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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发生关系了，你想赖也赖不掉了。”看着小语的短消息，莫小天也笑了。和小语认识以来，每逢周末，她都会跑出学校，谁也不知道她和什么人在一起。星期五出去，星期天才回去。莫小天因为这件事情跟小语吵过，后来他不想管了。
    他知道小语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小语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怎么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她接触这么久，莫小天发现小语不但嘴巴会说谎，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会说谎。这样的女人留不住。
    他还是决定和小语划清界限。虽然他有点舍不得。毕竟，她和辛欣那么相似。
    辛欣走了，莫小天像丢了魂似的。他总是跟辛欣说，没有你我的生活同样精彩，其实他的内心是脆弱的。他无法像她的男朋友一样用自杀来威胁她回来，因为他觉得那样的男人很可悲。可是，他自己同那个男人一样可悲。
    在和小语通电话的时候，他们谈到了分手。莫小天终于忍不住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告诉小语，她只是个影子。
    小语笑了，他跟莫小天说：“你也只是个影子，我只是把你当作我初恋的男朋友和你玩玩而已。”
    小语终于说实话了，她跟莫小天说她有很多男朋友。她告诉莫小天他们之间不过就是***。
    莫小天心灰了。
    准确的说，是心死了。
    他再次来到网吧，希望那个虚拟的世界能够让他不再觉得孤独郁闷。但是，他无法自制地打开了小语的博客，上面显示的是小语写的一首诗：
    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是否你会怪我将思念如此放逐
    是否就在一个旁人无法触及的角落你已将我深深藏好
    也许爱你总是我最深的叹息和无奈
    也许爱我亦是你最后的激情和苦恼
    而你与我之间缠着的情丝却是我们相爱的悲哀与矛盾
    空中再也没有眼泪只因我已飞过一生的执著亦是一生的伤痛
    断断续续的思绪是不是也在期待着永恒哪怕只会是悲伤的延续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再也找不到我时你可知我是逃于爱情还是死于非命
    “如果有一天你再也找不到我，你可知我是逃于爱情还是死于非命。”莫小天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他知道这首诗是小语写给他生命中最爱的那个男人的，他就是充当了那个男人的影子。同时这首诗又是那么契合莫小天的心境。走了这么长的路，莫小天终于意识到，辛欣就是自己感情路上的末班车，可是他错过了，所以从此后只有走路回家。
    一切都结束了。
    莫小天感到很疲惫，他把小语的QQ拉进黑名单，又躺在网吧的长椅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夏莉莎的电话把他吵醒，他拿起手机，听着夏莉莎的声音嚎啕大哭。
    “你怎么了？”夏莉莎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焦急。
    “为什么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莫小天的声音哽咽着。
    “你本来可以得到，但是自己没有珍惜。”夏莉莎说道。
    莫小天觉得夏莉莎说得不对，他很想珍惜每一次的感情，但命运总是有意无意地让他错失爱情。贾琴被别人抢走，抢别人的辛欣又以失败告终，最后想玩弄一下小语，结果也同样在被别人玩弄。爱情，是一个让他再也无法捉摸得透的东西。
    “这一年时间，你除了在沉溺于感情的世界里，还得到了什么？”夏莉莎问他。
    “工作也很用心，我把很多感想都写成毕业论文交给学校了。五月中旬，学校要组织论文答辩。”莫小天说道。
    “那么莫小天，你就好好工作吧。如果不是我的男朋友王华，我不会认识到事业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他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才会有安全感。”夏莉莎在电话里对莫小天说。莫小天认同这句话，他觉得之所以自己一次次与爱情失之交臂，跟自己微薄的工资收入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家里对他的经济管制，如果不是他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他一定会用钱来留住女人的心。社会是现实的，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不爱钱的女人。
    尽管莫小天认为女人都爱钱，秦锋却不这么认为。
    在灵离开他的这几个月里，他每天都沉浸在工作的氛围中。灵没有跟他联系，他也没有再关注她。直到王凤钥再次到来，秦锋才想起，他跟灵分开已经接近半年时间了。
    他们见面是在古文化街的那家咖啡厅里。咖啡厅里没什么客人，空气干燥而清爽，与窗外的潮湿泥泞显出十分强烈的对比。秦锋点了杯现磨的咖啡，坐在王凤钥对面。王凤钥穿着一件长袖衬衣，整个人显得很清瘦。她拿着菜单，点了一杯冰柠檬茶。
    “无论灵做错了什么，都希望你能原谅他。”王凤钥的手指在轻轻地抖动。
    秦锋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阿姨，我相信你知道当初我的感情被我妈妈利用以后，我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欺骗。”
    “但是，灵还只是一个孩子。”王凤钥叹了口气。
    “她只比我小三岁，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香城工作了。”秦锋说。
