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夜赞歌

第二十四章 另一个


    它像是凭空失去了踪影···
    绝对不是这样,它一定在等待机会。
    周鹤心想着,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四处寻找,一定会有它的踪迹!
    “星核,放大感官!”
    他深呼吸着,细小听察耳畔传来的细微声音,目光在雪白的大地上掠过,他听到了,一个极其细微、雪面被踩的塌陷的声音,速度极快,他听到了细微的风声,那是它的速度太快,与空气产生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左边!
    周鹤猛的转身回到,它的身影迅速躲过了这一刀,不···它没有躲过,锐利的刀锋划破了它右手臂的皮肉,溅出了鲜红的血液,但并没有重伤他,仅仅只是划伤。
    它的体力是有限的,周鹤已经观察到了,它的胸口正起伏着,气息也粗重了许多,目光警惕而仇恨的盯着自己。
    “它打算逃了?”
    周鹤观察到了它细微的动作,它突然背对周鹤,转身逃遁,速度已经慢下来了许多,周鹤已经能够通过肉眼观察到它。
    “你太慢了!”
    他报复性的呢喃道,像是一道白光划过空气,在接近它的后背时,翻身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这一次被踹飞的终于换了一个角色,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让他内心负面的情绪得到了些许释放。
    周鹤抬起了手,翅翼刀划破了空气,垂直刺下!
    “别···杀···我!”
    它翻身用双掌甲住了翅翼刀的刀面,目光流露出哀求,那一刻,它感觉死亡是如此清晰,一切仇恨和疯狂都远去了,活着,是唯一的选择。
    刀锋那一抹蓝色的光弧将它的手掌烤焦,飘出了皮肉烧焦的气味,但它并不在意,只是哀求的看着周鹤。
    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它说的是:“别杀我”?
    这突然的发现,令他大吃了一惊,居然用的是人类的语言?虽然声音沙哑到令内容分辨模糊,但那应该是:“别杀我”三个字。
    但其实周鹤并没有下杀手,方才刺下翅翼刀的动作,不过是想要令它放弃抵抗,当然这显得有些仁慈,但他也做好了随时将它击杀的准备,尽管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杀死过任何生物,当然,他并没有把那些非生物机械战士计算在内,但他绝对不容许会有其他生物威胁到自己生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威胁解决。
    “你会说人类的语言?”
    周鹤质问道,他现在对这个怪异的生物充满了好奇,它那强健的体魄和非法的速度无疑超出了人类太多,更可怕的是,还有智慧。
    “人类的语言?”
    它张了张满是交错犬牙的嘴,眼神闪过一丝痛苦,虽然声音的分辨度不高,却令人感到有一种痛苦的成分在内。
    “我······”
    它张了张嘴,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我们···一群被制造出来的怪物。”
    “制造出来的怪物?”
    周鹤有些不太理解,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人类胚胎与生物基因制造出来的怪物?”
    他自言自语,这仅仅只是他的个人猜测,或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时读过的几篇科幻书籍有关。
    “对。”
    它承认道,令周鹤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居然是真的?
    “我们是它们用人类的胚胎与生物基因进行培育出来的怪物。”
    它的眼中充斥着仇恨与愤怒,话语愈发的清晰:“因为基地遭遇战争,我们逃离了囚禁我们的囚牢,看来你并不知道这些,或者说你并不是它们······”
    “你的智慧令我感到惊讶,你是如何知道自己被制造的?又是如何学会人类语言的?”
    周鹤不太相信它的话。
    它问道:“你是人类么?”
    说着,不等周鹤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这个世界的寄生虫么?它们是如此说的,我们的诞生就是为了熄灭战争,我们有着神圣的使命,就是为了消灭这个世界的寄生虫,它们称之为‘人类’”
    “它们教会我们语言,教会我们该如何去完成那个神圣的使命······但我们只是一群被批量制造出来的怪物,它们的试验品······”
    它断断续续的复述着:“它们残忍冷酷,疯狂理智···你们?总有一天会跟我们一样,成为它们的试验品···不,应该说我们就是由你们人类胚胎诞生而来,它们可以随意掌控我们的生死。”
    “但······”
    它说着,面目突然扭曲的可怖:“别忘了我们也有智慧!”
    它的话给让周鹤感到极度惊讶,只是短暂的失神,便让它抓住了机会翻身挣脱了周鹤的威胁,然后迅速逃离了他的视觉范围,只留下一句模糊、坚定而狂热的话:“我们诞生于四十年前······但很快,这个世界会承认我们!它绝不属于谁!”
    它绝对拥有极高的智商···它所说的内容也绝对不仅仅只是那些。
    周鹤想着,有些怔怔出神,这个世界,不只是多了一个亚种人种族···还多了另一个种族,同样对人类充满了威胁的种族。它们已经诞生了四十年,有着不亚于人类的智慧,或许,它们甚至有了极大的势力,潜藏在暗处不被人发觉?因为基地被摧毁?难道是从南地战区那个亚种人的新基地里逃逸出来的?
    “看来,自己还是缺乏战争意识?”
    他看了看地面那塌陷的雪坑,正是它留下来的痕迹,自己并没有杀死它,或许是因为对其所述内容的震撼而一时不察,但那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自己以后绝对要保持警惕。
    车外堆积着七只变种野兔的尸体,它们即将成为整车人的早餐。
    将积雪清里,留出一块空地来,野兔的皮毛已经被清理,成了章玲和她几个队友的简制保暖服,他们正架着火堆,将兔肉往火面上烘烤。
    “谢谢。”
    章玲由衷的对周鹤表示感谢,不但是她,包括车厢里的那些幸存者,他们不是来自战区基地,便是流落在外的零散人类。
    零依偎在周鹤怀里,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依赖性,她喜欢这个温暖宽敞的怀抱,那个女人的胸口总是令她感到不适,狭小而拥挤,而且还喜欢询问一些古怪的问题,令人讨厌。
    她想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周鹤的脸,用稚嫩的声音询问:“父亲,我可以吃吗?”
    “嗯,待会儿我给你烤。”
    他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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