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山林深处看花的红
我看不到你的身影
四处绵延的风带走思念
惊觉
昨晚梦见你呢喃呓语
无限的时光浸透了长梦
去时已经走遍大半遍虚空
你说你渴望着自由
即使再温柔的话也听不懂
于是我给你自由
化作你生命里的风,陪你四季,陪你行走
陪着你感动
假如说有一天你忙着离开
假如说候鸟从此再也不归来
假如说灿烂的花朵再也不盛开
那么,
我只奢求年岁迟一些荒芜
你迟一些离开我的视线
我再也不会追随
从此只去过一个人的泱泱四季
从此去体验我一个人的悲悲戚戚
你那么孤独
却逞强着还说
一个人很好
青黑的夜空浓浓的弥漫着些纯白的淡雾,皓月当空,银光冷冷的穿过空气,在空旷的土地上荡漾出一圈圈光辉,寂静无声的远方连绵着淡淡的一道地平线,交融在这夜色里,温柔迷人。几只飞虫从黑暗的某个角落里“吱”的一声飞进茅草屋内的灯火旁,上下翻飞着,在墙面上投影出许多黑影,黑夜里冰冷的秋霜无影无形的降落,像是一场逃离的场景。
阳欢逗狗累了,便躺倒院子里的一张摇椅上,摇椅“吱呀”一声发出沉重的声响,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响亮,一边草棚的狗慵懒的睁开眼,看了一眼阳欢,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鼻子,又懒懒的闭上了眼睛。
摇椅“吱呀吱呀”一声一声摇晃着,阳欢呆呆的看着天空里的星星,天真的眨了眨眼,无聊的问着一边的复回:“你有听说过剡灵剑吗?”
徐复回正闭着眼睛,忽然听到阳欢的问题,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转过头看着躺椅上的阳欢:“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啊,只是前几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一把锋芒异常,威风凛凛的古剑,剑身上刻着剡灵剑三个字,我后来一直以为那是个梦,可是最近越想那个梦就越真实,就好像我亲身经历过。”
徐复回叹了口气:“剡灵剑,这个故事说来可就长了。”
“真的有剡灵剑?”阳欢忽然兴奋的坐起身,兴冲冲的看着徐复回:“我以为那只是个梦啊!”
“剡灵剑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而且剡灵剑的威力……”徐复回缓了缓,像是想到了什么严重的事,又继续说着:“就算是铲平一个国家,也是弯弯手指头的小事。”
“真的有这么厉害?”阳欢从身边拿出剑鬼,细细的擦拭着剑鬼的剑身:“再厉害能比得上的我剑鬼?”
徐复回轻轻的笑了笑:“你可听说过亚特斯特兵器谱,和四方绝器?”
“四方绝器我倒是听说过,是不是就是生死刻,夙水琴,溢火箫,暗澜箭?”
“没错,就是这四种绝器,那亚特斯特兵器谱呢?你可知晓?”
阳欢呆呆的摇了摇头。
“亚特斯特四国里面,曾经有人给最出色的兵器排过名,第二名就是无上印痕,往下依次是流光剑,神湟,散星箫,缚龙之限,水凌索,然后是你的剑鬼,接着是冥神镜,最后是燎原,排名第一的就是那剡灵剑!”
“既然这剡灵剑真实存在,那么现在这把剑在谁的手里啊?”
“目前四个国家没有一个人见过剡灵剑,剡灵剑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七百多年前,那离极的城主赴尘就曾经唤出过剡灵剑。”
“唤出?难道这剡灵剑的出现还需要什么时间和契机吗?”
徐复回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剡灵剑的出现需要四方绝器神力的汇聚打开虚幻空间里的流转之门,剡灵剑才得以出现,但是剡灵剑一现世,亚特斯特一半的国家都将被剑气所影响,你要知道,只是剡灵剑的剑气就能影响半个亚特斯特,更不用说拿着剡灵剑和人交手了。”
阳欢在摇椅上听的张大了嘴巴,睁着格眼睛惊讶的看着徐复回:“这排名第一的武器这么厉害啊?”
