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朋克下的神秘世界

    理清楚前因后果的雷欧朝盖亚询问道：“您现在是想要让我完成承诺去杀死石头王座上的他？”
    “是的。”盖亚点了点头，承认道。
    雷欧沉默了一下，很快又问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们也无法强迫你。”盖亚回到了雷欧的问题，随后又笑了笑，说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了，每一次站在这里你都问过同样的问题，我也给了你同样的答案，而且你接下来肯定还会要问我为什么无法强迫你，对吗？”
    雷欧愣了愣，点头附和了盖亚的猜测，的确他刚才就准备开口询问盖亚这个问题。
    “这也是你以前问过的问题，我现在也再次回答你，希望没有下次了。”盖亚一边说着，微微抬手挥动了一下，周围的景象再次改变，这次他们不再是在世界树顶端，而是来到了深渊之中，而且正好对着深渊炼狱的所在，指了指下方第一层食尸鬼之王掌控的炼狱，说道：“这就是原因。”
    雷欧一开始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看到的希尔维亚领域的全貌，想到了古老者的尸体，便惊讶的确认道：“难到构成深渊炼狱的古老者都是宇宙最高议会的那些创始者？”
    “不完全是。”盖亚肯定了雷欧的猜测，说道：“逃脱宇宙坍塌已经耗费了我们大量力量，创造世界树世界几乎将我们所剩无几的力量给榨干了。我们原本的想法是创造一个类宇宙的世界，然后借用这种奇特的世界恢复力量，结果我们制作的世界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到完全超脱了我们的控制，最终不仅仅没有让我们获得恢复休息的巢穴，反倒将我们身体里面最后一点力量给榨干了，而更加糟糕的是濒临死亡的我们竟然把深渊给吸引了过来，最终除了我以外，其他的创造者都在深渊的蛊惑下坠入到了深渊之中，成为了深渊炼狱的一部分。”
    雷欧听后完全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空空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虽然他已经有所猜测，但从盖亚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依然还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盖亚这些宇宙原初的存在们都是永生不灭的，就算是宇宙消失了，祂们依然可以存在下去，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他只能仰视的宇宙起源们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悲凉感在心中产生，逐渐扩散。
    盖亚并没有理会雷欧的情绪，继续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述说道：“现在整个至高庭就像是一座坟墓，而我这个幸存者只不过是守墓人罢了，而且我现在能够支撑这个幻境就已经非常吃力了，更加分不出任何多余的力量来强迫你。”
    “坟墓？”雷欧闻言，低头看了看下方的深渊炼狱，试探性的问道：“难到那些古老存在的身躯还在至高庭？”
    听到雷欧的询问，盖亚颇为欣赏的看了看雷欧，说道：“这是你第一次询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你从来没有询问过，”随后，祂便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祂们的身躯都在至高庭保存着，不仅仅祂们的身体，最高议会所有议员的身体都在至高庭保存着。”
    雷欧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我能够看看祂们的样子吗？”
    也难怪雷欧会有如此过分的询问，实在是因为宇宙最高议会的议员们到底是什么形象，一直都是让他感到特别好奇，并且不仅仅他这样，所有知道宇宙最高议会的生命都会不由自主的对那些站在宇宙生命最顶端的议员们是什么外形感到好奇，仿佛宇宙最高议会存在一种能够引发好奇的概念力量一样。
    只是除了那些高等文明和特殊中等文明的议员们，以及少数几个以特殊形态存在的议员们公开了自己的外形以外，其他宇宙最高议会的议员全都是一个谜，也正因为如此，有一些宇宙文明认为所谓宇宙最高议会的议员不过是一些高等宇宙文明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为的就是掌控宇宙的权力。
    “不行。”盖亚拒绝了雷欧的请求，说道：“失去本源意识控制的议员躯体太危险了，别说是现在还没有成为欧米茄级高等生命体的你了，就算你是你成为了欧米茄级高等生命体，你也无法面对那些躯体，只要你看的那些躯体，必然会受到躯体中失控力量的污染。”
    盖亚的拒绝并没有让雷欧感到任何不悦，他很快又问了一个问题道：“为什么祂们把身躯留在了至高庭，只让本源意识和深渊融合了？”
    “因为祂们希望在祂们的身躯彻底腐化之前，新宇宙会出现，那样或许能够在那个新宇宙里重生。”盖亚回答道。
    雷欧迟疑了一下，问道：“祂们不是已经成为深渊的一部分了吗？为什么还能够重生？”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盖亚的回答。
    于是，雷欧紧接着又问道：“能够告诉我，你们从我杀死他这件事中可以获得什么好处吗？”
    盖亚平静的说道：“仔细想想，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雷欧愣了愣，确认道：“是新宇宙和重生吗？”
    盖亚点了点头，或许是预料到雷欧接下来会问什么，于是她主动解释道：“起源之光是宇宙出现时诞生的，祂可以说是宇宙本身，在祂的体内有着宇宙的一切奥秘，所以祂才能够成为世界树这个特殊的宇宙。在你和那位体内也拥有起源之光的力量，不过你身上起源之光的力量已经在一次次重生中逸散出去了，这些逸散出去的起源之光力量都集中在了那位体内，而根据我们的推断，那位体内起源之光力量中应该蕴藏了宇宙产生的秘密。就如同你死后起源之光的力量会逸散出来一样，他死亡后他体内的起源之光力量也会逸散出来，到时候其中蕴藏的宇宙起源奥秘也会逸散出来，到时候极有可能产生一个新的宇宙。毕竟宇宙是不灭的，只会在诞生和溃灭中反复。”
    说着，祂忽然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雷欧，喃喃说道：“就像是你身上的不亡者天赋一样。”
    雷欧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笑道：“您的意思是我是宇宙？”
    “为什么不可能？”盖亚似乎将雷欧的话当了真，陷入到了思考之中，自言自语道：“的确，如果说是宇宙的话，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能够获得解释了。”
