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嘴巴张成了O状,按照佐薇的说法,神殿当时收拾了残局,五阶圣武士布鲁斯在场,那么神官和中低阶的圣武士想必也是数量不少。能在那样的环境下把这玩意带走,恐怕需要的更多不是实力,而是不怕死的胆子。
勒内在一旁双手抱胸,无奈摇头,示意他也拿这法师没办法。
“我没有时间查阅书籍,因为就那么一个下午,也只能把碎块碾磨提取。但是根据我所了解的知识,这一切反而更为复杂。”斯特恩解释道。
法师看起来也十分疲倦,事实上昨夜艰苦鏖战,只有卢克是昏迷着睡了一天的,而其他人从黑岩村赶回来后,有些人分赃,有人搞秘密实验,有人买吃的守床,大家都显得很忙。
“你是指我们还没消灭那些怪物?”卢克皱起眉头。
斯特恩思考了一小会儿:“我不确定,这需要时间。因为这东西上面似乎还有一种未知的元素,既无关邪神的能量,也不属于炼金法则的产物,更像是,我该怎么描述呢?”
“是什么。”
“是生命本身在变异中形成的东西,不,也不能叫变异,或许我该新造一个词来形容它。”胖子开始激动,他脸上的肥肉随着言语开始颤抖。
卢克自然陷入了云里雾里,不过他确信极能不会残留在上面。极能停留的时间极短,因为带有微型的时空扭曲效果,它会随着时间的短暂推移迅速消失。
那就只能相信这胖子,可是又担心他出什么危险,毕竟这是邪神遗留的东西。
斯特恩收拾好包裹和法杖,准备回魔法学院。
“站住,法师。”卢克喊住他。
斯特恩转身。
“记得伊夫吗,”卢克直言不讳,“我担心你被那东西迷惑。”
斯特恩嗤笑一声:“他?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还没学到,什么都只想急功近利。”
法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卢克深吸一口气。
那是伊夫做的磨盘模型。
上面没有了黄绿相间的能量,却随着斯特恩的口令开始缓缓转动。
“三个魔法序列器,外加法术延时。都是些一、二阶的初级魔法,”斯特恩毫不掩饰对伊夫的看法,“他不像我,在家族中就开始接触奥术。他才学了几天的魔法,都还没深入钻研,没有一颗潜心探求的心,又怎能达成他高远的目标。”
卢克轻松了些。
“通往真理殿堂的路径很多,他选了最不合适的一条。”斯特恩收起磨盘,告辞而去。
那走廊上愈行愈远的脚步声虽然没战士们那么节奏清晰,但在卢克听来,确显得格外有力。
在学院提供的炼金治疗药剂的帮助下,卢克的伤势快速恢复。胸口的贯穿伤在良好的休养与魔法的共同作用下,用了一周时间,基本痊愈。
卢克还是关注着黑岩村那边的消息,据说新的领主仁慈宽厚,把于贝尔男爵搜刮的财务变现,用于建设领地与改善新进入的民众生活。
勒内这些天训练起来格外刻苦,因为将近期中,等级评测临近。虽然他确信自己的水准已经接近盾卫系的一阶上位,不过发挥未必稳定,还需要突击巩固。
按照勒内的判断,卢克的水平应该在一阶中位左右,如果按照学院制定的考核方法。不过真正实战起来,卢克学自吉兰泰大爷的战斗技巧应该能为其提供很大的帮助,毕竟大部分学员没有经过专门的贴身撕打训练。
“走吧卢克。”在考核的那天,勒内早早把室友喊起,索菲娅已经在楼下等他。
从战鼓堡回来之后,索菲娅与勒内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两人经常成双入对出现,周围的同学也知道了他们公开的恋情。勒内白天训练,晚上回来得比较晚,身上还多半沾了些杂草和树叶,想必是去花园里约会了。
对此卢克深表理解,毕竟经历了出生入死的战斗,勒内帮助索菲娅抵挡了无数的刀剑侵袭。
勒内健壮挺拔,索菲娅高挑秀美,两人看上去的确是完美的一对。而且都是战士学院的同级生,见面的机会多,交流便利,双方家境又所差不远,想必以后毕业,也能成功地在一起。
索菲娅自然地挽住勒内的胳膊,对卢克打了个招呼。
少女也已穿戴整齐,她金色的长发披肩,皮甲合身,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她背后的长剑似乎不是学院所发的制式长剑,从剑格与配重的装饰来看,恐怕也是柄魔法武器。
勒内的盾牌衬托了他的英武,不过单手剑还是原来的那柄。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劈砍招架,剑刃上多了好些缺口,但勒内找了学院的铁匠精心修补打磨,几乎使这武器焕然一新。
索菲娅性格在初见的时候偏内向,但现在对勒内芳心已许,没了拘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三人一边走,索菲娅一边说,勒内话不多,但目光基本没有离开过索菲娅。
“我们班同学决定在阶位评定后去聚会,就在今晚。”索菲娅说。
