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别开枪

    箭杆囚笼外。
    宋丽泽化为人面羊角牛身的饕餮原形，四足踏着空气来到公园正中间的天空。张开嘴咬了口空气，一个篮球大的黑窟窿便出现在半空。
    羽站盯着泥像，掐着手印。
    “秋石阵，起！”
    他大喝一声，黑窟窿喷出大量的金黄色液体。这些液体带着弧度飞向地面，形成了一个巨大黄金水幕，仿佛倒扣的碗，将摩天轮区域，包裹几十米高的摩天轮囊括其中。
    马笠在囚笼中观察密不透风的幕布，有些好奇：“不是在喊秋石阵么。怎么落下来的是黄金水，而不是石头。难道老丈人是故意叫错阵法名字，以防被敌人针对？”
    “啪”，他右拳打在左手手掌上：“好计谋！”
    “你在嘀嘀咕咕个什么劲？”
    羽的声音出现在马笠脑海，然后组成囚笼的箭杆从半透明变成浑浊状，让马笠无法观察外界。
    “我说，希望伯父能放我出去。从这笼子里往外看，看什么都是糊糊的，我没法观察战场。”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贪杯从宽，牢底坐穿。这是马笠的觉悟。
    “一个小小道徒观察我的战斗有什么用？指挥我战斗，还是想偷师？你以为你看过我的战斗之后，就能和我一样厉害？笑话！”羽的火药味足以点燃死火山。
    “呃……”马笠犹豫了下，没有拿话反呛老丈人，而是没脸没皮道：“我就是想看看父的飒爽英姿。您之前变成巨人的样子，还有拿弓的造型真是的吊炸天。”
    该死，用错词了！我居然跟老丈人说吊炸天……
    “恩，知道了。下次有机会，我再给你表演。但，现在不行。”
    欸？居然没生气。看来老丈人喜欢被拍马屁……
    “羽哥！”宋丽泽的声音也跑进马笠脑袋，“你躲在这里和小马聊什么聊！秋石阵持续不了多久，快点专心干活！不然阵法一破，咱们攻击的余威外泄出去，会把拥有许多美食的料理市毁掉。”
    “……”马笠觉得宋丽泽一定是担心美食消失，而不是城市或者市民。
    “好好好，知道了。”
    羽的声音从马笠脑海彻底消失，只剩宋丽泽。
    “小马。”
    “在。”
    “你伯父脾气虽然差，但心肠挺软的。”
    “恩。”
    “他把你关起来是为了保护你，而不是想整你。你不要误会。”
    “是吗？”马笠不愿意相信老丈人会为自己着想，又不想让宋丽泽难堪，便口是心非：“伯母你放心，伯父人很好，和他相处很愉快。”
    “你这小家伙果然和青萌说的一样。”
    “什么？”
    “爱记仇。”
    “您误会了。”马笠已经和老丈人势如水火，不想被丈母娘，唯一的靠山放弃。为了给丈母娘留一个好印象，他想狡辩一下“记仇”和心胸宽广的关系。
    宋丽泽却打断了他：“你自己看吧。”
    看什么？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囚笼彻底透明化，让他可以看见满目疮痍的外界。
    三五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七八十个十米深坑，以及无数浅坑；几十米高的摩天轮已经不见踪迹，不知是碎成了末，还是掉入黑洞里。
    从前长满杂草的大鹏公园，野鸳鸯们最爱打滚的地方，现在就像被二营长的意大利炮狠狠地犁了一遍。再滚的话可能会被石头、泥块、水泥渣咯断腰。
    “额的神啊！一分钟不到就成这样了？老丈人一个人抵得上一个连队，不，是一个营！不，应该是洲际导弹。还是不对……”马笠感觉自己的见识限制想象力。
    他见过最厉害的法术也只是，在许蛟记忆中看到白素素化成巨蟒，拯救钱塘镇百姓的法术。可那不是攻击性法术，所以不知道妖王真人之流的攻击到底有强。
    老疯子，这位昔日的真人虽然能碾压马笠，但马笠发现把他和羽放一块，他只能给羽提鞋。
    等等！
    马笠突然心悸。
    我现在算是傍上大腿，还是进入死亡倒计时？
    老丈人是重度女儿控患者。青青拥抱我一下，他的眼光就可以杀人。要是以后……该死，现在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
    很明显，老丈人是打算把青青永远留在身边，而我则是诱拐他女儿的人口贩子。现在我和他虽然没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但只要我继续和青青交往，他肯定会出手。
    还好丈母娘在我这边，可以帮我压一压老丈人的嚣张气焰。不然我还真没法和这蛮不讲理的老头相处。
    咦？丈人丈母娘去哪了？无头泥像也不见了？
    马笠把脸死死贴在囚笼上，四次搜寻。
    “轰隆隆~”
    囚笼下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马笠感觉脚下传来强烈的震感。
    “嗡嗡嗡~”
    以囚笼为圆心，方圆百米内的地面出现了波动。就像中年男站在懒人减肥振动机上，震动的啤酒肚的波纹一样。
    地震了？青青他们应该在空旷的地方吧。
    马笠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安危，而是被自己安排在公园外的朋友们。
    地面的波动的频率越来越低，振幅却越来越大。最高处和最低处已经相差三米有余，但无论是泥土还是水泥地都没有断裂，诡异无比仿佛海浪。囚笼则像一个封闭木桶，载着马笠冲上浪头，又带着他掉入谷底。
    “嘭嘭嘭~”，无法固定身体的马笠在囚笼内撞来撞去，和被摇晃的骰蛊里的骰子一样。可这种程度的撞击，不仅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他有心情思考要不要拜羽为师。
    当然，身为作弊玩家是不需要走拜师学艺的路。马笠之所以想拜师，是想了解敌人，然后制定攻略。
    若是能成为老丈人最喜欢的弟子，那么我就能接近他，走入他不设防的内心，然后……找到他的弱点，一举将他击溃！
    而且，根据影视剧来看，超级高手基本上都是被自己人杀死。特别是最欣赏的徒弟，背后捅起刀子来，不要太容易。
    就像《白眼狼笑傲江湖》里，偷学敌对宗派武学的拎壶冲，吊打完师父后，还不忘吸干师父的内力，最后借别人的手来了个杀师证道。
    我要以拎壶冲为榜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