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回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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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场上的人，依然很少。
    别长安跟方便面头一边练传球，一边聊天。
    方便面头叫李兵。
    平时别人都管他叫大兵，是个北方人。
    大兵在毛衣外面，套着一身克罗地亚的主场球衣。
    这套装束，配上他的方便面头型，很像是98年格子军团的中场大将波比齐。
    过了几脚球后，两人越聊越深。
    说到足球，大兵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
    看得出来，他对足球有着很深的执念，已经不是单纯的喜欢了。
    他是别长安所见过的踢球的人中，为数不多的，对足球的喜爱，达到那种近乎痴迷的人。
    而他跟王一凡又不同。
    王一凡喜欢踢球，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受到游戏和一些比赛的影响。
    可大兵，却只是因为单纯的爱好和对那片绿茵球场的向往。
    别长安把球停下，问他：“你这么喜欢踢球，去学校的论坛上发个帖子，把人聚起来，组织个队伍，应该不难啊。”
    大兵吐了口唾沫，说：“咱们学校踢球的太少了，偶尔过来踢两脚的，完全就是想找个乐子，你让他们天天过来训练，他们肯定不乐意。这大冬天，谁不想猫被窝里多睡一会儿？没戏，就算组织起来了，今年联赛还是得泡汤，底子差，咱哥们也不费那劲了，没事过来踢一会儿就可以了。我哥们他们学校，操场上干脆连球门都没有，那叫一个惨。”
    别长安笑了笑，在心里感叹起国内足球氛围的暗淡。
    颠了会球，别长安说：“也不一定，找点人，好好动员动员，肯定有愿意踢的。你要是有心，回去我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围点人，这么大的学校，组个队还是挺容易的。”
    大兵一听别长安想组织球队，心血来潮，当下就表示，自己肯定参加，就踢中场。
    别长安说：“行。等晚上回宿舍，我发个帖子。”
    “好。”
    随后，两人在操场边又踢了一会儿，然后就各自回去了。
    大兵没有手机，他给别长安留了个传呼号。
    ……
    ……
    ……
    离开球场的时候，别长安正好路过食堂，买了一瓶健力宝，坐在桌子边喝了起来。
    因为有的系期末考是提前结束的，所以食堂里有的学生都已经拿着行李，准备离校了。
    人不是特别多，三三两两，很冷清。
    不过，角落里还是有着好几对情侣在一起腻歪着。
    有的背题，有的聊天，还有的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亲在了一起，目中无人，不亦乐乎。
    别长安喝汽水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一个档口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是明媚。
    别长安无意间扫了一眼，看到明媚拿着一个饭盒，正在向他挥手。
    明媚还是那种一如既往的风格。
    成熟，妩媚。
    她好像是新烫了头发，波浪比之前大了不少，身上穿着一件长款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特别大，脚下是一双雪地靴。
    在羽绒服的裙摆下，别长安看到了两条被黑色底裤紧紧包裹住的双腿。
    又细又长。
    别长安也向她挥了挥手。
    打完了饭，明媚拿着饭盒，走过来，坐下问别长安道：“踢球去了？”
    “嗯，活动活动。”
    明媚看着别长安的装束，笑着说：“穿得挺像回事的，踢得怎么样啊？”
    “一般，一般，锻炼为主。”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别长安把足球队的事跟她说了。
    明媚说很简单，只要你们不让学校出钱，组织个队伍还是很容易的，跟校领导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明媚问别长安：“怎么着？你想建个足球队啊？”
    “嗯，有这个想法，今天踢球的时候，碰到个哥们，说咱们校足球队都解散好几年了，觉着挺遗憾的。这么大个学校，连个校队都没有，太说不过去了。钱，不是问题，我来出，我也不需要学校给拉赞助什么的。”
    明媚笑着道：“不差钱呗？”
    别长安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明媚她们寝室的同学走了过来，她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跟别长安说话。
    726寝室的女生们看着别长安，都很好奇：明媚不是正在追未来乐队的那个主唱雷子吗？这男生是谁啊？之前根本没见过，难道说又换目标了？不会吧？
    女生们想也想不通，看也看不明白。
    明媚一边吃着饭，一边跟别长安说她在一个期刊上，看到了别长安所写的那篇论文。
    别长安问她写得怎么样。
    明媚直言看不懂，她还说那论文现在在网上很火，不少人都在讨论。
    别长安听了，笑着点头。
    明媚又问别长安，那首《十年》是不是他唱的？
    她说她还想听别长安再唱一遍。
    她总感觉那个原唱跟别长安的声线很像。
    这回，别长安点头说，“是。”
    明媚会心一笑，说：“我就说嘛，那首歌我听了很多遍，越听越觉得那声音跟你像。”
    吃完了饭，两个人出了食堂。
    下楼的时候，别长安一个没注意，又踩到明媚的鞋跟。
    明媚很无奈地看着他，笑着道：“大哥，你怎么老是跟我鞋跟过不去？”
    别长安也很无奈，连声说对不起，下次自己一定注意。
    四点半，天阴得厉害，好像又要下雪。
    呼呼的北风，吹着明媚的大波浪。
    别长安看着她的侧脸，觉着这个学姐，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
    ……
    ……
    回到寝室，空无一人。
    别长安换了身衣服，打开电脑，连上电话线，在学校的论坛上，发了个帖子，内容就是有关组织校足球队的，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就坐在桌子前，继续看书。
    期间，唐婉给他打了一次电话，问他几号回家。
    别长安说没想好，但至少也要把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了才能走。
    唐婉说她跟他一起走。
    别长安笑而不语。
    晚上，寝室的人都回来了，除了叶凯和陈久强。
    这两人一个忙着乐队，一个忙着酒吧，连考试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别长安答应陈久强，等春节过后，就在网站上正式推出摇滚胡同三首歌的纯享版。
    一进门，周杨就看到了别长安，笑着问：“考得怎么样？”
    “不好说，看明天了。”
    周杨笑呵呵地接着说：“三哥，今天有个网站给我打电话，说在咱们视频的网页上引流，价钱给的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