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漩涡

第26章


他跑到这儿,我们就变成了他的靶子”。他抓住我的手:“无论如何,我要对你说抱歉,葳芙。不过我敢保证,这类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我把他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冰冷。
我激动地吻他:“别说傻话了,詹姆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怎么会碰到这些麻烦事?而且你已经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可能几个小时之前就被杀死,或者烧死了,现在也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呵,宝贝,我看你好象很累,全身发冷呢!来,我们到床上去,让我好好替你暖和暖和。”。他顺势抓住我,轻而易举的把我抱起来。我热烘烘的身体和他靠在一起后,觉得他变得暖和多了。他把我放在床上,两手紧箍着我,生怕我逃走似的朝我压下来,我再次发出呻吟,不由得紧搂住他。唉,但愿我能够生生世世这样拥有他。我们并排躺着,我睡在他的臂弯里,他的心砰砰地跳动,我把我的右手插进他的发梢中,抚着他的发,他的脸,他的肩,然后停在他的手背上。我问他:“詹姆斯,野妓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问这个?”
“你先告诉我,然后我再说明理由。”
他无可奈何的笑着:“是一种黑话,指不正经的女人。”“我也这么想。
可他们都这样叫我,也许我真是这种女人也说不定。”
“没那回事。”
“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作野妓看待吧!”
“当然罗!你只不过是个令人又恼又爱的小鸡罢了,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小鸡是什么意思嘛?”“就是对女人的昵称,很喜欢的意思。好了,乖乖,别再问了,睡觉吧!”他爱怜的亲我一下,就回转身去。我勾着他的背和脚:“嗯,这种姿势真舒服,好象两根汤匙重叠在一起。好好睡吧,詹姆斯。”“你也好好的睡,我可爱的葳芙。”
第十五章 刻骨铭心
那是我听到的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不见了。
床上,他睡的那部位凹下去,枕头上留下他特有的气息,似乎只有这些,才能证明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出现,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可我还是不太相信,我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外面张望。真的,他漂亮的雷鸟已开走了。他已走远了。
今日风和日丽。昨夜那场大雨的痕迹还停留在地上,一片湿润。雷鸟停车的附近明显有他走过的足迹。鸟儿受了我的惊吓,从草地上直飞云天。树林深处,野鸽的哀鸣不绝于耳,使人心酸。
旅馆被火焚烧过的地方,一片黑色的灰烬,触目惊心。走廊处,余烟缭绕,使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回房后,我决定先去冲个凉,然后再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装进袋中。这时,我一眼瞥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我把信拿到床边坐下来看。信是用旅馆的专用信纸写的,字体整齐,用的是钢笔:因为这封信要给警察过目,所以简括如下:我走后,马上就和高速公路巡逻队联络,要他们赶去你那里。因为我得把全部经过向有关单位报告,所以现在必须赶到格兰斯·贺滋去,另外当然也要和华盛顿联络,所以此案必定经由阿尔巴尼当局处理,你不要担心,例行手续过后马上就可离开,绝不会耽误你的行程,最好你能利用时间把东西收拾好。
我会把要走的路线、车号交代好,以后如有任何需要,或想知道此案更详细的来龙去脉,你就可知在何处可以将我找到。你住的地方没有早点,我已交代来此的巡逻车,给你带去热咖啡以及三明治。我很希望能和你一起见到山姆·甘乃迪,但他今天早上不可能出现在你那里了,因为他看到手下的两个喽罗一直音讯杳然,没有和他联络,可能有所警觉,因而直奔阿尔巴尼,坐第一班飞机,向南逃到墨西哥去了。华盛顿方面,我会详细说明,希望早日将此恶棍缉捕归案,绳之以法。还有,这封信从这里起你要仔细看。由于我们两人的所做所为,至少替保险公司省下五十万美元的损失,所以,这个相当数目的报酬就归我们所有。我不便出面领取,因办案乃我职责所在。你虽非全权性处理此案之人,但有资格出面领取。保险公司会替你办妥这事,使你能顺利取得保险金。另外这两个恶棍是警察通缉在案之人,帮助抓到者,可领取奖金,这点我也会为你铺好路,尽可放心。以后路上自己多加小心,遇有危险,务必镇定,不可再象以前那样大喊大叫。
当然这种倒霉事绝不会常有,你只需当作经历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很幸运地拣回一条命就好。以后如果有效劳之处,不论何时,除电话以外,信件、电报均可以传达。地址如下:伦敦SW  一区白厅国防部收转又:你如果要往南行的话,轮胎的气不要灌得太满,放掉一点。还有香皂不要再用原来的嘉媚牌,改用印有“阿尔卑斯之花”的雅浪牌看看。
詹姆斯·邦德远远的传来几部摩托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在旅馆门前嘎然而止,“叭叭”几声喇叭按得震天响。我把衣服拉链拉开,把信塞进去之后,就步出门外去见警方人员。
来的是两位州警局的巡逻警察。看上去既年轻,又机灵,而且态度温和,几乎使我忘记世界上还有这种类型的警察。他们见到我,很恭敬的向我行了个礼。“是不是葳芙·蜜雪儿小姐?”领上挂有警察徽章,阶衔稍高一点的警官向我问话,另一人则用无线电轻声地报告我的出现。“是的,我是。”
“我是摩洛警官,听说昨晚害你虚惊一场。”他用戴手套的手向火灾现场那边一指。
“哦,其实也没什么。”我轻描淡写的说,“湖里有一具尸体,在车子里,三号房后面也有一具。”
“这个我知道。”警官好象对我说话的态度不太满意,转身对身边的那位同伴说:“欧东尼先生,请你四处检查一下,好吗?”“好的,警官。”
那个叫欧东尼的警察大步离开了。
“那么蜜雪儿小姐,现在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如何?”这个警官边说边把摩托车鞍囊打开,拿出一包东西:“这是给你带来的早点,真不巧只有咖啡和油煎圈饼,还吃得下吧?”
