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的艾泽拉斯

    “所以呢，少尉？”杰拉明上尉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
    与此同时，除去马库斯之外，另外三个少尉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不知道是因为亨利少尉这番令人丧气的话而愤怒还是因为即将面对的残酷现实呢？
    “所以我们完蛋了！我们马上就会死在豺狼人手上，你、我、他们……”他癫狂的向在座的诸位指了一圈，“最后全都得变成豺狼人的食物！没有希望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趁豺狼人没有合围，能跑——”
    一道银光闪过，亨利·贝尔少尉的话语截然而止，他的头颅在空中停留了不到一秒，紧随着他那喷涌着鲜血的无头尸体落到了大块大块的石砖上。
    马库斯甩了甩长剑，看了一眼把佩剑拔出了一半又插回去的杰拉明上尉，和剩下几个这才把手按在了长剑上的军官，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沉默了一小会儿，劳伦斯少尉开口了：“马库斯少尉，你做的过分了点吧？”
    “扰乱军心，这样的废物死了算了。”马库斯嘴角微微翘起，他转过头，朝着大门走去：“哈哈……可笑。”
    “亨利确实该死，但是你笑什么？”杰拉明上尉皱着眉头问道，“而且，扰乱军心后，要杀他也轮不到跟他平级的你动手。”
    “我在笑王国的军队啊，这预兆本来早就应该现，哈哈，不过是平和的日子过得久了一点，居然就荒废至如此地步……”
    “真是好笑。”
    ?马库斯慢慢走到大门口。毫不在意的把后背露给几名军官，他抬起头，面对呼啸着的北风，仰望天空，一种火焰似乎在他的眼中燃烧，使他的视线穿透了重重阴霾，遥望逆风小径方向的天空。
    “豺狼人这种东西，连前奏都算不上。”
    几十年后开启的黑暗之门才是真正的前奏，是日后艾泽拉斯那无穷纷争的引子。和日后比起来，豺狼人泛滥这种事情，也就是个保持状态的热身活动罢了。
    “诸位……你们知道吗，现在的和平只是假象，战火将在未来重燃，而各大种族的血都将浸透沙土，尸骸散遍大地——无人能免，不想被毁灭就要一直抗争下去。到那时候，死的最快的时候，反而是亨利这种懦弱的废物。”
    “这世界上哪有不会失败的战争。即使是艾泽拉斯传奇，世界的拯救者，泰坦的使者，一位45年代横扫奥达曼破解矮人之谜，60年代粉碎黑龙王耐萨里奥和上古之神克苏恩的阴谋，70年代攻陷太阳井并驱逐基尔加丹，80年代踏破北裂境终结巫妖王阿尔萨斯，85年代粉碎死亡之翼的灭世阴谋，90年代决战奥格瑞玛推倒脑残吼拯救潘达利亚，100级远征德拉诺干翻钢铁部落，保卫艾泽拉斯的英雄，部落的高阶督军，苍穹要塞的110级战争领主，斯多姆卡灭战者的持有者，瓦拉加尔之剑的掌控者，大地守护者之鳞的使用者，一身史诗战火装备带双核心橙，手持神器，照样会在苏拉玛被几个吸毒的老娘们追到河里按在水里打……”
    塔内诸人一言不发，根本不知道马库斯在说什么，明明每个词都认识，就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不过马库斯也并不以为意，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直停留在笼罩着天穹的阴云上，“逃避是没有用的，与其去自怨自艾，不如努力活下去。退一步说，死的时候，也可以拉上足够的豺狼人垫背。”
    “说的好，马库斯少尉。那么你有什么绝妙的，可以让破解这种必死局面的建议或者计划吗？”一名少尉开口问道。
    “绝妙的建议？不，不需要这种东西。计划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守在这里，把攻过来的豺狼人都干掉不就行了？杀一百只不行就一千只，一千只不行就一万只，只要把出现我们面前的豺狼人都干掉不就完了？”
    听了马库斯的话，几个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之前亨利少尉太懦弱，这位又太狂妄了一点。
    一名少尉终于按捺不住，冲着他的背影大吼起来，“你他妈的在开什么玩笑？杀一千只？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马库斯·埃兰，未来会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涅法雷姆！”
    （涅法雷姆是奈非天的另一种称呼。）
    马库斯猛地转过身来，眼睛里散发着自信以及危险的光芒，让余下的所有人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无论是在几分钟之前还是现在，他都看不到获胜的希望——除非对方自己犯蠢玩添油战术。但是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未免太不靠谱了，尤其是这种豺狼人一波骑脸A过来就能胜利的时候。
    不管怎么盘算，就算把留着应对突发情况，还没使用的第四个人物栏的战力算进来，他都看不到什么希望。不管是怎么补短板，辅修魔法的物理远程职业亚马逊、猎魔人或者法系输出职业，哪怕弄个巫医、德鲁伊之类的召唤职业，用召唤职业当肉盾，都没有赢的可能。就算冒着被这个世界的法师乃至所有活人追杀的风险使用召唤物最多，最善于以战养战的死灵法师，也没有什么胜算——区区二十个或者四十个骷髅在这种场面里用处实在不大。
    四个职业的技能可以同时使用还差不多有苟且的希望。
    随着亨利少尉的丧气话，马库斯的情绪也一度低落起来。他很失望，而这种失望很快侧重于对自己的失望。
    他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年，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陌生的人。也许是从知道这里是真实世界而非游戏中的那一刻起，惧怕死亡的他就开始畏首畏尾起来，根本没有往日游戏中的那种狂傲与轻松，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把小命赔在这世界。
    尤其是在知道距离真正的乱世还有几十年，奈非天又有极长的寿命和没有上限的实力增长之后，他越来越瞻前顾后，遇事第一考虑的是如何安全而高效的获得经验值。
    所以不敢自己在西部荒野练级的他才费尽心思离开永远都是被动防御、安全却低效的月溪镇，加入王国军队，试图利用战斗更频繁的军队势力的帮助，安全练级……
    等遇到了真正危机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在追求所谓安全高效练级的路上，浪费了太多时间。经验池里也积攒了太多经验没有转化成实力，偏偏因为升级时刻可以状态全恢复满的原因，在没有战斗时候升级纯属巨大浪费……
    那就……拼命吧！
    当马库斯发现自己并不能像个懦夫一样逃避危险过大的战斗之后，他反而放下了包袱。当年的狂怒战士仿佛再次回归，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战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