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情仇录

    想说什么，这是柳依楠推门进来，他喘住粗气说：“师娘，我到处找你原来在这！你们走后我伏在窗外偷听了他们对话。得知沙里金、沙里银到长江边抵近侦察，就有得手，突遇一白衣少女的袭击，夺了船还打伤许多们蒙古人。那白衣少女骑着白马，手持长剑，身材相貌和梅羽一般无二！那人不是梅影还会是谁！”林冉听他所也觉得有理。但仍觉得心里没底，也许世上有个一摸一样的呢？于是不露声色地说：“知道了，去告诉你师傅吧。”梅羽跳着脚嚷道：“我就说嘛！肯定是妹妹，肯定是妹妹！”
    柳依楠来到梅若雪房间，毒龙尊者、黎山圣母、牛满子都在。柳依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大家都说有理，柳依楠这才洗了个澡，睡下。
    睡醒后才想起来没告诉海棠，又一想明天再说来得及，就睡了。
    却说海棠一早醒来首先想到柳依楠。来到柳依楠房间敲了敲门，柳依楠含混地问了声谁，海棠说是我。柳依楠拉开门，匆匆对海棠说了沙里银的对话，就忙着叫大家起床。海棠独自一人来到庭前，见旁边有棵古树，青翠葱茏，浓荫蔽日。她漫不经心地欣赏着，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抬头望去，见一少年惊恐万状地向树上攀爬，他后面一条花花绿绿的蛇紧追不舍。听人说过：“蛇这东西，颜色越好毒性越大。”上面的树梢眼见禁不住人了，那少年向下一看“啊”地一声，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海棠来不及细想，紧跑几步，把少年抄在手里，抚摸着他的头，边安慰边问他叫什么，少年抽泣着说：“我叫忽必烈，是托雷部的四王子。”
    ?毒龙尊者一行人出来，正和莎翁师徒迎面碰个正着。莎翁一拱手问道：“各位昨夜休息的可好？”毒龙尊者也拱手说好；莎翁又问：“打擂事宜准备好了吗？”梅羽接过话头，抢在毒龙尊者前说：“你不说比赛规则我们从何准备？你是装糊涂还是2？还是把别人当2？”莎翁被她抢白得链一阵红一阵白，竟无言以对了。忽必烈跑过来双手抱着莎翁大腿，亲热地叫伯伯。莎翁威严地环视四周，淡淡地问：“第一阵谁先来?我们只比内力，不比兵刃，五局三胜！”
    ?林冉说：“莎翁明知我们不以内力取胜，这不是点我们的死穴嘛！索性这镭我们不打了！”
    ?莎翁的身份是何等尊贵，今天被轮番抢白，不禁恼羞成怒，阴恻恻地说：“我摩云岭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打不胜你们恐怕就走不了了！”柳依楠气呼呼地说：“打就打，谁怕谁！”说着跃上擂台准备接战。沙里金也来到擂台中央，相互通报姓名后簌地拍出一掌，柳依楠腾空闪开，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连环拍出久掌，力道不大，但那角度距离妙到毫巅，巧到极处，使沙里金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仓促接了几掌，满头是汗！第一局，平了。第二局轮到黎山圣母对沙里银。沙里银欺负她独臂，专攻她左臂，哪知黎山圣母舒展衣袖，乍伸乍吐，翩翩起舞，如惊鸿照影一般，姿势曼妙无双，把沙里银的掌力尽数化去，完胜第二局！
    ?牛满子把亮银锤放在旁边，刚想上擂台，被梅若雪和林冉拦住。只听梅若雪朗声对沙桐和说：“我夫妇向来同进退，被江湖朋友称为梅山二圣。今天我们就以二对二如何？”沙桐和转身快来看沙里红和沙虎，沙虎点头。莎翁这才说：“当然可以，打赢才是硬道理。请上台吧！”沙虎不知林冉以兵法见长，挥双掌只向梅若雪招呼，林冉瞅个空隙，对沙里红突下杀手，梅若雪也过来帮忙。沙虎连出三掌都落空了，心里佩服梅若雪轻功比自己好，机动性很强。他刚移步向沙里红靠近，梅若雪和林冉又突然挥掌袭击沙虎。沙虎接三掌攻四掌，梅羽大声喊道：“十招了，平！。”沙虎愧疚地跳下擂台，自觉无颜地站在沙桐和身边。沙桐和鼓励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说好五局三胜，才胜一局，我们还是领先，别泄气！”
