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与游戏

    橙县，尔湾市。
    伍德布里奇街，路边一排排独栋两层小楼在风雨中颤抖。
    一辆红色法拉利停下。
    萧尊和萧雪坐在车里，小狗乖乖站在萧雪肩头，小鸟头时不时轻轻晃一晃。
    萧雪轻咬下唇，目视最近的那座房子：“是这......”
    萧尊点点头：“是这里。”
    “有人住了吗？”
    “有，但现在人不在家，”萧尊淡淡开口，“在中国，人家是来投资的。”
    说完车门打开，两人慢慢向着着那楼走去，无形的力量屏去了风雨，打开了门。
    这是满足萧恩拿回自己家的愿望。
    站在大厅里头，萧尊扫视周围。
    布置得还可以，保养得也不错，但现在地面都是水，显然是因为某个窗子破了。
    萧雪摇了摇头，虽然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家，但现在已经失去了家的灵魂。
    楼上楼下走了一圈，两人在大厅相视无语。
    “接下来呢？”萧雪轻声问道，她相信萧尊没有骗她，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不知道哥哥有多少奇怪的东西。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萧尊略一思索，伸手在身前划了个圈，凭空浮起无数气泡。
    大大小小色彩各异，极为美丽。
    在两人之间，这些气泡也不消失，就那样浮着，像一片星云。
    这是什么？萧雪秀眉微蹙。
    “你哥哥的念......”
    “念？”
    “对，具像出来的念，每一个想法，每一点欲望，都像是一个气泡，占着识海的空间。”
    萧尊修长手指拈起一个蓝色的气泡，放在眼前看，嘴里缓声开口：“这是拿回这房子的念.....蓝色的，代表忧郁......”
    说到这时，那气泡轻轻爆开，在萧雪面前幻化出一连串的画面，他们一家四口在这里生活的场景。
    萧雪看得泪流满面。
    萧尊不动声色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
    萧雪抬起微红的眼直直盯着他：“过去的能让它回来吗？”
    萧尊摇头：“我暂时做不到。”
    暂时？
    萧雪默默点点头，看着这无数气泡在身前身侧浮浮沉沉：“我要做什么？”
    “接下来，你挑，我去做。”
    “为什么？”
    “嗯，他想满足你的所有愿望，这是一种仪式。”萧尊看看萧雪，“这也是念，不过不在这里头。”
    “好吧......”
    萧雪犹豫着看着面前这些气泡，争宠似地在身前浮动，抬手轻轻点了一下身前一个白色的泡泡，泡泡爆开。
    “长高，变帅......”萧雪咬着唇看着萧尊。
    萧尊似笑非笑。
    萧雪感觉有些奇怪：“哥好像没跟我说他要长高变帅，”
    “他怎么会跟你说他不够高不够帅？这都是心底自己的念头......”
    萧尊手一指，地上水汽升腾，凝成一片水镜，看了一会，嘴里淡声开口：“够了吧？”
    说完手一挥，看着萧雪：“行了，这念头圆满了。”
    “哥哥满意了？”萧雪直直看着萧尊。
    萧尊瞪她一眼：“这样子还不满意，他原来什么样你不清楚？”
    萧雪嘟嘟嘴嘀咕：“我没觉得他不帅......”
    萧尊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头：“你对他了解多少？”
    “那哥哥他怎么......”
    “我就是他，这是仪式！”
    看着这么多气泡在浮动，各种色彩，萧雪也是有些无语：“那我继续挑？”
    “嗯......”
    萧雪挑了一个金色的大气泡点了一下。
    “做梦梦到号码，然后中强力球头奖？”萧雪想笑又想哭。
    强力球彩票，美国最受欢迎的博彩彩票之一。全美43个州以及华盛顿哥伦比亚地区和维京群岛都有“强力球“彩票出售，每张彩票价值2美元，中奖概率为1/1.75亿，每周三和周六开奖。
    “能做到吗？”
    “当然，走吧！”萧尊拢着萧雪的肩膀，“去外面找个彩票站......”
    漫浮在身前的气泡突然之间消失。
    “可是做梦怎么办？”
    “重点是中奖！”萧尊坐上车子，车子自动向前。
    开过两条街，一家超市出现在路边。
    萧尊下车，萧雪赶紧跟着下去。
    超市的门自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超市也卖彩票。
    无人的超市，货架上的东西少了一多半。
    萧尊随手从彩票机上拿了一张打好的彩票手一抹：“就是它了。”
    “要后天才开奖。”
    “嗯，你接着挑。”萧尊手一指，气泡又现了出来。
    “金色的就是发财的？”萧雪心里嘀咕，可现在钱对自己和萧尊似乎根本没有用，萧尊想要钱多少都有。
    蓝色是忧郁的。
    点蓝色不好，红色是什么？愤怒？
    粉红色的呢？
    黑色的呢？
    绿色又是什么？
    圆了这些念，萧尊才会升级。
    她也好奇自己哥哥心底这些念头到底是什么。
    犹豫一会，萧雪还是点了一个金色的大气泡，赚钱对现在来说是比较容易的，容易的事先做。
    “去拉斯维加斯大杀四方......”萧雪咬着唇看看萧尊，情绪复杂。
    眼前这人是哥哥又不是哥哥，对自己似冷似热，他是哥哥原来想像中的完美形象，他有世人不及的力量与智慧，却得帮着哥哥实现这些“小小梦想”，有些荒唐的感觉。
    “走吧，......”萧尊毫不犹豫，这些都是小事。
    “那里没受影响吧？”萧雪看看外头的风雨，比之前小多了。
    “正拿这里的事开盘呢！”萧尊冷冷哼了一声。
    …...
    “头好痛！”维克多用力按着脑门，拿起咖啡一口喝去半杯。
    对面坐着一个制服军人，一头灰发，面如止水。
    两人中间的桌上摆放着他的内裤，还有一叠纸币。
    “这些钱我可从来没见过！”军人拿着钱，有些好奇这么大面值，“你装在内裤里就不难受？”
    “你的上级没跟你说别打听这些？”维克多瞥他一眼，“这是绝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