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别开枪

    “是是，我是蛆虫。”
    “啪”
    “我没用，主人不要生气。”
    “啪”
    李莲喜每说一句，就会掌嘴一次，态度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而罗盘之内的光团发火之后，便不再言语。既没承认自己是李莲喜的主人，也没否认。
    这让李莲喜有些困惑。
    人头伸出的灰色手掌和它主人的手掌一模一样，可它亲眼看到主人被人围攻，最后自爆而亡，连一缕残魂都不剩。
    罗盘意识真的是主人的化身吗？
    在天空中守着丈夫肉身的宋丽泽，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站在无头泥像旁一动不动的两人。
    这俩小兔崽子前一秒还吵的天翻地覆，下一秒就和好如初了？现代年轻人的友谊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打上交道……
    宋丽泽突然咬住大拇指指甲，思考另个一个问题。
    蛟儿的外表变得越来越像我妹了，不，是越来越娘炮了。这是要往伪娘方向发展吗？也不知道我妹看到自己儿子变成大鸟萌妹，会不会气得妖丹炸裂。
    当初我还想和我妹玩指腹为婚的游戏，幸好被羽哥阻止了。不然，让青萌委身与比她还女人的伪娘，我这当妈的可以买块豆腐撞死。
    不！还是吃东西噎死比较适合我。
    说起吃来，这个城市的食物还蛮对我胃口。青萌和我口味差不多，她一定也喜欢这里的美食。怪不得她在这里读完高中之后，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上大学……
    “哎呀！”她松开口发出惊呼，然后又开始咬食指指甲。
    还有三天就要到青萌神力彻底失控期，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搞忘了！我这妈当的……
    一脸羞愧的她将双手并拢，像吹口哨一样，从左手咬到右手，又从右手咬到左手。以此缓解羞愧感。
    当她不再关注泥像和泥像旁的二人之后，马笠和许蛟同时动了。
    前者在不停打量四周，后者则瞬间变成头发稀松花白，弯腰驼背的耄耋老人。
    “咳咳~”
    跪在地上的许蛟咳嗽了两声想说话，可发现自己呼吸的时候，肺就像在拉风箱，呼啦哗啦的。不由纳闷道：“我，我得肺炎了？咳咳~”
    听着自己发出苍老又虚弱的声音，更感迷惑：“我怎怎么咳咳~”
    “嗒嗒”
    他咳了两声，两颗门牙就因为剧烈抖动而牙床上脱落，掉在地上。
    我怎么？？为什么感觉这么虚弱？还有我的牙齿……
    许蛟抬起手想去摸自己的嘴巴，可手就和帕金森患者一样，抖个不停，完全不受控制。
    马笠瞅了眼一动不动的泥像，便朝他走去：“你想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吗？”
    因为马笠站在他面前，而他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所以只能看到马笠的小腿和脚。想抬起头，却发现脑袋过于沉重，完全抬不起来。
    “我变成什么样了？”他说完之后，就发现跪着说话太过屈辱，便想站起来。双手按在地上，才把身体撑直就听到脊骨发出咔咔的响声，接着背后传来强烈的针刺感。
    马笠裂开嘴，咬着牙齿直吸凉气，担忧道：“您老慢点，别把腰闪咯。”
    许蛟发现他的脚向前迈了一步，便呵斥道：“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扶老人啊。”
    “让开！我自己能起来！你别碰我！”倔强的许蛟咬着漏风的牙齿，喘着粗气再次用双手撑地。这一次他忍住了脊骨的疼痛，颤抖地站了起来。
    可还未站稳，就感觉头晕目眩，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马笠蹲在他脑袋旁，调侃道：“您老舍不得和大地母亲分开吗？还说，你故意摔倒想讹我？在中心国讹人可是要坐牢的，因为助人为乐不容玷污。”
    “呼~呼~”许蛟侧着脸看着马笠的腿，想发火，却因为虚弱直喘气，嘴角还不停呼出唾沫星子。
    “兔崽子们！”恼火的宋丽泽又开始传音，“你们在干什么！老实点不行吗！”
    马笠起身让开，指着许蛟，在心中喊道：“报告！许蛟被吸成风干蛇了！”
    “风干蛇好吃吗？不，我是问蛟儿怎么了。”因为视角问题，宋丽泽只看到许蛟一头稀松的白发，而没有发现他的苍老。
    “姨妈救我！”许蛟边说边抬起手，想引起宋丽泽的注意。
    “蛟儿！”宋丽泽看到他充满老年斑皱巴巴的手后，才意识到他出了大问题。
    想冲过去检查，可看了丈夫毫无防备的肉身一眼，只能作罢。
    “小马，这是怎么回事？蛟儿刚刚还是年青态，这会儿怎么突然变老了？”
    “他被自己的手办吸走了生命之力。对了，刚刚我们进入了泥像制造的世界……”、
    马笠将事情经过大致告诉给了宋丽泽后，便不顾许蛟微弱的抗议，拽着他的手，拖着他走到伙伴跟前，远离泥像。
    宋丽泽咬着大拇指思索片刻，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追毒人偶居然要吸收他人的生命之力。蛟儿为了寻母害死过多少人？他怎么能这样！”
    “同样是吸收生命之力，人偶和泥像恐怕有一些关联……”
    “咕噜~”
    腹中叫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我不能再想问题了，食物已经被大脑消耗光了。
    她低头看着马笠：“幻境和现实之间世界太匪夷所思，你们不要再接近泥像。等羽哥解除禁锢，我和他会去处理泥像。”
    “恩。”马笠点了点头，还想补充自己有办法激怒李莲喜，囚牛的弹棉花之音突然高亢起来，众人身上的禁锢就像玻璃因为共振而破碎。
    “妈！”宋青青第一时间冲到宋丽泽下方，“我可想死你了！”
    其他人则围住马笠问个不停，除了明京。
    小纸片人明京从麦文脚下的影子溜到马笠脚下，然后借着星光给人群制造的投影，跑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许蛟耳旁。
    扒拉着许蛟的耳朵，踩着皱纹登上许蛟的脸，最后一脚踩着鼻梁，一脚踩着眉心，结结巴巴道：“爬爬虫，你是否愿意被超超度？”第一次超度妖怪难免有些激动。
    “呼哧~呼哧~”
    许蛟胸口剧烈起伏，拼尽全身力气说道：“滚！”
    来自老者的愤怒，终于打断了众人的七嘴八舌。
    葛圣杰低头看着许蛟，疑惑道：“小马哥，这位老大爷看着好面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