“其实剡灵剑的这些传说我也是从古书典籍上看到的,真实效果我没有运气得以一见,剡灵剑不属于任何属性,但是又属于任何属性,风,火,水,雷四方神祇的精纯力量汇聚于剑身血槽之内,这就是震慑万古的剡灵剑。”
“排名第一的剡灵剑这么厉害?那排名第二的无上印痕呢?”
“无上印痕是一面盾牌,是雷属性的防御武器,现在应该在离极的城主赴尘的徒弟,荒夜的手里,世界上万事万物,再庞大的力量也不能将它摧毁,而且攻击的力量越大,盾牌反噬对手的力量也就越大,目前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克制住无上印痕。”
阳欢心头涌过一阵莫名的失落,黑夜里,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徐复回走过来,看着阳欢,轻轻地说:“别伤心,那荒夜的天赋实在是难以对付,你若是要报仇,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你要听我一句话,万万不可擅自去找那荒夜寻仇,以你现在的能力,就是以卵击石。”
“我知道。”
“其实你倒也也没必要伤心,如果你现在手里能拥有缚龙之限,我倒是能设计让你亲手杀了那荒夜。”
“真的?”阳欢的眼睛里忽然放出一阵光,激动的问着徐复回。
“当然是真的,只要有那缚龙之限,我就有七成的把握,但是那缚龙之限在七百年前就随着雷神卓云屿消失无踪了。”
“好了,我们现不说这些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千万别错过了时辰了。”
“月至当空,时候到了。”徐复回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阳欢:“你闪远点,我担心的是,如果一会我放出体内的魔气,会震伤你,你记住,如果我失控彻底入魔,你一定要杀了我,如果你杀不了我,就让屋子里那个人杀了我,知道了吗?”
阳欢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入魔的,你唤出魔气吧!我会在一边给你护法的。”
徐复回的脸上尽是担心和不安,沉沉的往院子外面走了几步,站到空无人烟的旷原之下,闭上了眼睛,阳欢随之走出来,站在离开徐复回百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一脸的凝重。
徐复回看了看天空皓亮的明月,皎洁的月光移至夜空中央,漫天银亮的光辉四处弥漫,冰冷的温度犹如潮水,一潮一潮的漫上来,恍然之间,月色仿佛晃荡成海浪的声音回响在这无边无际的旷原之上,清凉如梦。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原地盘腿而坐,接着双手自上而下划过,他的指尖此时此刻不再是正常风元神祇释放出的银白色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黑色的烟雾在手掌周围肆意的弥漫,徐复回保持着双手放在胸前的动作,身形忽然晃动起来,脸上皱着疼痛的表情,他闭着眼,沉重的呼吸着。
“复回,你怎么样了?没事吧?”阳欢在一旁焦急的喊着。
徐复回没有回答,仍然是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因为控制不住体内魔气的疯长吞噬,呼吸越来越急促,几秒过后,几缕狭长的黑**气带着猩红的血红色在他的身体四周开始环绕飞旋。
屋子里的北迁忽然睁开眼,走到院子里,看着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徐复回,和一边静静站着的阳欢,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抱在胸前,悠闲自在的走出院子,站在徐复回的身后,夜风静悄悄的扬起他的衣角,银亮的月光落到他的披风上,若隐若现的显露着一层霜色。
黑夜里,四方浓浓的弥漫着夜色,夜色里,轻轻的从角落里传出空灵的类似于孩童般的笑声,月色辉映之下,阳欢定睛一看,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格子走出来一直禽鸟,类似于乌鸦一般长着三个脑袋,各六尾,不断的发出清澈的笑声,银亮的夜色里显出几分阴森鬼魅,四个方向四只鵸鵌落到地面上,锋利的爪子踩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的靠近徐复回的身边,阳欢顿时慌了神,只是这鵸鵌的样子就让他惊吓的倒退三步,如今这样子,同时出现四只,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他转头看着北迁,北迁示意他,四个方位只有一只鵸鵌,其他三只皆是真的鵸鵌接着满月的月光幻出的幻象。
