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

第41章


走出树林,一间间的房子与围墙立闪显现,青砖的表墙使人以为置身于欧陆的别墅区,大大粗粗的风车的竖杆矗立在两间分别叫作“别雅”和“粉霞”的屋子中间。看到风车,我又想到了太阳能接收板,向屋顶望去,自然的,什么也看不到,大概那上面应当是有的。
  大约走了三四百米,到了白色石材砌成的岛中会所。结构可说得体,也称得上美轮美奂。服务生带领我们走进一个好像放电影的小厅里坐下。不久,一个中等身材男子走了进来,一如服务生那样但有所区别的他穿着夏威夷花色短袖衫裤,样子甚是欢乐满意。他拿起台中央的麦克风向我们介绍起来,自称是这北子岛的岛主。“岛主”这个词真好,我心想,它使我有置身于古代奇幻武侠世界的感觉,等待着将要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事情,那是可以改变一生的叱咤风云的事件。当然,很快的思绪从幻想中荡回,继续接收岛主所发出的每一条信息。堪堪听了半个多小时,所能归纳并记下来的则有以下几点:
  1、每间每户都有高高的石墙围起来,目的是保障大家相互的隐私,希望都不要违反了;
  2、正因为隐私的关系,岛上的工作人员是看不到个人在户内或自己所属的沙滩上的一举一动的,为着安全起见,大家就不要到深水的地方游泳了,在及腰范围内是没有问题的。要上到深水区或是玩弄什么水上活动可以到公共海滩,这里有救生设备准备着;
  3、同样原因,为了和工作人员保持联系,沙滩上设置一个金属箱子,上面用透明玻璃盖着,里面有对讲机,用太阳能电的,平日便不用怎么搭理了;
  4、岛上提供两种吃饭方式,一种是让岛上人员提供即可食用的熟食,另一种是提供材料,自己煮弄,能够提供的材料清单等会儿将会发放给我们;
  5、岛上也提供其他家居服务,但也希望客人能自行处理,这样更显得生活情趣,若实在玩得太累,提出什么要求,也都自然无任欢迎。
  说到最后,他便给我们安排房间了,说哪一间都是一样的,别无二致,因为不鼓励串门,所以别无二致的单一也是无甚所谓的。我和建怡分到了叫作“礁石”的房间,名字古怪异常,但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律相同,也就罢了。放弄好东西后便回来吃午饭,岛主最后叮嘱。
  用钥匙打开屋门,宾馆的味儿照旧可闻,洁净的墙上挂着几幅海景画,厅上一套木质桌椅,一张小小的玻璃的饭用圆桌,更有一架深黑深黑的钢琴,头顶是富丽堂皇的一组吊灯,我悄悄的按动了所有按钮,那是黄黄的光芒。房间共有三间,而我们所需要的只是置有大得吓人的大床的主人房。放下行李,建怡拿出毛巾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我则趁此机会打开了通往沙滩的门,被阳光照耀得金光闪闪的沙滩立时映入眼帘,海潮前赴后继的不绝的涌向岸边,可惜每次都被神秘不知所以的力量推了回去。海中的不远处约有三百米的地方有一长满水草的绿洲,神秘兮兮的在海浪中时隐时现。开门处的上方有遮阳的檐蓬,宽大宽大的,在它所能庇护的地方有沙滩椅和和胶质圆桌,都是乳白色的,一尘不染。影子旁边的两三米处,有岛主所说的金属箱子,里面的对讲机安躺其中。在这一刻,我最终都没有踏出走进沙滩的台阶,
  饭毕,我和建怡都简单的洗了个澡,涂抹了防晒油,换了泳装便迫不及待的走进沙滩。我穿了条左边蓝色右边黑色的紧身泳裤,鼓鼓的肚腩和密密麻麻的脚毛外露于野,往身后茶色玻璃的门照了照,还不错,满意的继续奔向大海。因为有私密保障的缘故,建怡穿了套黄色的吊带式的比基尼,在一望无边的海天中看起来竟是那样的娇贵无比,我不禁在心中概叹。
  海水澄澈冰凉,我进水的时候几近是扑的姿态,一头就挤了进去。用自由式,可惜不懂如何呼吸,没两下就站直身来。建怡也是以自由式游着,可她比我棒多了,向着海中央游去。我连忙呼喊追上,可是在水上跑起来毕竟没有游起来的快的,她越游越远,时而停下来,要我追上她,可又不给我追上。我们在水中嬉闹了好一阵子,这里的世界相当快乐。
  “现在可想到什么?”建怡问我。
  这时我们已经坐在海洋与海滩的亲吻处,两人四脚的浸在水中,任由海水一浪一浪的迎面拍打过来,每一次都弄得满头滴水,好不狼狈的样子。
  又一个浪涌过来再退去的时候我才回答:“幸福。”
  “嗯,我也觉得是这般。还有什么切实些的想法吗?”
