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光芒

第51章


江少波听到后问黄自超道:“那怎么走?是哪条坑道?我怎么不知道?”
黄自超道:“阵地地图上没有,可能是工程兵们忘了注,22号射击点坑道太多了我也说清,但我知道怎么走。”
江少波立刻对闷着头喊到:“排长,我们知道一条坑道可以到4号射击点,那里应该可以把起爆信号发到弹药库,你等等,我们马上就过来了。”说着就拉黄自超往22号射击点走。黄自超连忙道:“少波,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人多目标大,你还是赶紧带着他们撤退吧,我起爆了炸弹就会来找你们的。”
江少波道:“不,我们还是一起去好些,能有个照应。柳枫、学斌你们先往东撤退,我们很快就会跟上来的。”
张学斌倔道:“不!我说过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们也跟你们一起去。”
“学斌,你身上还有重担,要和美军打高科技战我们少不了信息化数字技术,你还是先和柳枫撤退吧。”江少波道。
“不”我还从来没见张学斌如此倔强,他手里紧抓着手枪,一副临阵杀敌的模样真是难为了他。江少波无奈,只得对黄自超道:“那你就一个人去吧,要小心,等完成了任务到玉山来找我们,那里还有我们的伞兵和特种兵。”黄自超向我们每个人看了一眼,眼眶里的泪花一闪而过,他低声回答道:“是!”就转身爬进通向22号射击点的坑道。
我们三个人顺着越来越浅的战壕向山脚下冲去,一路上敌人的枪榴弹在无人机的引导下始终紧跟着我们。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山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蜿蜒蜒从杂石林立的山谷里徐徐流向西方,溪底大小不一的小圆石静静的躺在那里,任凭连绵不短的流水消磨着他身型,再尖的石头在这里也将被磨去棱角。
忽然高地上传来剧烈的连环爆炸声,每一声释放着强大力量的爆炸都在强烈地摇动着山涧的巨石,愤怒的呐喊出对敌人的仇恨。“自超他们终于得手了。希望他们没事。”江少波安慰道。
我们淌过小溪,来到了山势险峻的玉山脚下,这里根本没有出路,继续往东是几乎垂直的大山,沿山脉往难是一条20多米宽的峡谷,足有30多米深,想绕开这个峡谷要么攀登几乎垂直的玉山,要么往回走300米。往北倒是比较好走,但那里是美军的占领区,谁知道那里有什么等待我们。江少波稍加思索道:“我们只有跳下去了,抗日战争时有狼牙山五壮士,我们今天就效仿他们一下吧。五壮士还有两个幸存的呢,我们就各自看运气吧。”
我往下看了一眼,直觉得双腿发软,手心冒汗。从这里跳下去,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我体会到当年的英雄们在绝望时的心情,英雄真的不是好当的。张学斌也往下望了一眼道:“少波,这里有树藤,我们顺着树藤往下爬,看看能不能到下面。”我仔细一看,果然一条条粗粗的树藤从脚下的崖边一直通向山谷里。
江少波观察了一下树藤后点头称是,于是我们就行动起来。我们先解下背包扔了下去,然后慢慢顺着树藤往下溜。“注意,抓紧,不要往下看!”江少波不时的提醒着我们。由于我们47军是以山地作战为住的部队,我们以前进行过攀缘训练,顺着树藤往下溜,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但是张学斌是战前才分到我们部队来做通讯,信息协调的,他的动作可就笨的多了。在我们俩人的照顾下,不到15分钟,我们三个人就安全的下到了谷地。
翠绿相环,花香萦绕,这里显然未经战火,处处和谐,给人进入仙境的感觉,这里好似乱世里的世外桃源。
我们不敢逗留,整理好行装沿山谷向东北方向走去,一路上我们留心着两边的山崖上是否有可以攀爬地方,我们知道头顶的制高点上有可能就有我们的伞兵战士。可是一连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依然是似乎没有尽头的山谷,两边尽是布满了鲜苔的陡立悬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攀登的地方。
激烈的战斗声已经离我们非常遥远,仿佛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我不知道是该庆幸离开了可怕的战场,还是应该对现在竟置身于事外而感到羞辱,但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继续沿这崎岖的山路前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唯一能辨别的北斗星却不露声色的躲在山脊后面和我捉着迷藏。我总觉得就这么走下去不是个事就问江少波道:“少波,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是不是看看电子地图,用卫星定个位?”