阳欢深吸了一口气,唤出体内的神力,一股炽烈的火焰随着夜风朝着东方的鵸鵌燎烧而去。金色的火焰瞬间穿袭而过鵸鵌的身体,鵸鵌化作一片灰烬在黑夜里散落,月光辉映之下,灰烬又重新飞舞,重新染上光泽,飞舞组合聚拢再次复活成为新的鵸鵌,阳欢再次放出一大片璀璨夺目的火焰,微弱的火光闪着刺眼的光芒,照彻了大半片黑夜,猩红的火焰在黑夜里慢慢往上飞散堆积成山,在这旷原轰然倒塌,四只鵸鵌瞬间化为灰烬,之后又再次恢复原来的模样,借着火焰的分裂,唤出了数以千计的幻想,黑夜里无数的鵸鵌,三头六尾,凄惨的叫着,仿若是无数孩童鬼魅的笑声,诡异的朝着阳欢和徐复回的方向走过来。
阳欢顿时慌了神,转眼求助北迁,北迁眉头一皱,眼睛眯了几秒,嘴角上扬一笑,在远处大声的说着:“幻影无形,宿主有形,万象归一,四方八位,你尽可放手一试,鵸鵌真身不受任何神术限制,切莫慌乱了心神,这次我不会出手帮你,你要自己找出鵸鵌真身,真真假假就在一瞬之间。”
无数的鵸鵌鬼气森森的走过来,徐复回周身的魔气愈发愈烈,阳欢听到北迁的话,慌乱的放出大片金闪闪的火焰在数以千计的鵸鵌之间猎杀游走,整片空气被烈焰灼烧的发烫,闭着眼睛的徐复回开始慢慢的被魔气入侵,眼看他周身的魔气就要飞旋到头部,阳欢心中一急,右手一抬,一只流金溢火的飞鸟从地面呼啸而出,撕裂一声冲往天空,流火的翅膀划过无数道炽烈的轨迹,地面上被火焰灼烧过的枯草,化作密密麻麻的火星和灰烬随着空气的流动也随之往上飞升,在夜空四处弥漫,宛如一场富丽堂皇的金色大雪,纷纷扬扬的挥洒而落,无数的鵸鵌随着火焰被灼烧,死亡,化作灰烬,飞旋,重新染上光泽,聚拢。金色的火鸟在旷野低空肆意厮杀,漫天的火焰像是海潮一般,淹没了大片空间。
“鵸鵌真身不受任何神术限制。”阳欢心头忽然闪出北迁刚才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他驭着金色火焰旋身一跃,冲往天空,此时此刻,银冷的月光已经被冲天的火焰覆盖弥漫的无影无踪,阳欢在天空悬浮着,双手唤出炽烈磅礴的火焰,无数道狭长的金色火焰在天空肆意飞散,旋转宛若无数流光溢彩的蝴蝶带着绚丽异常的焰尾肆意的飞翔,恍惚之间,无数道火焰在天空交织成一大片壮丽的火网,从天空铺天盖地的落下。
黑夜里,漫天的火焰纷纷洋洋的着落,绚丽刺眼的磅礴大网没头没脑的笼罩下来,密密麻麻的鵸鵌被大网严严实实的笼罩住,网里仍然是一片凄惨的笑声,笑的所有人头皮直发麻。
地面上的北迁看着天空的阳欢,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尽是微笑的表情。
阳欢在天空俯视了一会,在被捕捉的数以千计的假鵸鵌之中,一只极其普通的鵸鵌淡定的从火网里走出来,朝着徐复回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去。
“找到你了。”
阳欢从天空稳稳地落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只朝着徐复回走去的那只鵸鵌,表情冷酷,头也不回,一边风风火火的往前走着,一边伸出右手朝身后一攥拳,火网里的无数假鵸鵌瞬间飞灰湮灭,无数灰烬和烈火灼烧过的火星在杨欢的身后肆意飞散,阳欢双手放出神术,捉住了朝着徐复回走去的那只鵸鵌。右手一挥,随着它的一声惨叫,阳欢的手心便出现了一颗正在燃烧的珠子。
明亮的火光,炽烈的光芒。
“想必这就是逝火珠了。”他回过头看了看北迁,北迁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再转眼一看,鵸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复回!”阳欢忽然回过神来,看到盘腿而坐的他已经承受不住魔气的侵蚀了,徐复回裸露出的手臂已经开始膨胀,血管里清晰的游走着黑色的魔气,阳欢赶紧在他身后盘腿而坐,双手运起神术,把逝火珠打进了他的体内,但是徐复回周身的魔气还是一直在旋转游走,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顺着徐复回的身体,一缕缕阴森森的魔气爬满了阳欢的手臂,一旁的北迁紧张的喊了声:“不好!”