  太阳底下,海风吹来暖呼呼懒洋洋的,好不自在,一边在水中掏了些细沙铺上曲着的膝盖上,又放下双腿洗干净,一边说:“躺下,合上双眼,听着海浪拍打着自己脚板的声音睡着。当然,身边必须要有你陪伴着,最好是让我触摸着你,也不一定完全的抱着,但终要有一些地方彼此接触才行。”
  “就这么?”
  “就这么!”
  “那好。”
  我们都往后移动,测量着头部刚好不会被海水侵袭的位置,然后躺下。我左手屈曲放在沙滩上让头部枕在手掌内侧,右手伸直,好让建怡的头部也有个好地方落地。
  “这样的接触也未尝不是最为适合。”建怡一边还在试弄着更为舒适的姿态,一边说。
  “可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贴心极了。”
  随即我感到手臂处被吻了一下,右手被她的手抓住,从神经感觉上有点不大舒服,但心里感觉确实妙得很。我下意识的闭上双眼,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每一处肌肤下的神经末梢上,尽可能的接收从中而来的每一种信息。
  “愿意听我说一些说话吗?”我让时间默默流逝了一小段距离后才说。
  “嗯。”建怡以鼻音回应。
  “一些无聊非常的说话。”
  “只要你说,我愿意听。”
  我默默想了一会儿,大概她也感到诧异的程度才说:“现在这个世界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好极了。我只听到我的声音,你的声音,还有海浪声,风声,太阳发出的声音。”
  “太阳发出的声音?”手臂传来建怡的头微微的颤动一下的感觉。
  “是的。这可要留心听。”
  “让我试试。”她的声音不免带点疑惑。
  “听到?”
  “听不到。”
  “也罢。我是听到的。我听到了太阳发出的声音。”我又重复了所听到的实事,“世界就只这么多了。海浪啪啦啪啦的打击着我们的脚板,你能感受到吗?”
  “能。还有我们的脚趾头相碰着呢!”
  “对,感觉就是如此。”我给予肯定。“海浪继续上涌,直到到了我肚脐的地方。你也是吗?”
  “是的。也是到了我肚脐的地方。”
  “舒服极了,每天如此便是最好,没有任何烦恼,安安静静的。前提条件是有你在旁。”
  我侧头望向她,那一刻她也转动头部望了过来,我们几乎鼻尖碰着鼻尖,吻了。
  分别了那个短吻后,我建议道:“我们现在睡吧!我想我们昨夜都睡得不大好。”
  “好的,睡醒了,可要回到现实了。”
  “因为肚子饿的缘故?”
  “嗯!”
  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昏昏沉沉的,天色一片朦胧,不晓得现在是早上还是傍晚了,太阳在一边处离海面两三米的地方一动不动。渐渐的,我记得睡前半身还浸在海水中,可现在海浪已经到了不能拍打我脚板的地步。摇了摇头,再略略清醒,建怡正歪歪的睡在我身边,依旧的枕在我手臂上,一只手和一只脚不知何时已经搭在我身上了。我不敢动弹半分,生怕惊动她的甜梦。她现在梦见什么呢?我不禁要想。可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因为被她枕着的缘故,我右手手臂有点儿酸软,左手也如是,但一时无力改变这种现状,只得继续。我悄悄的望向太阳那边,血红血红的,光彩依旧,却又毫不刺眼,久久凝视,似乎看到了其中的黑子,也仿如看到某些道理。但我当时并不真真正正的清楚哪些究竟是什么道理,直到就要结束度假的前几晚看着惆怅的圆月时才清楚:人生所追求的东西有时看似很光耀而遥不可及,但只要怀着执著的不舍理念,在把握时机上做得再好一点,最终还是能够达到的。能够清楚这一道理的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建怡她谈起了月亮光芒的来源时才得出的。那光芒,还不都是太阳给予的吗?建怡那时候说。
  沙丘微微颤抖,一只骨瘦嶙峋的螃蟹露了两只眼睛出来,当我发现时立即瞬间移动开去,匿藏别处。我再往那时隐时现的绿洲望去,因为退潮的关系,已经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展现在眼前,不再和人玩捉迷藏那玩意了。
  建怡还是那样的睡着,不知何时才醒来呢?她的一呼一吸都喷射在我的腋窝上,有点儿痒痒的。我轻轻的置换左手的姿势,先是在左边大腿上搔了瘙痒,然后抚摸一下自己的肚皮,清理一下上面的细沙,最后放在沙地上。因为刚刚潮退的干系,沙地上还是湿湿的,显得冰凉冰凉。
  我再次合上眼,时间的渡轮又不知带我往何处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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