校心口,此乃宗设谦道奋力而发,两个小校登时被震碎心脉,一命呜呼。宗设谦道踹开库房大门,众人一用而入,寻找自己兵器,宗设谦道亦是找到自己的武士刀,带着十余个浪人直奔内堂而去。
    赖恩、鸳冈瑞佐与宋素卿三人见气走了宗设谦道,均是心中畅快,相互举杯痛饮。忽然闻得外面喧哗声起,赖恩皱了皱眉头,道:“莫不是那宗设谦道开始在外面撒泼了不成?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腌臜!小信子,你且出去看看,倘若真是那宗设谦道闹事,你唤军士将他乱棍打出去便了。”
    小信子应了一声,领命而去,刚欲跨出内堂,却见得一道寒光闪过,小信子惨叫一声,瞪大了双眼直挺挺的仰面而倒。
    忽生变故,赖恩三人均是大惊,抬头看去,只见十几个人手持明晃晃的武士刀跨入内堂,为首那人正是宗设谦道。赖恩发抖的手指指向宗设谦道,颤声道:“宗设大人,你这是作甚?”宗设谦道刀尖指着赖恩,狞笑道:“老阉狗,你与细川氏的这两个狗贼竟然轻慢羞辱于我,你莫不是以为这是在你明朝土地我便不敢杀你么?”
    赖恩哪受过这等惊吓,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涕泪横流道:“宗设爷爷,宗设祖宗,奴才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你且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条狗命,我来日必定面见皇上,尊你大内氏为正统。”宗设谦道冷笑道:“你这狗一样没气节的奴才,天杀得阉人,我今日岂还容你活在世上?”宗设谦道说罢,不顾赖恩哀嚎,快步走上前对着赖恩便是一刀。可笑赖恩奸猾一世,最后却做了宗设谦道的刀下之鬼,纵然他敛财千万,到底却救不了他性命。
    宗设谦道转身看着鸳冈瑞佐与宋素卿,喝道:“你们两个奸贼,今天亦是你们丧命之时!”鸳冈瑞佐自知死劫难逃,拍案而起,舞起茶几来斗宗设谦道等人。不过片刻之间,鸳冈瑞佐便被十几个浪人剁成肉泥,转眼看宋素卿,却早已逃入内屋,不见了踪影。宗设谦道大喝一声道:“市舶司与细川氏之人务必杀尽,休要放走一人!”众浪人轰然领命而去。
    一夜之间,宁波府便化成人间炼狱,三百名大内氏使团变为穷凶极恶的倭寇,在宁波府内烧杀淫掠,为非作歹。
    指挥袁班、百户刘思与百户胡源听得消息,遥见市舶司有火光起,便知不妙,带着手下人马前来平乱,正好撞见宗设谦道率人抢掠。宗设谦道见三人官兵打扮,狞笑道:“明朝狗官,我正寻你们不得,现在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须怪我不得!”袁班见到人民如此惨状,心中滴血,破口大骂道:“尔等倭奴心地如此歹毒,你杀了那赖恩便也杀了,与这宁波府的百姓有何干系!今天我必要诛你,以慰一方百姓!刘兄、胡兄,大伙儿一块上!”
    说罢,袁班、刘思、胡源均是长刀出鞘,带着随性官兵朝着宗设谦道等人杀去,宗设谦道冷笑一声,高声道:“各位兄弟,明朝人欺我们太甚,今日便杀个痛快,以泄我等心头之恨!”众浪人纷纷应声高呼,举起武士刀朝着袁班等人杀去。
    袁班等人亦只是军中小官,所带人马不过几百军士,袁班、刘思、胡源三人虽习过武艺,懂些枪棒,亦不过比寻常军士高明几分。但那宗设谦道却非常人,乃是日本剑圣冢原卜传的亲传弟子,深谙剑道。宗设谦道所率浪人原本也是各处大名手下效力的武士,均是久习剑术,又岂是寻常官兵能比?一场厮杀下来,胡源战死,袁班与刘思重伤被俘,所带军士全军覆没。
    待得杀至天明,宁波府内早已哀嚎遍地,血流成河。备倭都指挥刘锦与千户张捏听闻消息,连夜率军赶来。待看得满地狼藉,一干军士无不血灌瞳仁,刘锦举起长刀大声喝道:“兄弟们,随我杀敌,诛尽倭奴,以慰宁波军民在天之灵!”众军士都是满腔怒火,无不高呼:“诛尽倭奴,祭奠英灵!”
    刘锦与张捏率众军刚赶过三江口,正遇到宗设谦道率一干浪人为非作歹,张捏手执一杆白蜡木大枪,枪剑朝着宗设谦道一指,大怒道:“大胆倭奴,今日便要叫你血债血偿。”说罢,只见寒芒一闪,张捏直取宗设谦道而去,身边军士亦是朝着一干浪人扑去。却说这帮官兵能否敌得过宗设谦道等匪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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