他赶紧跑到阳欢的身后,干脆利落的扬起衣角,接着紧张的坐下,一片汹涌的火光从他的手心喷涌而出,一大片金色透明的火光像是海浪一般推过阳欢和徐复回的身体,阳欢手臂上和徐复回周身的魔气被金色的光芒逼散在空气里。徐复回顺势吐了一口鲜红的血。
土地上尽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北迁收起手,阳欢也随之收起手。徐复回坐在原地,头深深的埋着,昏了过去。
“复回,你没事吧!你醒醒啊!”
“他暂时没有大碍,只是他刚才唤出了魔气,他的肉身承受不住魔气的毒性,他体内固有的神祇之力强行压制魔气导致的暂时体力不竭,死不了,你放心好了。”
阳欢抬头看了看北迁,又转过头担心的看着徐复回:“真的吗?”
“先把他扶进去再说吧!”
阳欢和北迁搀着昏过去的徐复回,一步一步往茅草屋的院子里走过去。院子里,夕照站在原地,脸上尽是惊恐的神情,呆呆的看着阳欢和北迁走过来的方向,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夕照的心底生出了一丝胆怯,一个弱女子看到刚才火光燎天的画面,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们,额,就普通……人啊。”阳欢一边把徐复回放到摇椅上,一边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夕照的问题。
“复回,复回,你醒醒啊!”
徐复回慢慢的睁开眼睛,晃了晃自己的肩膀,疲累的看着阳欢:“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体内多了一道力量?”
“刚才我把逝火珠打进了你的体内,现在你试着慢慢调息好身体。”
“逝火珠,被你打进我的身体了?”
阳欢肯定的点了点头,徐复回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尝试这控制体内这股四处激荡的力量。”
“虽然阳欢把逝火珠打进了你的体内,但是我没想到你体内的魔性这么强大,逝火珠目前只能掩盖住你身体里魔气,想要彻底清除你身体里的魔气,还需要再去寻找其他办法。”北迁一脸冰冷的走过来,认真的看着徐复回。
“我现在可以感觉得到我体内逝火珠肆意激荡的力量,加上我身体里本来的神祇之力,还有这魔气,这三股力量在我的身体脉络里面交缠,万一我那天控制不住……”
北迁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幽幽的说着:“我且帮你一次。”他伸出手心,一颗银色的药丸在被钱的手心静静的躺着:“这是血植丹,可以压制你体内魔气,你姑且先专心控制住你体内肆意激荡的逝火珠的神力。”
徐复回迟疑了一会,还是慢慢的伸出手,接过北迁手里的血植丹,吃了下去。
阳欢半信半疑的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两个人:“这样就可以了?”
北迁和徐复回什么话也没说。
时间过了半柱香,徐复回面色变得恢复了血色:“阳欢,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怕赶不上明天的比赛。”
“对啊,我们明天还要比赛啊!”
