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誉无价

第5章


“正是如此。回答正确。”
“珀西?”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疑惑,“你的意思是——?”
“杰伊·奥滕·霍利博士还活着,住在你们可爱的牛津郡的班伯里北部的一个叫‘修女十字’的小村子里。詹姆斯,记住‘班伯里’了吗?这地方你骑着木马都能去。”她撇了撇嘴唇,“喏,他就在这么一个地方,通过计算机模拟策划犯罪——或许还有恐怖活动。”
“制造事端?”
“唔,”停了片刻,她又说,“说在失事飞机里没有找到尸体,也并非完全确实,他们找到了飞行员的遗体。没有别人的。从那时开始,情报部门、保安、警察部门一直在追寻着杰伊·奥滕·霍利。”
“他们突然发现他在牛津郡吗?”
“是的,差不多是凑巧。你们特遣分部有一个人在那一地区调查另一个案子。他先是认出了两个伦敦有名的恶棍。”
“他们领着他找到了……?”
珀西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慢慢地踱着步。
“他跟踪他们走进这个叫‘修女十字’的村子,找到一家名叫‘炮火模拟’的小小的计算机博弈公司。他从公司的档案里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回来后经查实,此人正是杰伊·奥滕·霍利博士。他现在登记的名字是贾森·圣约翰—芬尼斯教授。‘芬尼斯’在桥牌中意思是‘巧计’,一种先把小牌出去,保存好牌来赢牌的策略。公司那间房子叫‘隐多珥’。”
“来自‘隐多珥的女巫’①”
①隐多珥的女巫——《圣经·撒母耳记上》讲到的一个女巫。以色列人第一代国王扫罗请她召回先知撒母耳的亡灵,探问与非利士人作战的凶吉。
“对。”
珀西停止踱步,倚靠在邦德的椅子背上,她的衣服擦到了邦德的耳朵。邦德很想转过头去,望望她的脸。
“他们甚至在那里举行周末别墅招待会,玩一种叫‘战争博奕’的游戏,有不少陌生人出席。”珀西继续说道。
她起身走近长沙发,坐下,将线条优美的两条长腿抬到沙发上。
“麻烦的是美国方面已经对这些事都知道了。你明白,他们已监视了一段时间了。渗透进去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
邦德咧嘴一笑,“这事得叫我们的人欣喜若狂。不过,在别人的国土上干事儿必须遵守规矩,而且……”
“就我的理解,”珀西打断他的话,拉长声调说,“应该是坦率和开诚布公的商讨。”
“我敢打赌!”邦德沉思了一下,说,“你说的这个杰伊·奥滕·霍利——五角大楼极为重视的家伙,失踪了,认为他死了——现在在这个叫修女十字的小村子里落下了脚,这里肯定有什么大秘密,或掩盖着什么。除非有新的真凭实据说他不是这样。”
珀西伸直双腿,斜仰在沙发上,手臂垂下来,手轻轻地划拉着地板。
“一个善良随和的人是不会作假去掩盖什么的,”她说,“然而,他却不折不扣地做出来了。记住,他很少外出,更难得见到乡村的景色。一切事务都由他的所谓的夫人负责处理。他周围的人都认为他是个怪人——的确如此。现在,许多精巧的新东西和大量的钱财都集中到了他的隐蔽所。”
邦德想起M在伦敦说起的情况,许多东西开始在脑子里连贯起来。
“他也想招募我做他的欢乐兄弟帮的一员吗?”邦德问道。
“你猜对了,是一个。”
“我怎么去让他招募呢?走去说,喂,我是赫赫有名的谍报军官、变节者詹姆斯·邦德,我来找工作。”
现在轮到邦德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差不多就是这样。”珀西拉长声音缓缓地说。
“上帝!”邦德气得脸拉得老长,“简直是异想天开……为什么他想雇佣我?他想干什么?”
“实际上,他并不想雇你。”她莞尔一笑,坐下,突然变得警觉和认真起来,“他有足够的人员经营他的‘炮火模拟公司’的业务——完全合法和光明正大。他们要通过英国官方的检查,就像小孩子玩填字游戏那么简单。但他背后在干什么呢?不知道。相信我,我了解他们。他必定是这样,因为事情的另一面已经肯定是确凿无疑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微微转过头来,就像歌星在麦克风前摆过头来那样,“的确,詹姆斯,他并不想雇用你,但你对同他一起工作的另一些人,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这也正是你们的人所期望的。”
“疯子!绝对的疯子!那么……?”
