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光芒

第88章


数字兵,快呼叫迫击炮支援,压制敌火力!快!”江少波的急喊声使我头脑忽然清醒了许多,可是,在一座桥上,我们又能往哪里躲呢?除非跳到桥下去。想到这里,我侧身向桥下看去,我的正下方是那条宽阔的沿河公路,足足有5米多高。听着空中迫击炮弹的爆炸声越来越近,我终于鼓足了勇气,仍下背包,纵身跳下桥去。
幸亏我们平时的训练严格,我双脚刚落地,就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样虽双腿仍然震得疼痛发麻,但是还不至于摔断了腿。我刚打完滚,便抓起冲锋枪伏在地上,查看周围的动静。周围没有花丛,一切一目了然,没有敌人。
其他的战士们也纷纷跳了下来,三名战士由于被的是火箭弹和反坦克导弹筒,不敢往下仍,所以是负重跳了下来的。其中一名战士的小腿被摔得开放性骨折。我一看到尖锐的白骨上带着鲜红的血液从皮肤上刺出来,心里就犹如万蚁攻心,寒痹难耐。
迫击炮的炮弹很快就炸到了头顶的桥面上,强烈而持续的爆炸声撼动着大桥,同时也完全掩盖了那名骨折的战士撕裂的喊声。好几个士兵围着他,为他做护理,但也只能是简单的护理。
头顶上的炮声终于缓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南面河对岸不远处,时断时续、越来越激烈的炮弹爆炸声。我明白,在巷战中,要利用炮位雷达探测敌人迫击炮的发射位置是很难的,只能靠卫星和侦察兵来侦测。但迫击炮体积小,易隐藏,一般也很难侦察到,要想对其临时进行战场火力压制,就更无从谈起了。
我们收拾好装备,趁着敌人的迫击炮火力逐步延伸向南边时,我们一鼓作气冲到河边的一所建筑前,照例向屋子里丢了一枚手雷后,就冲了进去。屋子里已经没有敌人了,一具明显是被狙击步枪击中的台军士兵的尸体倒在窗户前。身后的几名战士没等我命令就冲向二楼去,经过了这么久的巷战后,他们对进攻程序了然于胸。我和另外两名士兵仔细检查了一下一楼,确定已经没有了敌人后,到二楼的战士们也纷纷下来报告道:“柳少尉,楼上没有敌人!”
我正打算带着战士们继续冲向下一栋建筑时,江少波命令突然从耳机传来:“停止前进,等特种兵突袭他们的迫击炮兵后,吉普冲锋车就可以过了桥了,你们配合他们继续进攻!我们务必要想前推进一千米以上,以保障大桥的安全!”
等了没多久,敌人的迫击炮果然停了下来,我不禁暗自佩服特种兵们的能耐。
我回头通过早没了玻璃的窗户望向大桥,果然见大桥上8辆吉普车跟在坦克后面迅速的向桥这边驶来。他们已经走了一小半,吉普车上的重机枪和自动榴弹发射器还不时的开火压制任何可能的威胁。
坦克和吉普车刚下大桥就分成三队,分别向三条大街冲了过去。我一招手,跟着一队吉普冲锋车向一条大街冲去。
突然,一声长长的刹车声在前方响起。接着,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从右侧直飞向我们的吉普车队开在最前面的那辆吉普车。火箭弹几乎是擦着吉普车前保险杠飞了过去,撞在左侧街道的一个橱窗上爆炸。火焰滚动着的从爆炸点涌出,它带出的撕鸣声几乎震碎了整条街上所有的玻璃。
但那辆及时停下来的吉普车,却并未就此躲过厄运。又一枚火箭弹从前方一座大楼上飞来,直钻进了吉普车的车底,并进以释放出巨大的爆炸力。那辆可怜的吉普车被巨大的爆炸掀到五、六米高的半空,然后打着转掉了下来,最终底朝天拍在地上。散落的各种零件和载物也四散飞开。
街道上顿时炸开了锅,那辆被击毁的吉普车后,几乎所有的火力都开了火。大家的目标各有不同,但都是全力倾泻出武器中的弹药。我见后面吉普车上的重火力已几乎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于是我用力挥动了一下胳臂,然后掂起冲锋枪向前面已经很近了的十字路口冲去。
来到路口,我刚转弯,想由侧面通过马路,攻进一栋刚才还有子弹打出的大楼时,两辆行驶缓慢的“悍马”吉普车正向我们路口开来。吉普车顶上银色的加特林6管重机枪正对着我这边。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想也不想就跳了回去。随后密集的机枪子弹便以每分钟1000发的射速打在我的身后,发出一连串的噼啪声。我暗叹又躲过了一劫,但仍心有余悸,手心直冒冷汗。
机枪声还未停止,一声火箭弹的爆炸就在背后响起,强劲的气浪把我掀了一个跟头。我气流推得直直扑向地面,双眼冒着金星,耳朵里一时只有“嗡嗡”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还好没有被弹片打伤,我又努力挣扎着爬起身来,我心里明白,我刚刚见到的那两辆“悍马”吉普车正在全速向我们这里冲来。
我大喊着,虽然自己都听不到,但仍然大喊道:“快隐蔽,敌人吉普车冲过来了!”
