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别开枪

    “不不。”马笠连忙摆手，“我是觉得我和伯父有些共同点。我也喜欢用‘爱人’这个代词，又正式又有内涵。爱人就是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的简称。”
    羽低头悄悄嘀咕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如此完美的解释……”随即又昂头看着妻子，“这小子所言正是。”
    可转念想到，自己要打消马笠对女儿的大胆想法，便板起脸严肃道：“讨论正事女人不要插嘴！”
    宋丽泽瘪嘴皱眉还未开口，马笠就挺身而出：“现在是新时代，女人也能顶半边天，伯父不应该保留封建传统思想。不应该剥夺伯母说话的权利，就算你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也不行！”
    马笠豁出去了。
    自己是喜欢青青没错，但不能因为羽是青青的父亲，就要跪舔对方。更何况，他隐隐发现巴结丈母娘比巴结老丈人要容易的多。
    是时候站队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顶撞羽的话，非但没让羽生气，反而让羽压制不住笑容，还让宋丽泽露出轻松的表情。
    我算是明白青萌口中的“平等学长”是怎么回事了。宋丽泽如是想。
    这小子是傻，还是傻？我要是瞧不起女人，还会和女人结婚吗？
    羽被顶撞了，心中又好笑又满意……这傻小子尊重女人的态度，比族里的混球小子们强百倍。
    等等！后羿在上，我怎么能有满意的情绪！不！我不能对着这小子有好感！
    他还没来得及把脸板成冰砖，马笠突然拍着大腿，醒悟道：“您是说您和伯母见过名为‘母亲’的万年青？”
    “正是。”一谈正事，羽暂时忘记了板脸，立起食指在太阳穴点了下，然后一拉，食指带出一条白色华光。这光在食指上绕了两圈变成了光球。
    “说起来太慢，也不容易理解。我可以将它的事传入你脑内，你可愿意？”
    “恩。”
    马笠的干脆，让羽心情有些复杂。
    我明明对他态度很差，之前又下过杀手，他却敢接受我的法术。该说他傻呢，还是没心没肺……唉，要我承认他光明磊落有胆气就怎么就这么难！
    当羽将食指点在马笠的眉心后，马笠瞬间知晓了那株万年青的事。
    西宋年间，江南一带爆发过鼠疫。羽宋夫妻知晓后便前往殇海镇。
    当时的殇海镇比现在的殇海市小得多的多，但因为水利和海运之便，人口却也密集。
    也正因为此地人口密集会让鼠疫传播更快，羽宋二人才会格外担。就算路过其他瘟疫感染县府也未曾停留。
    可到了上海镇，却发现这里的百姓都健健康康，一点患瘟疫的迹象都没有。后来一打听才得知事情原委。
    这里有个废弃道观，观中有一口井。这井原本是口枯井，在周边县爆发鼠疫的前一天，有人发现道观有青光闪烁。前往查看，便发现枯井中多出一株黑色万年青。
    等他叫来乡亲街坊看异象后，枯井却发出汩汩的泉水声，而那万年青暴长长出井口，用意念传声给众人，提醒鼠疫就要爆发，以及饮用此井的水可防治鼠疫的事。
    羽宋二人听闻后，便想一探究竟，可以的话想求井水帮助其他人。
    当他们和那株万年青接触后，发现它原本可以晋升为妖将，拥有化身成人的能力。但预知了鼠疫的爆发，它便舍弃晋升，将修为转化成了防治鼠疫的井水。
    虽然保留了独立的意识，还能继续修炼，却再也没法化身成人，只能保持植物之态。
    羽宋二人曾提议要将它带去灵气充沛之地，助它恢复修为。它也垂首同意。却不曾想，刚把它搬出那井，它就有枯死迹象。
    不得已，羽宋又将之安置回井中。宋丽泽为保它周全，传过一套撒豆成兵的法术给它。
    时隔百年再回殇海镇，羽宋二人发现道观已经消失，成了护城河流经之所。可他们还未离开，河水却左右分开，当年的道观便出现在河床上。
    二人入观遇十名少女，又与万年青彻夜长谈。
    这十女，有的曾被父母或兄长卖入妓院，也有嫁与拉皮条的泼皮的，还有整日被丈夫毒打……她们都是身世凄惨的可怜虫。
    万年青将她们救入观中后，一直在做撒豆成兵之术改良。最后，它终于可以在不损自身修为的同时，断掉了十片叶子。让这十片断叶成长为十株新的绿色万年青，可以保护十名可怜少女。
    十女感激重获新生，便尊黑色万年青为母亲。
    羽宋提议要将十女带走，同时为她们报仇，却被十女反对。她们说要用自己的方式铲除人间的恶。
    羽宋怕她们步入歧途，又提议带走她们能力的源泉，黑色万年青。万年青依旧和前一次没有反抗，但结果还是一样，一旦离开那口井，它就会枯萎。
    当日，玉清宫遭雷灾，羽宋担心许蛟安危，便匆忙离开了道观。
    后来，一直未听闻万年青和十女的消息，以为她们在潜心修炼，就不再去打扰她们。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马笠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羽，“黑色万年青不能开了道观的井，所以花田的实力再高，也不可能是‘母亲’。”
    “正是。”羽点了点，又轻轻抚摸了女儿的头，对妻子说：“你不是觉得女儿身上的禁锢之术有熟悉感吗？”
    宋丽泽不确定道：“是黑色万年青下的禁制？”
    “也对也不对。”羽说完就用右手掐着手印，六根手指指尖出现了绿色点状光芒。
    当他握拳后，六个点芒融合在一起，成了正六边形，从他手上飘到宋青青的头顶，旋转不停。
    “这不是禁制，而是一种保护手段。小马刚刚也说过，花田切断了泥像吸收生命之力的法术，保护了青青。这种法术就像……”
    因为专心思考，羽没有意识到自己改变了对马笠的称呼。
    “当年，黑色万年青在祭阳观外，布置的隐匿阵法一样。只隔绝外界对阵内生命气息的查探，而不会影响阵内之人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