“在哪里?”勒内对聚会不是很在行,但还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就在校门外那家飞鸟酒吧,”索菲娅朝那个方向一指,手腕上的镯子镶了小粒的玛瑙宝石,煞是好看,“你要陪我去的。”
勒内连忙答应。
“卢克,你也来呀。”索菲娅邀请。
卢克正神游天外,突然被叫到名字,终于归位,“不了不了,我就不去了。”
索菲娅和勒内一起邀请,卢克觉得这两人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答应。校门口的酒吧比佩雷拉达城内的类似场合要正式许多,饮料含酒精的只有那种很淡的果酒,连侍应和保卫都有一大部分是学生,根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种低阶的评级没什么看头,无非是砍石块和木桩,旁边站着导师进行打分。
“卢克!”终于被点到了名字。
眼前的木桩大约有十公分的直径,属于硬木,想要劈开,角度与力量必不可少。当然低阶评级里面没人能一剑劈开,因为那个水准是二阶才能达到。通过观察木桩上长剑或大剑留下的痕迹深浅,导师能够给出相对客观的评价。
至于突击系使用大锤和斧子的战士们,打击的目标是石块。
如果说卢克在刚入学时只是个拿得动剑的平民,那么在经历了这许多战斗后,就算是战斗经验,也比同级生强上太多。
谷地守护者划过流畅的曲线,伴随着剑刃撕破空气的细微锐鸣,准确落在硬木上。
硬木开了三分之一。
“干得好卢克,”勒内已经评级完毕,看上去兴高采烈,估计是拿下了一阶上位的水准,前来为卢克与索菲娅加油鼓劲,“还有两次机会,再用点力!”
测试一共有三次机会,先是对硬木发起三次攻击,取最高的那次打分。在这之后,由一名教练上场,相互拆挡进攻十招,考验综合能力与反应力。
卢克的第二次劈砍没第一次发挥地那么好,可能有些紧张。
第三次长剑挥出,卢克突然找到了那一夜拼死搏杀的感觉,硬木被砍开一半。
一旁的导师挑了挑眉毛,对于新生来说,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单论杀伤力,这已经是合格的一阶中位水准,而且发挥稳定。
“来,朝我进攻。”双方都举起木剑,导师示意卢克先攻。
卢克还是老打法,两剑之后,突步近身。只是导师的步伐水准完全不是他这样的新手能够企及的,即便是侧后撤步也比卢克猛进要快,而且在同时发起了反击。
“啪。”卢克堪堪架开几乎击中左肩的木剑,只管拉近距离。
“一昧的猛冲缺少效果,”导师忍不住指点,“随机应变也是战斗的一部分。”
不,我就算被砍中,也要把距离缩短到半臂之内!卢克无视提醒,突然下潜,箭步再进。
于是导师决定给这小子来个教训,于是放他近身,调转剑刃,以配重迎面猛击。卢克躲闪不及,额头上正着,却探手揪住导师的腰带,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导师力量远超卢克,那里会遂他的愿,于是给了个往后挣脱的力,只是卢克的前脚已经打进导师的左腿内围,沉膝挑小腿,正好锁住导师后撤的步伐,同时揪住腰带的手一齐下压。
两人瞬间倒地,滚做一团。但是事实证明卢克就算近身寻找出剑机会,在导师绝对阶位的压制之下,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很快导师的木剑架在了卢克脖子上,示意他认输。
两人从地面站起,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都显得有些狼狈。勒内有些担心,万一这打法惹怒了导师,给个低分,那就有些麻烦了。
最终成绩出来时,导师冲着卢克比了个大拇指。
“一阶上位!”卢克从看着导师手里那枚代表了阶位的徽记惊讶道。
导师伸出手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哈哈,中位实力的小子,那多出来评级档位是附加分,送给专注实战和敢于拼斗的学员。”
卢克一听不干了:“把这徽记拿回去,我要中位的那个。”
“不要怀疑专业人员的打分水准,”导师板起脸,“这种附加分是评级中明文规定可加的,因为以你当前的实力,的确可以与一阶上位……甚至是刚踏入二阶的战士有所一战了。”
话说到这份上,卢克也就愉快地戴上了那枚徽记,看起来趾高气扬,欢乐无比。
勒内毫无悬念拿下了盾卫系的一阶上位徽记,他在入学的时候就有将近中位的水准,与卢克并肩作战多次,也有超越同届学员的实战水平。
索菲娅还停留在一阶中位,不过进步明显,已经隐隐接近了上位,按照她自己的说法,等到期末,一阶上位还是能够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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