可是,我眼前的战士们并没有一个开始躲避的,他们纷纷架好武器,对着我身后,严阵以待。我也转身架起手中的冲锋枪,对准十字路口,等待着敌人可怕的加特林6管重机枪。
终于,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从路口冲了出来,我们随即扣动扳机。无数颗子弹飞速冲击着吉普车上的钢铁装甲和防弹玻璃,随后又像打水漂一样被弹开。我这时才看清楚,那架在“悍马”吉普车的加特林6管重机枪前有一个防弹钢板护在前面,在钢板后面,一个面容凶残的台军士兵操纵着机枪,将密集的子弹扫向我身后的吉普车。
我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冲锋枪,我知道这样开火成功率是很小的。我伸手摸向腰间的手雷,期望它能给我们带来惊喜。正当我刚摸到手雷,还没有来得及拔下保险环时,一枚反坦克导弹从我身后飞出,直扑向那辆校长的“悍马”。
轰隆的巨响使我的耳朵再次忍受着摧残,但是这次的心境却大有不同。那枚“红箭”反坦克导弹一举刺破“悍马”的钢皮护甲,在他的内部爆出夺目的礼花。爆炸的震撼力,足以摧毁每一个敌人脆弱心理。
第三十二章
看着这振奋人心的爆炸,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刚摘下保险的手雷投了过去。
又是一声爆炸终止了街道里争相怒射的枪声。两辆燃烧着的“悍马”吉普车残害在马路十字正中间跳出欢悦火苗,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
我盯着眼前的这三辆吉普车残害愣愣地出神,肚子了满是说不出的苦涩。我越来越明白,战争,就是把所有参与的人推向恶魔边缘的行为。战场不再有理智,不再有怜悯,只有完成使命和继续生存才是我们唯一要考虑的。
我还在出神,停顿了片刻的枪炮声再一次响起,周围的战士们又冲向前去。我定了定神,拿起武器跟着冲了上去。
吉普车上的重火力压制着前方大楼上的几个火力点,那些火力点都是只打了几枪,就被密集的子弹压了回去。我又跑到了十字路口,我探头向刚才敌人“悍马”吉普车开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却见到几十个身着台军服装的军人在二百米开外的地方往回跑,他们有的甚至扔下了手上的武器,真是狼狈不堪。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里想笑,但面对着跟前还在燃烧的三辆坦克,我实在笑不出来。
我顺着街角的大楼向右转弯,压着身子向前跑。没走几步,忽然,前方的街道里响起了激烈的冲锋枪声。我和几名战士急忙钻进了一座离我们最近的大楼里,然后才定下神来查看情况。街道中间并没有敌人子弹打过来,但是那从敌人溃逃方向传来的枪声却越发激烈。难道是我们的空降兵部队已经打到那里了?要是身边现在有数字兵那该多好。
我跑到楼门口,用小镜子查看前面的情况。只见前方的场面极其混乱,台军乱糟糟的队伍停止在前面不再后退,但是也没有转身向我们攻来。在他们身后淡薄的硝烟中,我隐约看到一辆美军的M1A2型坦克在几辆“悍马”吉普车的追随下,驱赶着混乱的台军正朝我们这边开来。
我正纳闷敌人在向谁射击时,回荡着枪声空中又响起一个台湾口音的声音:“所有人不许后退一步,全部回到战场上去继续进攻,否则格杀勿论!”
“我操!”我身后的一名战士愤然骂道:“这群王八蛋!居然这样对自己的部下!那不是让他们来送死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名愤慨的战士道:“他们冲上来未必就是来送死,我们在这条战线上投入的兵力很有限,敌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力图在138师的增援部队赶到之前,向我们冲锋,妄图夺回大桥!不过他们让台军冲在前面,而美军却自己殿后,这就有点卑鄙了!”
那名战士答道:“也不算过分啦,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因为台湾要独立而打起来的,台军不做炮灰谁来做?况且,美军本来就是这怕死的秉性!”
“谁说美军怕死了!”另一名6团的战士抢道:“打了这么多天的战斗,我就没发现美军怕死过!再说台军中也不全是支持台独的,美军让台军冲在前面是想用台军的生命来试探我军火力,这只能说是美军的指挥官们很卑鄙!”
我觉得那名6团的战士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在考虑如何应对敌人的进攻。
猛然间,一声剧烈的爆炸突然响起,敌人M1A2坦克发出的炮弹正打中我身后那几辆吉普车的残害。整个大楼为之一晃,接着,几片吉普车的残害从早已破碎的落地玻璃窗前飞了进来。
我左手一挥,示意大家先躲到楼上去。可我们当刚跑到楼梯口时,头顶上便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那是敌人从“悍马”吉普车自动榴弹发射器打来的枪榴弹,连续的爆炸在头顶上的二楼和三楼的窗户附近接连炸起,震得混凝土框架结构的天花板不住的颤抖着落下细小的碎石、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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