    “你一点机会都不再给她了吗？我一直觉得你可以是她的精神支柱，我不想看着灵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她现在每天沉溺在游戏中，我还发现她抽烟喝酒，据说还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同学聚集在KTV的包间里吸食......”王凤钥说着说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秦锋叹了口气，他觉得灵越来越像一个魔鬼。既然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自己更没有任何理由把她接回到身边。
    服务员端来了饮品。秦锋恭敬地将冰柠檬茶放到王凤钥面前，然后端起咖啡细细地品了一口，那种苦中带甜的感觉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阿姨。”秦锋递给王凤钥一张餐巾纸，让她擦拭眼泪。
    “我觉得你应该想想，你的女儿到今天这个样子应该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你们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给她应有的呵护。读中学的时候，她亲眼目睹你们之间的争执，以及她的爸爸发生外遇。她被她的父亲带到蓉城，每天生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之中。她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坏的，我也成为她学坏的一部分，因为我让她早恋了。“秦锋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后来她的爸爸又用了很极端的办法想扑灭我跟她的感情，虽然她经过努力回到你的身边，但那些阴影已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这时你们又离婚，更是对她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我知道父母应该是儿女最好的老师，你们带给他这样的环境，就算我回到她的身边，也不过是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两个人的伤痛而已。“
    王凤钥没有反驳秦锋的这番言辞，她有些后悔当初选择跟王立刚离婚。但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泣，用泪水发泄心中的伤痛。秦锋坐在她的对面，除了安慰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再帮到这位母亲。
    他们在咖啡厅小坐了一会儿，秦锋把她送上了车。
    天空下着雨，他感到如释重负。从离家出走的那个冬天直到现在，他已经看惯了花飞花谢、春泥冬雪，也历尽了世情冷暖，尝尽了苦辣酸甜。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他已没有任何感觉。他当初选择和灵走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同情，仔细想来，愈觉可爱。当在生活中被烦琐的事情浪费掉太多的聪明，耗尽了想像力和激情，每日里就是单调着包容，忍让，不计代价的迁就的时候，他发现他累了，不再有任何激情、浪漫，累得好像自己没有了感情，心再也不会动。于是，热情洋溢，激情澎湃的他给自己贴上了成熟的标签在风种贩卖，悲哀的是想像的翅膀就此遗失。他发觉自己开始变得寡言、严谨、朴实、谨慎、世故，一个被公司的同事们誉为成熟的男人。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他，也许会回到灵的身边。但是他是秦锋，是现在的他，因此一切都不再可能。
    南门大桥的问道酒吧，吴艾坐在吧台边晃动着一只高脚杯。杯中盛着的液体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也变得绚烂起来。
    他看了看表，晚上九点。
    罗竹踩着时间点儿来到他的身边坐定，要了一杯鸡尾酒。
    “你特地约我到这间酒吧，自己却迟到了半个小时。”吴艾语气平和，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朋友多，你是知道的。”罗竹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杯酒。
    “我知道，你跟我这种不一样。我习惯了一个人在孤独的夜色中进行深邃的思考，把自己所有的情感和精力都倾注在文字当中；你却是每天开着公车在这个城市游荡，晚上又留恋忘返于各个酒吧和夜场。我真没想到，我们两个职业兴趣爱好各不相同的人怎么成了朋友。”吴艾感叹道。
    “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的弟弟已经帮秦锋约我很多次了。”罗竹小酌了一口酒，接着说，“我一直以工作太忙为理由拒绝。”
    “为什么要拒绝？”
    “姓秦那小子找我会问什么事情，我想你应该清楚。”
    “你如果这样躲着他，才说明我跟他想知道的答案非常接近。你是个警察，但我发现你的逻辑思维能力非常弱。”
    罗竹羞涩地笑了，看起来像个女孩子。
    “你见他一面吧，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吴艾转过头注视着罗竹。
    罗竹的脸红了。
    “遵命，我亲爱的作家。”罗竹笑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递给吴艾，“这是你弟弟需要的，国际宇宙警察的查案通行证。”
    “你是怎么搞到这个东西的？”
    “那位尊贵的蒙莉莎带我去未来时空拿回来的。”罗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弟弟又要继续查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