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蛊邪术

第41章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孟戈听了这话似乎态度有所转变,他微笑着说:“那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理由让你们回去啊?”
我一听有戏,急忙说:“这样,我们回去一定把那副画供起来,不让外人碰它,保证它流芳百世、受人景仰!”
孟戈似乎有些意外:“那副画?什么画?”
听这话孟戈好像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待在一副画里一样,我说:“我们现在就是在那副画里啊!”
孟戈笑着说:“真是好笑,你说我们现在是在一副画里?”
我有些发急了,说:“我们的的确确是在画里!”
孟戈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孟家村是阳世和阴世的交界地,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会再去阴世受苦受难了,象你这样不喝孟婆汤还要提出离开的还真是前所未有呢!”
我看看旁边一脸木然的艄公和杨振,再想想蚊子那副惨样,要是这样就能不去阴世了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精神上的麻木还不如在脖子上挨一刀来得爽快!
我看没有办法,只好把杨振、蚊子和我是如何进到画中的经过跟孟戈详细地说了一遍,还好平时练就了吹牛的本领,不说炉火纯青吧,忽悠忽悠孟戈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这个过程不是很复杂,但说起来还真是要费点唇舌呢,我说得辛苦,大概孟戈也听得辛苦,就差没打哈欠了,听完我冗长的故事孟戈说:“这么说来我们的确是在一副画中了?”
我言之凿凿地说:“那是当然,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吗?”不过我对孟戈能否相信我的话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当初杨振失踪时我们曾做出他是进入画中的假设,那时候别说长毛、王小芳和麦洁了,就连我自己也只是抱着玩一玩、试试看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信的态度,可是最终自己也进到画里来了,那就由不得我不相信了。现代人无法相信,对孟戈这个画中人我自然也没有把握。
孟戈说:“我相信。”这话倒让我感到十分讶异,无论他相信我的话还是相信我们身处画中我都得谢天谢地了,毕竟这是拍他马屁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嘛。
我满脸媚笑地说:“所以我想请孟先生帮忙把我们给送回去。”
孟戈沉思了一会说:“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规矩是人订的,我自然不怕你们坏了规矩,但是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话,我倒想让你帮我做件事情。”
我说:“您但说无妨,我向**保证,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孟戈大概对我说的“**”感到陌生,但也没多加注意,他说:“你放心,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刚才说回去以后要把画供起来,好好地保护是吗?”
我一听原来是让我保护好画的事情,那真是太毛毛雨了,我还以为是真要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呢,那样我可只能先敷衍一下了,出去以后做不做就另当别论咯!我说:“这个你放一百个心,这本身就不是啥难事,绝对没有问题!”
孟戈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让你把画保护好了,而是让你把画烧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哦,是我听错了吧……”
孟戈说:“没有,你没听错,我是让你帮我把画烧了。”
我说:“为什么?”
孟戈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一下子从船上跳上岸,示意我也上去,我看看傻啦叭叽的杨振,牵着杨振的手一起上了岸,孟戈径直走向了蚊子喝茶的那个茶馆,我们围坐在蚊子周围,孟戈才说:“让你们回去很简单,只是外面的世界满是凶险狡诈,你要考虑清楚了。”
我想想也是,现在这个社会很复杂,大概比孟戈想像的那个“世界”更复杂,更凶险狡诈不知多少倍,有人为了钱祸害百姓、有人为了权利妻离子散,可是我更怀念这个社会的温暖和甜蜜,在这个孟家村浑浑噩噩地生活下去,虽然没有了许多苦闷,但恐怕感受不到那些美好了吧?
我坚定地说:“我自然考虑清楚了,我是真的要回去。”
孟戈沉默了半响说:“我刚才孟家村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待得时间长了才知道原来孟家村是个奇怪的地方,这里的生活就是‘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似乎永远也长不大,是阴界与阳间交接的处所,慢慢的人也多了起来,我就更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我说:“孟先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戈说:“你但说无妨,我意已决,说了要让你回去就决不食言。”
我拱拱手说:“那我先谢过孟先生了,我想知道为什么来这里的人非要喝那个孟婆汤呢?大家无忧无虑地生活岂不更好?”