“比赛?什么比赛?”北迁一脸的疑惑。
“喔,我们报名参加了零剑宗的比赛。”
“零剑宗?可是那风侧的零剑宗?”北迁一脸的严肃。
两个人没有说话,同时点了点头。
北迁叹了口气,眉间是可以看得见的失落和无奈:“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你且去吧。”
“怎么了北迁?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且先去吧,我要去寻寻看千山的踪影,和眼下这位姑娘的来源。有这徐复回在你身边,我倒也是放心。无论是哪里,你自己也终将要历练历练,将来才能堪当得起大任。”
“那我和复回就先回去了,那你自己要小心啊。”
“你倒是担心起我来了,我,你是毋须担心的,有时间我会去风侧看你,你胸前的石哨放好,不到万不得已的紧急情况,最好不要使用,知道了嘛?”北迁轻声细语的看着阳欢,像是临行前对弟弟无微不至的嘱咐。
北迁唤过忘归鸟,目送着两个人的身影在天空一点一点的消失。阳欢在忘归鸟的身上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地面上的北迁,心头像是被银针扎一样疼痛,胸腔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血管,心脏因为皱缩而难受的生疼。那一瞬间,他的世界疯长出大片的荒草,没了日光,没了温暖,从此,寒冷的冰川和霜雪无声无息的降落,没有分离的轰轰烈烈,只是几句话的离别,就单单渲染出背上疼痛的气氛。
北迁站在地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除了担心,就是担心,没有了别的情感。鬼王冥戮对自己恩重如山,如今他只剩下阳欢唯一的子嗣,他就算险基础生命也一定要护他周全,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况,把什么都不懂的阳欢交托给心思缜密的徐复回,也不知是对是错。
他目前想要找到千山,找到云屿,找到血潮,比起这些,他更想找到七百年前的兰月,七百年之后的今天,出现了这个和兰月的样貌如此相似的女子,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敌人的有一次陷进,他必须去搞清楚一切。百年的恩恩怨怨,也中将有个收场。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灵堂
灰蒙蒙的夜空细密的飘着些细雨,细如齑粉般洋洋洒洒,冰冷的夜雨安静的飘落在寒渊的每一个角落,浅灰色的天空和雨云,青砖绿瓦,白绫花圈,丧钟长鸣,空气里隐隐的回响着一声声抽泣,空气里一股苍凉绝望的感觉通过鼻腔无声无息的滑进体内,犹如一团细腻的液体堵塞在心头,咳不出,咽不下。
“少城主,您回来了。”守着城门的左右两个士兵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走过来的梁丘印深深的鞠了个躬。
“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城内可有什么事发生?”
“回少城主的话,城内安然无事,请少城主放心。”士兵笔直的站着,手持长矛,一脸的庄严肃穆。
梁丘印默默的点了点头:“如此般便好。”话说完,梁丘印把手悠然自得别到背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内去。
晨钟暮鼓,朦胧的细雨里匆匆忙忙的飞过几只燕子,苍茫的夜色里飘摇着几盏夜灯,孤孤单单的影子,浅浅的弥漫着些忧伤。殿前几盏昏黄的灯光,细雨绵绵,梁丘印站在殿前的楼梯上,身后的影子被幽暗的灯光拉的悠长,他脸上带着几丝不明显的微笑,在黑夜里显得狰狞可怖。
在他的计划里,利用黑衣人除掉梁丘水和周家的人,然后把夙水琴暂时交给黑衣人,之后把屠城的罪名推给黑衣人,再联合其他三个国家的城主围剿黑衣人取回夙水琴,这样,既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又灭了那黑衣人,两全之计如此甚好。
“梁丘水,四十年前的事,你悄悄就给办了,今天的事,我便也给你悄悄的办了,且莫怪我心狠手辣,只怨你处处瞒我,事事避我,什么灵物灵剑你都给了那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梁丘泽,忍了这么多年我倒也习惯了。”梁丘印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大殿门前,空荡荡的大殿周围没有一个人,他眼神愤恨的看着大殿里的一处,继续说着话:“只是让我最恨你的是,你何苦瞒我的身世,我捡来的便是你捡来的,你直说便是,四国之内谁不知道你梁丘水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你口头上待我如亲出,实际上什么危险的事,什么疲累的差事你都让我去做,那梁丘泽有何德何能能成为这寒渊的城主继承人,我梁丘印那一点不比他强?就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就如此待我不公,你若是恨过一个人,就知道我今天对你的感情,我巴不得把你血肉剔骨,挫骨扬灰!”
梁丘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着,眼神里是无尽的怨妒,世间那么多无缘无故的仇,那么多无缘无故的恨,都在此时此刻从心底一瞬间迸发出来,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埋葬了人的理智和内心,迷乱着世间一切,灰色的细雨在他的身边飞舞,昏黄的灯光下,犹如一根根柔软的银针,沾湿了他的长袍,一片苍凉之景。
“你在想什么呢?”
梁丘印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转头一看,一脸的平静:“原来是你啊!”
“那你以为是谁?”