    ?柳依楠在一边争辩道：“明明是平三局胜一局，我们领先嘛！”沙桐和反问：“打胜才算数。平和败有分别吗？”毒龙尊者看了看沙桐和，又看了看柳依楠，这才说：“莎翁这盘棋不小啊！看来最后一局非得老夫亲自出手，我们只能赢，不能输，也不能平；我们输不起了！”
    ?擂台上，沙豹早已摆个白鹤亮翅，耀武扬威、地向四方邀战，见毒龙尊者上来，口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老匹夫！报上个名来，小爷掌下不死无名鬼！”毒龙尊者走到擂台中央站定，气定神闲。对沙豹说“小子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何必出口伤人？！”只见沙豹并不答话，左掌使出一招排山倒海钱坤倒转，当胸劈来，右掌气吞万里紧跟着又到，毒龙尊者不敢说话，全力应对。他忽地跳出圈外说道：“少下有这般好功夫，何不报效国家、战死沙场？今日我若不尽全力恐难取胜，若尽全力恐伤足下性命！”沙豹傲然说道：“老头儿少废话，自古打擂死生由命，打死勿论！你尽全力就能赢？未必，看招儿！”说完呼呼又是三掌，毒龙尊者无奈之下只好用尽全力接招儿。一个斗转星移只听“啊”的一声，沙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全场登时乱作一团，哭声、骂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眼看着魔云教的四大弟子、五大煞神、八大金刚剑拔弩张个个手持利刃将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沙桐和佯作不知，指官府下身搂着沙豹的尸体，哭得呼天抢地，涕泪横流！魔云教众弟子高喊着：“师傅，打吧！只要您一声令下，定将这群宋人蛮子碎尸万段！杀！杀！杀！”这边梅若雪等也亮出兵刃，大战如箭在弦、一触即发！沙里金、沙里银、沙龙、沙虎四把宝剑分上中下三路齐向毒龙尊者袭来！毒龙尊者左遮右挡，应接不暇，双拳难敌四手，饿虎架不住群狼。毒龙尊者稍不留意，被沙里金一掌击中后背，鲜血“哇”地一口喷涌而出！
    ?这当口，一个童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忽必烈郎朗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的死生由命，生而何欢死而何悲，他日我一定扫灭南朝，誓报此仇！不必悲伤！”沙桐和闻听喜道：“好孩子，不失乃祖成吉思汗气度，你父拖雷的威风！”魔云教弟子们叫好，宋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海棠走过来抚摸着忽必烈的头说：“小孩子不可活在仇恨之中，大家以德为邻，和平共处不好吗？”忽必烈忽闪着大眼睛反问：“那沙豹大哥的仇不报了？我不伤姐姐就是！”魔云教的四大弟子、五大煞神、八大金刚闻声又一步步地向海棠围了过来，忽必烈面无惧色装开双臂护着。海棠把忽必烈挡在身后，只一掌就把沙里金拍出的一掌挡了回去！沙里金不解地喝问：“妖女！你怎么会煞血大法？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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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待众人的声浪平息下来才起朱唇慢条斯理地说：“宝多玛姐姐练过，我看一眼就会了呀。怎么，只许你练，不许别人练，你有专利证书呀？！”莎翁接话说：“我们可以搁置今日仇恨，但不知可否请你取回宝多玛的煞血大法，那里面有师傅他老人家的闭关心得，实比煞血大法珍贵。”海棠正想趁机看看父亲，于是回答说可以。柳依楠自告奋勇说：“我也去！”
    ?赤水国，处处被戈里根治理得井井有条，一片繁荣景象。柳依楠和海棠爸四处翻遍了，不见煞血大法。上马刚要走，戈尔亮拉住海棠的马，对柳依楠说：“贤侄你先走，海棠随后就到，我和女儿亲热亲热。”柳依楠说好，打马走了。旁晚，戈尔亮设宴与女儿团聚，冷如雪作陪。酒过三巡之后，戈尔亮端起酒杯说：“公主怎么只视不吃？这杯酒总得陪老爹干了！”冷如雪在一边附和。海棠无奈，只得喝了。冷如雪和戈尔亮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海棠觉得头晕，戈尔亮吩咐丫环伺候公主到里屋休息，海棠沉沉的睡去了。