孟戈说:“汤是我让孟婆给大家喝的,我曾做过医生,无意间发现一种药草熬成汤后可让人忘记过去,这样就忘记了来孟家村之前所有郁结的苦恼和烦闷,就没有了阳间的一切痛苦,这对大家来说可是件妙事啊!”
要不是我有求于他,我早就抡了重拳夯他一脸五颜六色了,这家伙怎么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人呢,他怎么就知道人家愿意忘记过去了?再说在忘记痛苦的同时不也把快乐和开心的事情忘记了吗?还有美好的爱情,多么美妙的东西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
我强忍住愤怒,压着嗓子说:“孟先生的高见我可不敢苟同,不过你当初是怎么来到孟家村的呢?”
孟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失踪(七)
孟戈说:“那时候我正要赴京赶考,路上得了风寒,身子虚弱得很,这时候有一个同要去赶考的叫“马正”的年轻人遇到了我,把我带到了一家客栈。”
孟戈谈到那个年轻人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我原以为他是一片好意,谁知到了客栈后他趁着夜晚我睡熟的时候在我胸口戳了一刀,掳走了我的全部盘缠,还好我命大,这一刀戳得偏离了心脏一寸远,没能致我于死地,那厮看我昏迷过去以为是必死无疑,这才没有再下重手,否则我早就死了。直到第二天响午我才缓缓醒来,伤口也凝结了,我挣扎着爬起来要去找人帮忙,哪知道店里的人非但不肯帮我,反而因我无钱付帐将我轰了出来,眼看着赶考的日子就到了,这一年我是没法子再进京了,我一路乞讨回家,没成想到了家里才更是可怖,就在我离家后的两天,有几的歹徒潜入家中烧杀抢掠,最后全家一十二口全部惨遭杀害,甚至连房子也被付之一炬了。”
说到痛处,孟戈的脸都变成了青褚色,愤恨的脸上的肌肉凝结到一起,微微抖动着,他接着说:“我眼见再没有自己的活路了,漫无目的地乱走,谁知竟走到了一处悬崖边,我想世道如此,是天要绝我,不如就此了断这一生算了,却又不敢就这么跳将下去,如此在崖边反复犹豫踌躇了许久,终于狠下心来纵身一跃,向崖下跳去。”
我一声惊呼:“啊!那你、你是死了?”
孟戈说:“我也以为自己是死了,那个悬崖极深,我跃到半空中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地响着,崖边的树木山石不断飞速向后倒退,心早就被悬到嗓子眼了,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任它去,反正终归是一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人之将死,的确是没什么可怕的了,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很多人动不动就说个“死”,心情不好就不愿活在世上了,稍有不顺也好说个死,但真正去死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且不论是否有死的勇气,单单留在世上的痛苦要让别人代你去承受,就没有几个人能释怀的。
孟戈说:“等我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孟家村了。”
我一想坏了,孟戈也是这么莫名其妙进来的,那他怎么知道“出去”的办法呢!我说:“啊,你是这么来到孟家村的,那,那你如何知道出去的法子呢?”
孟戈说:“我既然想到了死,就是心也死了,即便有重归世上的办法我也不愿再回去受那苦痛了。在我来到这里之后又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但是来了人我都不会让他们走的,不能让他们再回到世上受苦受难。”
我在心里暗暗鄙视他说:“没有人回去过吗?”
孟戈说:“除了一个人。”
我说:“那是谁啊?”
孟戈咬着牙说:“就是那个当初在客栈害我的叫‘马正’的年轻人。”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
孟戈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方竟然还能遇到他。他来的时候孟婆正要引他喝孟婆汤呢,恰巧被我看到了,马正的那张脸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的一切苦难可以说都是因他而起。我当时只想报仇,却也犹豫了许久。”
我说:“你报仇心切,还犹豫什么呢?”
孟戈说:“我不想让他肮脏的血玷污了孟家村的土地,所以我迟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我问他还记得我吗,马正一看到我就吓得跟筛糠一样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我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一脚把他踢到了河里。”
我指了指外面那条小河说:“是这条河吗?”
孟戈说:“不错。原以为他就这样死了,哪知道叫人下去打捞尸首,却怎么也找不到,好像马正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失踪了。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突然又回来了。”
我惊道:“那怎么可能!”
孟戈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后来马正说他掉下河以后就又回到阳世上去了,生活了一段时间却又莫名其妙地来到孟家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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