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霸

第十三章 霸王别姬


    何谓天赋异禀?曰:禀受于天,与生俱来。我之所有,人之所无。
    来整的习武天赋就异于常人,莫说是同龄人,就是比他大了十多岁的大哥来楷,多练了十几年的功夫,一样不是他的十合之敌。如果不是顾及大哥的面子,也许只用三两招就打落马下了。
    所以,一直以来,来整也以为自己天生是个练武的材料。不过,自从今天练习弓箭开始,来整开始不那么自信了。
    三石的强弓在臂力千钧的来整手里,就像是小儿玩具。
    可是这射出去的箭……嗯,也像是小儿玩具一般。
    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指上打下,指前打……额,还是打前。
    莫说是百步穿杨了,站在十步远的地方,依然射不中拳大的靶心。
    来整三岁开始习拳,五岁开始练枪,可是来护儿一直不让他练箭。说是年少习拳练枪,可以强身健体开气增力。拉弓射箭则完全不同,身子骨没长开就强拉硬弓会伤筋挫骨,后患无穷。
    所以一直以来,来整很少摸弓,即使去围山狩猎,也大多是靠马快枪疾收拾猎物。
    另外,来整还有一个打猎绝技:掷石。鹅蛋大小的石头,五十步之内,石至兽倒。
    可是这绝技用来打猎可以,真要上了战场就有点鸡肋了。
    临战之前,穿盔带甲满副武装,就够坐骑累个半死,你再带上一大袋子石头?这一袋石头,恐怕都能赶上五袋羽箭的重量了。
    相较于笨重的石头,杀伤力更大,攻击距离更远,携带更轻巧的羽箭最适合战场厮杀。
    所以,无论如何射术必须练,而且还要练好。即使不能做到百步穿杨,也得练到指哪儿射哪儿才行。
    来整是个倔脾气,用前世保险公司领导的话来讲,就是头犟驴。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就算碰的头破血流也会坚持不懈的干下去。有多少客户就是被他这么啃下来的,包括出事前要去签约的那家公司。
    箭射不准不要紧,俗话不是说勤能补拙吗。别人一天练一个时辰,我练三个时辰。别人练一袋箭,我练三袋箭。就不信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连续射一袋箭,就会双臂肿胀十指欲折了。来整射完三袋箭,依然腰不软气不喘,只不过是双臂稍稍有点发麻而已。
    拉弓射箭不仅仅考验的是眼力和技巧,更考验力量和耐力。
    可以力拔千钧的来整不缺力量和耐力,而眼力和技巧是可以通过不断练习来弥补的,所以来整有信心靠不懈努力,一定能够达到自己的期望。
    坐在井旁树荫下的胡椅上,吃了几块井水镇过的西域胡瓜,来整舒爽的打了个饱嗝。
    如果不是乱世将至,来整真想天天过着这种练练功,打打猎,喝喝酒,撩撩妹的惬意生活。
    ……
    已经问过府里的老随从,举办擂台稍稍有些麻烦。大隋本就尚武,并不禁止民间习武和举办擂台,但是有一套申报手续比较浪费时间。
    都说历史上的武举制度创始于唐代,事实上,在隋朝时候就已经有了武举的雏形。
    不过,隋朝时候不叫武举,而是叫官办比武擂台。比武的获胜者大都会被招进军中为将。
    所以民间很多习武之人,也把每两年一次的官办擂台当成晋身之所,每到举办之期将近,天南海北想要出人头地的武人蜂拥而至。以至于京都人口暴涨,治安混乱。
    杨广迁都洛阳之后,为了缓解这种状况,官府分别在涿郡、历城、开封、扬州、大兴(长安)五处设立了选拔擂,只有在选拔擂排名前五的武人,才能获得前往东都洛阳参加擂台比武的资格。
    洛阳城内也可以申办民间擂台,不过规模都有严格限制,只允许每个坊市各自举办,不得流窜,而且必须提前在京畿道洛阳府备案,届时会有洛阳府衙派人监督和维持治安。
    按照惯例,这种坊市擂台比武,必须提前一个月申报,经批准后方可举办。可这对于荣国公府来说,也不过只是稍稍费点口舌的事。
    来整已经安排府里的侍卫,去都畿道河南府办理申请,地点在履道坊小校场,时间就定在七天后举办。
    来整还让来雪把擂台比武的事情散发到了她的闺蜜圈,目的是让李三娘子到时候也来观看。
    来整记不得自己前身跟李三娘子是否熟悉,既然自己想要接近李家,借这个机会给她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增加点印象分也是很有必要的。
    一场擂台,既能教训了鱼八,又敲打了他背后的黑手,还能获得李三娘子的好感。
    一举三得,岂不快哉!
    来整越想越觉得这次擂台比武实在是妙手之举,情不自禁起身大声高歌:“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我心中你最重,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豪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重,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
    “好啊,好啊!六哥唱的太好听了~”一曲唱罢,忽的听到来雪的喝彩声。
    来整心中猛跳,自己看起来有点忘乎所以了。作为一个穿越众,还是压制一下心中的情感为好。就算是要发泄,也还是去耍耍来家枪更稳妥。
    也幸好这首《霸王别姬》的歌词中用词着句比较接近古言,也还不算突兀,虽然跟这个时代曲调大不相同,但还说的过去。
    如果自己唱的是某首流行歌曲,或者什么《向天再借五百年》之类的,这要被人听了去,然后传到御史言官耳朵里,不仅会给自己,也会给来家带来天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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