“詹姆斯。”珀西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在圣约翰—芬尼斯国王的王宫里,你也会找到朋友的——喏,无论如何还是个熟人。弗雷迪·福琼——淘气的弗雷迪女士。”
“哦,天哪!”邦德把手一挥,甩开珀西的手。几年前,邦德在培训珀西说的这个年轻女人时,曾犯过一个错误。在某种程度上。他曾经向她求过爱,直到他听说这位弗雷迪·福琼女士——人称“闲话专栏作家的宠儿”——曾经历过某些乱七八糟的政治教育后,才赶紧止步。这些教育使她有点倾向于菲德尔·卡斯特罗的左派。
“詹姆斯,你还必须学习。这就是让你来这里找我的原因。为了获得进入‘隐多珥’的通行证,你必须懂得他们干的‘炮火模拟’是什么东西。你对计算机到底知道多少呢?”
邦德露出窘迫的一笑,“如果你非要这么问的话,那我只是知道一些术语而已。”
邦德感受到了压力。此时,计算机遂成了他最想做、最想同珀西芬·普劳德——这个同样强烈吸引着他使他心神不安的女人——讨论的话题。
第五节  教官宠物
凭着在情报局多年来形成的清晰的表达能力,邦德向珀西概括了微机工作的主要内容,如同他们在房间里的踱步,几乎像是宗教仪式上的舞蹈,相互之间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个复杂的电子工具,当一系列指令读人其两台存储器时,就被设计为能完成某些特殊的任务,”邦德用一种平板的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诵读着,就像一个小学生正向一个宽容的老师背诵拉丁文的变格。“电子计算机能保存记录,能在一分钟完成复杂的财务统计。它可以加工数据,能在数秒钟内接收并传输信息到数千英里之外。计算机能为你设计新的住宅,同你玩复杂的游戏,创作乐曲,绘制动画图形。随着储存器容量的不断扩大,计算机所能做出的奇迹越来越不可思议,但是这必须依靠所给出的程序才能实现。”
“我知道这些理论,”邦德咧嘴一笑,说道,“但是我还没有弄明白程序员是如何编制出这些程序的。”
“你会明白的,就像我从你那了不起的老老板那里把它弄明白了一样,这也是我来这里教你的主要原因。 ”珀西说。邦德听到M被说成是“了不起的老老板”,感到有些别扭。珀西又说,“我的工作是教你学会编程语言,特别是我的前夫过去经常使用的那些,可能他现在仍在使用。哦,是的,他是前夫。已故也好,失踪也好,无论如何,我这么说肯定是合法的。”
“学会这些很困难吗?”邦德假装天真地问道。
“这要看你的天分了。就像游泳、骑自行车。一旦你掌握了窍门,它就成了你的第二本能。但要提醒你,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特殊的天才,杰伊·奥滕·霍利。我尽量把我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都告诉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就像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或者就像学习读音乐曲谱。”
珀西走近壁橱,从里面拖出一对儿很大的,看样子是定做的大箱子,装饰得花里胡哨,挂着密码锁。里面是一台非常大型的微机,显然具有最新的配置,带有几种类型的磁盘驱动器。打开三个金属盒子,可以看到有不同大小的磁盘。珀西请邦德安放好显示器,把它插接到微机上。微机的键盘比一般的电子打字机大一倍。她一面安装设备,一面向邦德讲解着。她告诉邦德,这种微机她估计正是杰伊·奥滕现在使用的。邦德已经注意到,她提到霍利博士时,简称杰伊·奥滕或是“暴君霍利”。
“他失踪时,他自己使用的微机也失踪了——或者,我可以说,同他一起同时失踪了。我想是他事先已把它藏在什么安全的地方了。那时,我们已看到微处理器的飞速发展——你知道,以一块五毫米见方的硅片制成的芯片,就可以容纳下装满一间屋子的计算机的电路。他制成了他自己的微机,当时我们仍然是主要用磁带。从那时起,技术又有了很大的飞跃,东西可做得更小。我努力跟上技术发展的步伐,改进了他原先的设计,尽我最大的努力往前跳一大步,不至于落在他的后面。我复制了一台他的‘恐怖6’ ——这是他给他的机器起的名字——并在使用中进行了改进。”
邦德站在那里,越过她的肩膀仔细看着她对机器做最后的调整。
“这一台,”她的一只手在操纵台上挥了一下,“与他目前可能已是‘恐怖12’的机器对等。自杰伊·奥滕失踪后,芯片已能做得更小,但最大的飞跃还是在存储器的容量上取得了难以置信的进展。这样,就能使更逼真的图形——纪实录像——应用于他最感兴趣的一些程序。”
“是些什么程序呢,珀西?”
“喏——” 她从那些盒子中抽出一张磁盘, 开机,打开驱动器,插入磁盘,“我给你演示一下,他在五角大楼工作时曾使他心醉神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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