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山河

第六十六章:亦真亦假


    第二天,阳光明媚。
    再有半月便是中秋,整个扬州城都笼罩在一股面粉的味道当中。
    既然有中秋佳节,在这个世界自然也有做月饼的传统,现在做的月饼,不过是一些人嘴馋,做给自己吃的罢了。
    而只有中秋节前晚上做出来的月饼,才会用来当做赠礼,而做的月饼的档次也就会高一些。
    现在天气凉凉,所谓二四八月衣乱穿,有的时候,白天太阳太大,稍微运动便大汗淋漓,而到了早晚的时候,温度低得能够让人流鼻涕。
    昨晚到了四更天才彻底睡着,那个少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肩膀被直接贯穿,不仅失血过多,而且还伤到了筋骨,要不是少年人血气方刚,恐怕早就挺不住了。
    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巳时了,素儿她们也没有来叫自己,显然是知道自己太累,所以没有前来打扰。
    洗漱完毕过后,苏林顿时觉得腹中空空如也,一阵饥饿感瞬间袭来,无奈一笑,正准备到苏记去,突然想起那个少年来。
    走进房间,那神秘少年正睡在榻上,而樊婆婆正坐在旁边,好像在说些什么,看来应该是那个人醒了。
    当即走过去,苏林道:“婆婆,他醒了?”
    听到这边动静,樊婆婆回头笑道:“文邦醒了?嗯,他醒来有好一会儿了,要不,你们两个聊聊?”
    说罢,樊婆婆就站起身来,继续道:“小罗啊,这是苏林,昨天可是他救得你呢……文邦饿了吧?你先跟他聊聊,我去帮你热热饭。”
    樊婆婆缓缓走了出去,苏林刚坐下来,榻上的少年脸色有些不自然,问道:“苏林?你怎么会救我?”
    苏林闻言,这话听起来好像以前就认识自己,反问道:“你认得我?”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风骨才子鼎鼎有名,扬州又有几个不认得苏文邦?方才樊婆婆提起你的名字,着实让我惊讶。”
    苏林苦笑道:“你身负重伤,倒在我家祠堂,换做任何人,你觉得会置身事外么?”
    少年一愣,也不知道对苏林这话认不认同,看着苏林,一言不发。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房间内一片安静,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见。
    见少年不跟自己说话,苏林也有些无语,换做一般人,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也得感恩戴德,眼前这个少年却是一副自己救了他还警惕的样子,倒是苏林平生罕见。
    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苏林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道:“方才婆婆叫你小罗,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罗轶。”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名字说了出来。
    “罗轶么……罗小兄弟。”苏林咀嚼着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也不觉得耳熟,看来此人并不是历史上的名人,但年纪这么小,就身负如此重伤,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罗小兄弟,我观你不过十五六岁,刚刚到束发之年,如何受得这般重伤?”苏林看着少年那张稚气未脱,却又刚毅的脸庞,问道,“你的父母呢?”
    “父母”二字听在罗轶耳中,他眼神突然迷茫起来,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没有父母。”
    苏林闻言,看着罗轶落寞的眼神,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还是歉然道:“苏林冒昧了,不过,你的亲人呢?你受了伤,我好联系他们,把你送回去,不然他们得多着急。”
    “亲人……”罗轶原本落寞的眼神闪过一道光亮,道,“他们并不在江宁府,而是在北平府。”
    “北平府?”苏林顿时愣住,北平府距离江宁府何止千里之遥,那里是宋辽边境,经常发生人祸,原本北平府是极大的一个府,囊括幽云十六州,只是幽云十六州被辽国拿下过后,便成了大宋一级行政地区最小的一个府。
    这罗轶不过是一个刚刚束发的少年,怎么会从北平府到了江宁府这边?
    “恕我直言,小兄弟,你受的伤,以至于你的身份让我怀疑起来,你不会是他国那边过来的细作吧?这事,我得报官。”苏林皱眉道。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苏林也不得不注意,继续道:“况且,若是小兄弟有什么冤屈,也可以给州衙说一声,正好可以帮你找到伤害你的人,绳之以法。”
    罗轶脸色变了变,连忙摇头道:“恩人,此事万万不可。”
    “那你得跟我说实话,你的真实身份。”苏林道。
    一般人怎么可能受这么严重的伤,醒来过后却只字不提,显然这少年对于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至于那亲人在北平府,倒也不能说是假的。
    叹了口气,仿佛是知道不能够瞒得过苏林,罗轶咳嗽两声,说道:“我本是太原府人,后住北平府,我自小与师傅学习武艺,初次独自出门,便遇到了师门的仇家……”
    苏林观察着罗轶的表情,尽管这小子伪装得很好,但终究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还是露出了一丝破绽,这话多半是半真半假,不可全信。
    但苏林也不打算追究下去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江湖中事,所谓江湖与官面井水不犯河水,此事我便不报官了,你大可安心在我这养伤,待伤好了,我可以给你回北平府的盘缠。”
    罗轶深吸口气,脸色古怪,眼中情绪复杂,然后咬了咬牙,道:“多谢恩人……”
    苏林坦然接受,与罗轶继续聊了一会儿,后者因为伤口的原因,再度沉沉睡去,这时候樊婆婆把饭热好了,苏林正好去吃饭。
    对于这个神秘少年,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恰当的处置方法,此人来历神秘不明,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年纪轻轻便受到如此重伤还能逃脱,显然自身本事也不小。
    而那一股熟悉感,让苏林总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这股不安来自于哪里,而这个少年,自己也能够确定在以往绝对没有见到过。
    (PS:浑身是病,肠道炎,咽炎,胃炎,有些严重了,这几天输液、吃药,头脑昏昏沉沉的,药的副作用让我24小时睡十多个小时,真的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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