江少波回答说:“现在美国肯定干扰了这里GPS信号的民用码,现在不能信任敌人的卫星定位系统。”
“那就用咱们自己的‘北斗星’定位系统吧,那一定靠得住。”我建议道。
张学斌接过了话茬道:“也不行,我们刚才是从战场向东北方向走出来的,现在的位置应该在敌人的后方。咱们的‘北斗星’系统是双向定位模式,也就是我们必须向卫星发信号,由卫星再发给基地进行计算,然后才能进行定位,不象美国的GPS系统是直接接受信号后,就地计算得出结果的。我们如果现在用咱们自己的定位系统,就得向卫星发信号,那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我们身在敌后,那样我们会被当成侦察兵被围追堵截的。”
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又问张学斌道:“那么我们国家为什么不发展向美国GPS那样的系统呢?”江少波却替张学斌回答道:“象美国GPS那样的全球系统,美国是发射了24多颗卫星,耗费了200多亿美圆,历时20年才达到今天这样全地域,全时段运行的系统。我们国家尚在发展阶段,哪里有那种经济实力去建造那么一个庞大的系统?我们国家的‘北斗星’系统只有三颗卫星组成,不但经济,而且容易。”
张学斌把话题拉了回来道:“我刚才翻看了一下电子地图,上边根本没有这条峡谷,不过照我们所走的方向看,现在应该已经在敌控区了,我们要注意敌人的巡逻队,按照美军的惯例,他们会在一些地区投放探测器的。我们小心点。”
听到这话,我和江少波都慢了下来,脚步放得更轻了,连交谈也不多了。我们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在夜视仪昏暗的光线下,我觉得两侧的悬崖开始变的矮了起来,也没有最初那么陡,那么窄了。又走了几分钟,我们终于走到了这山谷的尽头。两边逐渐矮下来的悬崖向两边缓缓伸展开来,虽然是夜晚,我仍可以感受到这生长在山野间的万物生机。参天的大树下,齐人高的灌木丛占领了所有的山头,一座座平缓的山峰更象是丘陵一样,连绵起伏,一望无际。
走出了狭长的峡谷,我们心情都是一阵愉悦,我们坐下来吃了点压缩饼干,与其说我们是稍做休息,倒不如说我们是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江少波咬了一口压缩饼干一边咀嚼着一边吐字不清的分析道:“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在敌后了,我们如果往南走,就必须要穿过双方的交火线才能回到部队,不过双方的侦察手段都那么先进,在我们到部队前可能就已经可能被打死了。”
张学斌打开电脑,调出电子地图问道:“那么我们应该朝哪个方向走啊?四周到处都是敌人!”
江少波看了一会儿地图回答道:“我看我们现在只有三个选择。第一,我们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躲起来,等我们部队打过来时,我们再出来!”“你认为我们的部队还能打得回来吗?”张学斌打断了江少波道。江少波摇着头道:“不知道!但愿能吧。”江少波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第二,就是我们向西走,我们的西侧应该还在彰化以南,那里应该是我们的控制区。不过这中间要穿过美军第十山地师的占领区,而且如果双方在山地与平原交界处已经形成的对峙,那么我们仍要穿过双方的交火线,那就比直接向南走的危险还要大。第三,我们向东走大约40公里就到海边了,在那里我们如果能想办法弄条小船沿海岸线向南划,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在我军的控制区内靠岸了。但是,在海上,敌人的飞机却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希望他们还没有富裕到为打我们三名普通的士兵而发射价值数十万美圆的导弹。”
我比较赞同第三条方案,那风险确实小一点,但张学斌却不同意道:“到海边要走大约40公里的路程,这么长的路,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而且现在是战争状态,所有的民船都会被敌人监控起来的,就算我们能偷条船出来,敌人立刻就会察觉到的,他们不用调航母上的飞机,只要派一架直升机,甚至是一条快艇就可以把我们拿下了。我们成功的概率几乎是零!”
张学斌的话也有道理,我们三个都默然不语僵在了那里。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啃着压缩饼干。此刻,对战争的厌恶和对生存的渴望在我心里相互交织着,残忍的折磨着我们每一个人。
江少波忽然眼睛一亮,他对张学斌道:“我们在敌后,敌人在这里的电磁干扰未必很强。学斌,你看看我们能不能联系上附近的侦察兵?要是找到了他们,我们跟着他们进行侦察也行,通过他们的情报再选择方案回部队也行。”
张学斌听到江少波的话,将手里的半块压缩饼干咬在嘴上,快速的点了几下鼠标看了一会儿,又拿下了嘴上的压缩饼干道:“不行,这里的干扰仍然很强,除了长波段的卫星通讯外,任何短波信号发出500就会被完全干扰的。”
好不容易才萌生的一点点希望,就这么再一次如针扎水泡一样的破灭了。我拿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把残留在嘴里的饼干淆和进了肚子里,然后站了起来对他们俩说:“依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往北走,那里远离前线,干扰也许会弱些,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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