    ?一觉醒来，海棠头痛欲裂，一点内力使不出来！她细细回想，肯定是冷如雪在她的酒里下了药！她急着去追柳依楠，大声喊着丫鬟，冷如雪不怀好意的阴笑着从外面进来了。听到海棠质问，冷如雪得意地说：“公主这么聪明的人难道忘了我们赤水国特有的秘药逍遥散了？”海棠喝问：“你为什么设圈套害我？！我跟你拼了！！”冷如雪一阵冷笑：“来呀，来嘛！”海棠作势欲打，却使不出力气。她沮丧地一屁股坐到床上，挥拳敲击床板。冷如雪又说：“对了，女孩子学什么武功。这样丫鬟才好管理、扶持您呀！我的好公主，乖乖地在宫里吹箫吧！这逍遥散只是废去你的武功，对身体并无大碍，反而使你更加逍遥。放心吧。”
    ?海棠知道哭闹没用，索性一屁股坐到床上，抓过一只箫，呜呜地吹奏起来，彷佛要把无尽的哀怨、忧愁都寄托給箫声，捎到他的身边。丫鬟恭顺地打来热水，轻轻地关上房门，出去了。海棠洗了脚，又吹一会儿，睡了。第二天，海棠果然不再头疼了，难道这就是命？难道江湖不该属于她？柳依楠去了两天，自己骑着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不用问，煞血大法肯定没找到。沙桐和不免有些失望，沙里金进言：“这群宋人个个身怀绝艺，师父何不让他们扫灭五龙背上的土匪，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莎翁点头。他来到毒龙尊者房间说了，梅若雪起身说道：“此事容日后再议，治好师兄的伤是当务之急”柳依楠思念海棠，只盼她快点回来。
    ?他等一天，海棠没回来；又等一天，还是没回来。第三天，柳依楠绝望了，海棠也回来了。忽必烈高兴地迎上前叫姐姐，海棠冷冷地问道“你是谁”就再无话了，仿佛不认识一般。柳依楠来到毒龙尊者房间，梅若雪也在。毒龙尊者脸色苍白，没一丝血色。柳依楠关切地问师傅身体怎样？毒龙尊者有气无力一字一顿地说：“没事，就是提不起内力，象抽尽了丝的禅。”梅若雪说：“在长江附近有个田家庄，田家庄住着一位名医。若能求田老医仙出手搭救，师兄的内伤或许能治好。这里交给我，楠儿莫辞辛劳，带着我的亲笔书信速速动身吧！”柳依楠答声是，把书信揣到怀里，骑马走了。
    ?田家庄就在长江附近，如今是宋蒙交锋的前线。有几个蒙古士兵正探头探脑地在江边窥视，柳依楠提刀向前喝散，这才进村。进得庄来，只见到处断壁残垣，凌乱不堪，坍塌地房子还冒着浓烟。在田家庄西头有个大院，院子前面有两棵大柳树，浓荫蔽日，百鸟交鸣。柳依楠上前叩打门环，半晌出来一个书童打扮的孩子，忽闪着大眼睛问：“你找谁呀？”柳依楠反问：“敢问这里是田医师的府邸吗”筒子说是。家师在午睡，你进来吧。柳依楠百无聊赖地在东厢房又等了一会，一个老者这才问童子：“徒儿，有客人来否？”柳依楠连忙说有，起身来到老者目前，从怀里取出书信递上，老者展开梅若雪的书信，口中问道：“可是号称梅山二圣的梅若雪？”柳依楠点头，老者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梅若雪二十年前久名动江湖，素称侠义。他有难老夫子不能袖手，只是老夫有一小女多半是被四顶山的土匪劫了。坐骑也不翼而飞。少侠若能救回小女，老夫自当接诊。如何？”柳依楠心中一喜，连忙说好。起身告辞，出得庄来，乾坤渺渺茫茫，到哪里去找四顶山呢？好不容易遇到个路过的，一问，那人说：“四顶山呀，它都看见你了，你看不到它？”柳依楠一笑，说大哥好幽默。这么低矮的山也能藏土匪?真想不到。柳依楠嘴里叨咕着。那人回头又说：“喂，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才是土匪吗？人家占山可是为了抵挡蒙古!”柳依楠听他如此说，不由得对6四顶山的土匪刮目相看。于是他上前有礼貌的敲门，待了一会，小喽啰开门把柳依楠让进聚义大厅。柳依楠一眼就看见院里拴着扎勒王子送给梅影的白马，莫非她在这里？想到这里，柳依楠昂首阔步气宇轩昂地走进聚义厅。只见当中并排坐着三位好汉，柳依楠在对面坐下，抱拳施礼：“就问各位抗击蒙古，保家卫国。但不知院里这白马是怎么回事？”右首二寨主站起来说：“日前有个蒙古少女带领一队起兵到场江边侦察，马匹和船只被我们扣了。”