“周行,你不要以为你们周家在寒渊是名门望族,你就可以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在灵堂为你大哥守灵,反而是站在这大殿门口呆呆的自言自语,我倒是好奇,我刚才从城门进来,我听见士兵说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你是去哪了?”周行一脸的疑问和怀疑,一身冰蓝色的长袍上绣着些家族图腾,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我出去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你们周家怕也只是一块绣花枕头,敌人来临的时候我也没见到你们周家有多少人出来抗敌啊!”
“梁丘印,我不屑与你斗嘴,你父亲闭关之前和你说过,在他闭关之后,寒渊城内的大小事务由我和你宫廷上一决定,我看你表情严肃,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梁丘印忽然一笑,走了几步,眼神轻蔑的看着他:“周二公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与你说道说道。”
“你但说无妨,周某定当洗耳恭听。”
“有时候,这个人啊,就和花园里的植物一样,长得太高,就会被剪去一部分,树大招风的道理你不懂吗?你周家二公子是最深明大义的,你应该学学你大哥周柏那般,每天吃吃喝喝便好,有些闲事你不要管,有些人你也不要去惹,因为你没那个本事,也惹不起。。”
周行听完梁丘印的话,哈哈的大笑了好几声:“原来我在你眼里竟是这般好出头的人,我不是什么大树,也不怕招什么风,我只知道,若是有人敢侵犯寒渊,或者伤害寒渊里一个平民百姓的生命,我都绝对是不允许的。至于什么我惹不起,没那个本事这样的笑话,我倒是不在意,你少城主心里想什么,下一步想怎么做,我心里已经慢慢清楚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你的证据,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当天黑衣人全力进攻的时候,你看似愤怒,实际上并没有用尽全力,而且那个黑衣人对你很明显的手下留情,,后来我听说你没有守着你大哥的灵堂,我就心头明白了个大概。今晚你这样的态度,我相信……”
周行的话没说完,就被梁丘印打断。
“相信什么?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既然这么怀疑我,就尽管来调查我吧,我倒是无所谓。”梁丘印装作无所谓的甩下一句话,伸出手拍落随着秋风飘落到肩膀上的枯黄树叶,一脸不在乎的往灵堂走去,默默地跪着,为梁丘泽守着灵。
周行一身长衫,面容凝重的站在原地,看着梁丘印渐渐消失的身影,深深的叹了口气:“梁丘印,但愿我想的是错的,我宁愿你是一时糊涂,也不愿意相信这么多年,我和你们兄弟两人的交情都是假的。”
黑夜里,一片寂静。
“轰隆!”一声,一局士兵的尸体从城门的方向被扔到殿门口,周行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了一跳,他转身回头一看,城门口放出一大片青黑的闪电,他往前走了几步,边看看仔仔细细。
仍然是当天的黑衣人,用一块蒙着脸,赤手空拳的从城内走进来,数以千计的士兵吓得拿着武器成群结队的往大殿的方向退过来,黑衣人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往前逼近,每逼近一步,士兵就慌慌张张的后退好几步,一个人面对着数以千计手持长矛的士兵,黑衣人的眼神,仍然是没看出什么畏惧,倒是多了几分得意。
周行看情形不妙,快步的往前走了几步,表情严肃的上前逼问着黑衣人:“你到底是谁?前些日子你取走了千年古玉,今日又来做什么?”
黑衣人蒙着脸,但是还是看得出他充满笑意的双眼:“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只是对寒渊的夙水琴感兴趣,不知可否借来一用啊?”
“你休要说的如此好听,前几日你伤我寒渊城主,和那么多人的生命,今日又来我寒渊惹出祸端,你当真欺我寒渊无人?”
“呦呦呦,周公子,话别说的那么难听。”黑衣人在原地来回踱着步,语气里悠然在的回答着周行的话:“前几日我只是有需要来取你们的千年古玉,只是那梁丘泽实在是不知趣,我好言相劝,没说几句,他就对我开始动手。这可不能怪我。”
“怪不得你那要怪谁?你是我寒渊大敌,夙水琴怎可借于你这等小人!”
“既然……”黑衣人正说着话,忽然停顿了一会,收起了眼神里的笑意,思考了一会:“既然我好言商借,你们不予理睬,今日看这阵仗,你们可是又要我开杀戒?”