    雷欧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等待盖亚从沉思中恢复过来。
    盖亚沉思的时间不是很长，只有不到一分钟而已，但即便只是一分钟，也足够祂将宇宙最高议会监控雷欧的所有资料数据全都分析一遍，而和以前分析这些数据后毫无结果不同，现在完成分析之后，盖亚已经确定雷欧那种不亡者天赋来历就是宇宙，只是不是祂们的宇宙，而是另外一个宇宙。
    只是，即便知道了雷欧不亡者天赋的来历，对于盖亚而言也毫无用处了，要是在宇宙刚刚坍缩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或许还有些用，要是在祂的那些同伴们全都舍弃躯体堕入深渊之前，知道这件事，也同样能够有不小的作用，但现在祂即便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在利用雷欧不亡者的天赋做任何事了。
    想到这里，盖亚便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雷欧，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的确，还有一个问题，”雷欧能够感觉到盖亚的情绪变化，也隐隐可以猜到这种情绪变化或许和自己的不亡者天赋有关，但他并没有追问，而是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道：“如果我杀死了石头王座上的那位，那么我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盖亚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推测过无数种可能，但要知道这里可是亚空间，在这里任何正常宇宙的数据都会被扭曲，我们推测的那些可能必然是错的，因为它是基于正常宇宙的法则做出的推断。”
    雷欧听后，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麻烦您送我离开，我想要去石头王座。”
    虽然听到雷欧要前往石头王座，看样子是想要完成承诺，但盖亚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的情绪，点了点头，说道：“不必了！从外面是无法抵达石头王座的。”
    说完，便看到祂瞬间移动到了雷欧的身旁，伸手放在了雷欧的肩膀上，眼前景象瞬间改变，只见他们已经来到了宇宙最高议会遗迹的边缘，而石头王座就在上方不远处，感觉只需要用灵能翼飞一段距离就能够抵达一般。
    然而，雷欧很清楚这种看上去很近的距离，应该只是亚空间的假象，两者的距离极有可能非常远，远到可能要以光年来计算。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盖亚松开手，说道：
    “我要怎么过去？”雷欧询问道。
    “用你的力量。”盖亚回答了一下，然后便消失在了雷欧眼前。
    在盖亚消失之后，雷欧想了想，他觉得盖亚所说的力量应该不是指灵能，而是指他体内石头王座的力量。
    于是，雷欧便试探着调用石头王座的力量，与悬浮在宇宙最高议会之上的石头王座产生了联系，而几乎在产生联系的那一刻，一股拉扯力笼罩在他身体周围，但瞬间又消失了，而他已经离开了宇宙最高议会遗迹边缘的那块碎片，出现在了一个石柱广场上，而这个石柱广场和他意识中的石柱广场极为相似，只是这个石柱广场的面积以及上面的石柱数量要多出无数倍。
    “你又来了！”
    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钻入到了耳朵中，跟着便看到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头王座出现在了石柱广场的上空，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缩小，同时向雷欧坠落下来，最终落在了雷欧面前。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石头王座，再看向坐在石头王座上的身影，雷欧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因为他看到的身影的的确确就只是一个身影，它就是一团模糊的人形影像，面容完全看不清，就连手脚也是虚化不时。
    不过，即便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但依然能够让雷欧感觉到对方如果变成实体的话，应该能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也仅仅只是长得一模一样，两者的体形因为石头王座的大小之故相差极大，毕竟对方光坐着就已经有十几米高了。
    “又？我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次以外，以前有来过吗？”虽然在雷欧的记忆中，自己是第一次看到石头王座上的这位，但他却感觉到和对方已经认识无数年了，就像是老友一样，交谈语气也不显得陌生。
    “是的，在那一次后，你又来了两次，”石头王座上的他语气平静的说道：“两次你都在我来之前，就打开空间裂隙，跑到亚空间去了，这是你此一次没有离开，和我交谈。”
    雷欧对自己失忆的那两次行为感到有些无语，如果担心出问题，就不要来石头王座这里，既然来了，就算要离开，也至少要和石头王座这位见一见才对。
    虽然石头王座上的这位并不介意那两次的行为，但雷欧依然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在不自在的感觉影响下，他很快转移了话题，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林伟。”石头王座上的那位回答道：“这是当初你给予的这个名字，你说这个名字是你过去的一个名字，有着特殊的意义。”
    雷欧听到这个非常普通的东方名字不由得产生莫名的感慨，因为他使用这个名字的时候正好是在地球联邦长安星区任职的时候，而那时候他邂逅了第一个让他感到心动的女人李红梅。
    雷欧没有多想自己为什么会将这个名字给对方，他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知道了我们当初的承诺，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我还有一些不能理解的地方，没有弄明白这些事情，我很难动手。”
    “你问吧！”石头王座上的林伟平静的回应道。
    雷欧也不客气的询问道：“为什么你要我杀死你，难到以这样一个伟大生命体活下去不好吗？”
    林伟沉默了一下，说道：“因为没有死亡的生命是不完整的，我想要知道死究竟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