柳依楠又问那队骑兵有多少人，二寨主是大约一百左右。柳依楠想这就对上号了，那少女肯定是梅影无疑，那队骑兵就是扎勒王子的迎亲队伍！梅影还活着！柳依楠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地说：“各位，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那少女不是蒙古人，那队蒙古骑兵是扎勒王子的迎亲队伍，船只肯定是那少女夺蒙古人的。”柳依楠把梅影远嫁蒙古、约法三章以及扎勒王子被害梅影失踪的前后经过说了，三寨主站起来说：“如此最好，但仅凭阁下红口白牙恐难以置信。如没有真凭实据就让你手里的兵刃说话吧！”说毕刷地亮出宝剑，亲兵卫队也刀出鞘箭上弦，把柳依楠围得水泄不通！柳依楠功夫再高也无处施展，只好闭上眼等死。这时只听大寨主站起来说三弟且慢动手，他说的或许是真，几日前确有人来报一个白衣女侠扣了蒙古人的船只。他又对柳依楠说道：“那女侠既是阁下的师姐，功夫断然了得，如能上山，我愿封他做军师，共同抵抗蒙古、保卫大宋，如何？“柳依楠说好，只不知她人在哪里。人群里有人说她逃往梅州方向去了，打伤好几个弟兄，还夺了我们的马。柳依楠听罢，快马加鞭向梅州飞奔。三个寨主送出门外，人已经没影了。傍晚时分，柳依楠来到一个小树林。听到前面有刀剑撞击的声音，似有人在打斗。柳依楠把马停下来，隐在树后观望。打斗的是两个女子，穿白衣的那个分明就是梅影，年龄稍小一些、穿红衫那个渐占上风。柳依楠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相助，也不知道该帮谁。干脆坐在石头上坐山观虎斗。只听梅影说：“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和我过不去，我们有仇吗？”那红衣女子问：“那你为什么偷我的马？”梅影的声音：“胡说，马是抢土匪的！”柳依楠听许久，总算明白了些端倪。红衣女子的马被土匪偷去了，看梅影带着一队蒙古人，也被劫上山去，梅影趁人不注意胡乱抢了匹白马逃跑，才引出一场误会。话说梅影看看要落败，她扭头往树林深处跑去，红衣女子手提刀剑在后面追赶，突然大树后闪出一彪形大汉，与梅影合斗红衣女子。红衣女以一敌二，渐渐落在下风，只见那大汉左手抽回宝剑右手簌地一掌，红衣女被他掌力向柳依楠藏身处震飞，柳依楠不得不出手施救，把红衣女轻轻托起，放在地上。梅影跑过来亲热地叫师弟哥哥，又对那大汉一瞪眼：“多事，谁让你帮忙了？”彪形大汉面红耳赤：“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见你师弟就不理人家！”红衣女本来对柳依楠充满感激，听他们如此说，恨恨地嚷道：“放开我，放开我！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柳依楠不做理会，抬头看那大汉，竟是陶宇春！世上的事真巧。
    ?只听陶宇春说：“梅州离此不远，几位都请到寒舍喝杯茶吧!”恭敬不如从命，柳依楠架起梅影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去了。真渴了，几盏热茶落肚，话渐渐多了起来。那红衣女叫田小侠，正是田家庄田医仙的掌上明珠！柳依楠感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把四顶山的事说了。柳依楠问田小侠：“土匪把你家的马当金人的了，莫怪莫怪。”柳依楠恳请梅影把马还给田小侠，梅影不肯。柳依楠从怀里掏出梅若雪的信给梅影看，梅影这才依。柳依楠笑着说：“说起来毒龙尊者还是你师伯呢”梅影说也是你的。柳依楠说是我师傅。他吩咐梅影蒙古侵宋之心已昭然若揭，有蒙古战神之称的拔都已到大都，只因如今蒙古烽烟四起，有后顾之忧。待他剿灭五龙背的土匪，船只造好后必然与我大宋一战。须沿江设防，早作准备，必要时四顶山可以为援。梅影称是。说完谢过陶宇春，和田小侠起身告辞，梅影送出很远，依依不舍。田医师见女儿骑着白马平安归来，心里自然高兴，收拾药匣子医疗器具和柳依楠登程。来到摩云岭，刚进走廊就听见毒龙尊者房间传出一阵朗朗的笑声。柳依楠把田医师介绍给大家，田医师拿出银针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