“要打便打,动手吧!”周行自然垂落的双手,手心之间忽然放出一阵浅蓝色寒光,一把冰冷澄澈的长剑便稳稳的握在他手里。
黑衣人眼角邪魅一笑,从容的走进士兵阵仗之间,士兵之间忽然有一人大喊:“杀了他!给我们寒渊雪耻!”
灵堂之前,士兵士气大振,齐声高喊,举着长矛,往黑衣人的方向刺去,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寒渊的这个夜晚,黑衣人冲进人群,双手放出一道道青黑的闪电,在这秋雨绵延之夜闪这恐怖的光芒,每一次闪光,天边就像被撕裂开一道口子,“嘶”的一声,一道道银亮如刀刃的闪电穿透云层从天空劈下来,一群群士兵被闪电击中,他们绝望的呐喊了最后一声,看了这个世间最后一眼,一个一个尸体在士兵阵仗之间倒下,人群里,七八根长矛朝着黑衣人背后刺来,黑衣人飞身一跃,从腰间放出海浪一般的闪电,在人群里穿袭而过,一群群士兵随着闪电“滋滋”的爆裂声应声倒地。没半柱香的功夫,数以千计的士兵便被黑衣人杀的零零散散,只剩下几个胆战心惊不顾一切往后退的残余败将。
“你们赶快离开吧,我只杀阻拦我的人!”
剩下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喊着:“我们就算死,也要捍卫寒渊到最后!”
几个士兵的话音刚落,黑衣人一边闭上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手心之间放出几道闪电从士兵的心脏处穿袭而过,剩下的几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砰”的一声,同时倒地,从嘴角里流出鲜血,他们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长矛,还是不甘心的睁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你呢?你是也下决心要拦我?”黑衣人戏谑一笑,用左手松了松右手的手腕。
“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就算我今天难逃一死,我也要拼上我这条命来和你斗一斗!”周行握紧手里的长剑,一脸的国仇家恨。
黑衣人倒是笑了笑:“周公子啊,我眼下倒不想和你交手,你看这样如何,我给你出道选择题,你若是选择对了,我就立刻离开,但是如果你选择错了,就别怪我无情了!”
周行心头思量着,梁丘城主都要拼尽全力才能与他一搏,自己肯定打不过他,如今他提出这个么要求,何不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他手里的长剑寒光凛凛一闪,消失在手心:“你倒是说说,我看看你出的什么样的选择题!”
黑衣人轻轻一笑,右手从怀间拿出一块碧绿的圆形玉佩,左手光芒一闪,千年古玉便出现在他的手心里,他往前走了几步,认真的看着周行:“你看啊,我这里有一块玉佩,和前几天刚刚在你们取走的千年古玉,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一样我归还与你,你会选择哪样?是这块玉佩,还是你们寒渊至宝之一千年古玉呢?”
周行看到他右手的玉佩,心头一惊,那是周柏的随身玉佩,周行焦急的往前逼近了好几步:“这是我大哥的玉佩,你把我大哥怎么了!”
黑衣人悠然一笑:“你认识就好,你大哥的命,和着千年古玉,你倒是选择哪样啊?你若是选择了这千年古玉,我便将这千年古玉还给你们,但是你大哥的命我可就保证不了了,如果你若是选择这玉佩,我自然会放了你打个,此块玉佩我也将归还与你,但是千年古玉,我就……”
“你!”周行的声音,带着无辜和无形的愤怒!
夜雨里弥漫出一首歌
歌声冷漠婉转成无名的伤痛
总会想起那段时间,那个你
在岁月的一个角落里痴痴地等
风卷过花落雨
时光碎裂成难忘的恨
还要多少的时间才能停止想念
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停止祈祷
这样的尘世
你是否和我一样
不知道找谁聊天
劫难里画不完的圆
爱恨里忘不尽的你
总有人去想
总有人去念
自己疼痛也不让别人知晓
若是你真正恨过一个人
你就会一瞬间明白
再恨的感情
也有脆弱的一刹那
也有终归结束的那一日那一分那一秒
我还在未来某个世纪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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