我尽量挤出一丝微笑道:“太好了,真谢谢你,说实在的我快饿死了。
湖那边有许多长凳,我们只要找一张看不到那沉下去汽车的坐下就可以了。”
于是我就把他带向草地那边坐下。他把帽子摘下,拿出记事本和铅笔,好象要让我安心吃油煎圈饼似的,他一直低着头听我说话,却没有记。
过后,他把头抬起来,笑着说:“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需要作笔录,笔录等局长来了再做,大概他马上就会赶到的。通常我们碰有大案,都是先听一个大概,然后才打开收录机,做详细笔录。这案子,不但阿尔巴尼关心,甚到连华盛顿的大员们也在背后催促,这可以说是头一次。但是我不懂,为何连华盛顿方面对这件案子都特别关心?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不知小姐你能不能就你所知的说出来听听?从格兰斯·贺滋收到报告到至今,才不过两小时,还没什么眉目。”
于是我说:“这是因为有一个叫詹姆斯·邦德的人卷进了这案件。这人是英国的谍报人员,好象属于秘密情报部或什么组织里的人。因为要向华盛顿方面报告一件案子,开车从多伦多去华盛顿。途中,车子的轮胎破了,跑到我这旅馆来,正巧碰到我被那两个流氓劫持,他把两个坏蛋打死,救了我。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他真了不起,而且我想他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他说他不会让山姆·甘乃迪逍遥法外,就是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他抓住送到监牢里去。”
这警官似乎很了解地点点头说:“嗯,你佩服他那是当然的,因为他在这种生死关头把你救出来。不过由此我们可以确认,他和联邦警察有相当密切的关系。因为象这种地方性的案件,有劳联邦警察出马,真是少之又少的事。当然,特别邀请或跨州案件又另当别论。”远远的道路那边传来警笛声,摩洛警官站起来,把帽子重新戴到头上说:“无论如何,谢谢你,现在我的好奇心已得到满足了。以后的事局长会来指示,你不用担心,他是个很好的人。”这时欧东尼跑过来报告巡查结果,摩洛警官就和他一起离去了。我把咖啡喝完,心里头浮起的是邦德那辆白色的汽车,那被太阳晒成棕色的紧握方向盘的手,以及那专注锐利的眼神。几部汽车并排着从松林那边奔驰而来,一部武装巡逻车,一部救护车,两部警车,以及一部卡车,这些车子驶进草地,停在湖畔。很快地,附近到处是穿橄榄色及深蓝色制服的人。
其中一位看起来很稳重的男人带着一名速记员来到我身边。这人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极象电影里的探长,从容、亲切、刚毅。他向我伸出手说:“蜜雪儿小姐,我是从格兰斯·贺滋来的史特纳警官,我们一起找个地方聊聊好吗?客厅或者外面都可以。”
“哦,恕我放肆说一句,我对这客厅实在厌烦透了。不过——你们能带早点来给我,我实在感谢不尽,我饿坏了。”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说感谢可不敢当。”他的眼睛凌厉的看着我:“他们和你都是英国人。邦德中校说的。”稍停顿一下,继续道:“还说了其它很多事情。”
那么邦德是中校了,正是我最有好感的阶级。纵使他再有能耐,也需要这位警官的帮忙——一个英国人,却能把美国中情局和联邦警察拉出作见证人,对这个警官来说,一定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得小心应付,尽量安抚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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