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宠妻攻略

第179章 着急


    杜鹃辞别展风后,沿静北街往回走。
    顾彦宜的宅邸依然关着门,之前有两个穿程子衣的侍卫守门的,也不知道是从何起就撤岗了。
    杜鹃望着那扇朱漆大门徘徊踟足,街边突然传来一阵打骂声:“你个不识好歹的军汉,掌柜念你上阵杀敌丢了条腿,好心给你免了一个月的账,如今你还想懒上掌柜了啊!成日蜷缩在面馆里,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赶紧滚,滚……”
    杜鹃抬头看过去,不远处街边的面馆里,两个小伙计正往外推出一衣衫褴褛的男子,瞧着三四十岁的模样,拄着木拐走路一瘸一拐的。
    杜鹃盯着军汉看了半晌,最终咬咬牙朝那道朱漆大门走去。
    铜环敲上门板上传出悠长的“咚咚”声,杜鹃在边扣门边心里劝慰自己,小姐和顾公子若在一起,算得上是良缘佳偶的,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敲门声才响了几声的功夫,沙泉就急匆匆跑出来开门了。见到是门外站着杜鹃,他重重舒了一口气:“你再不来,公子可要催我到府上问去了。”
    他让杜鹃进了院子,两人刚绕过影壁,就看到顾彦宜正在前面的凉亭里朝他们招手。
    已近午时,光线有些猛烈,顾彦宜少见地穿一件宽大的细布袍子,两人刚走进凉亭,就听到有淡淡地语气在问道:“你家小姐这两日可睡得好?”
    杜鹃停住脚步:“小姐今日跟往以往一样,都是卯时起的床,辰时前去跟老太太请安。”想了想又道,“昨日却是起晚了,没去给老太太请安,连三小姐过来了都还没醒。奴婢看小姐前晚应该是睡得极好的,起床后精神气爽的,看了画本又跟莺歌换纱帘。”
    顾彦宜勾唇笑了笑,前日发生那么多事,她心里竟没半点波动。
    杜鹃敏锐地感觉到顾彦宜此刻心情极好,她嗫嚅着嘴巴,欲言又止,老太太以及李烈的事,她都不知道怎么跟顾彦宜汇报。
    她还在心里打腹稿,想着该怎么把话说得委婉一些,就听到上头又传来了顾彦宜的声音:“你找过来,是发生了何事?”
    语气很轻,却很肯定。
    杜鹃心下一跳,早晚都得说,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回道:“……小姐答应了老太太的要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没过两日,小姐便叫我去跟英国公打听三老爷调任的事……她以前都是拜托您的。”她把从林嬷嬷处打听到的,都事无巨细地说给了顾彦宜。
    凉亭里陡然一片死寂。
    杜鹃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有两道冰冷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自己后背有冷汗在流。沙泉就曾告诉过她,府里侍卫有说错话办错事的,大冬天会被罚冻在江水里一夜;若是在夏天,刚被关押在密闭的屋子里,一天一夜不许吃喝。
    这同直接取了人性命有何区别?
    她刚才说话,应该换另一种方式的……
    良久,上头才传来了沏茶水的声音,又一瞬过后,只听顾彦宜淡淡道:“你先下去,有什么事及时来禀报。”
    杜鹃如同在鬼门走了一遭,她回过气来,这才发现自己腿都软了。
    沙泉在一旁连忙伸手拉她出去。
    等两人走远了,顾彦宜握紧手心站了起来。他刚才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拳打在柱子上。乐乐文学 
    苏老太太什么东西,竟下令她对他断了心思?
    他给她点长明灯,是希望她平安喜乐的,她在府里向来弱势,身子又不好。他拼了命都想保护的人,老太太凭什么对她呼三喝四的?
    还有李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跟李烈走得这般近了?
    他隐隐觉得有些东西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
    顾彦宜躺回椅背上闭了闭眼。
    等沙泉返回时,顾彦宜就跟沙泉道:“你传信给顾诚,漕运的事,我只给他三个月的时间。”
    沙泉心下一跳,顾诚才刚出发几天,此时可能都还在去淮安的路上。就算顾诚再厉害,查完林嬷嬷的身世怎么也要四五天了,从淮安再赶去漕帮又要耗上几日,那留给顾诚取漕运账册的时候不过两个月!
    可底账哪里是这般好拿的?他们从梁知事手里拿到账册,可都花了近一年的功夫……
    当然,扬州的水太深,一个漕帮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可三个月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了。
    是六小姐去跟李烈打听苏三的事请公子着急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公子竟然下这样的命令。
    沙泉不由得为顾诚捏了把汗,待要替顾诚求情时,看到自家公子脸色非常不好,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变成了“是”。
    锦念在书房里整理她近来写的大字,早上杜鹃走后,她约苏锦绣一起去了学堂。凌先生梳着圆髻,穿着灰色长袍站在讲坛边。
    苏锦桐今日也没来,学堂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三四个学生,都族人适龄的小姐妹。原本去年底时还有七八个的,但到今年,有几个却来不了了。她们家人来告知老太太:“……也学一年了,认了不少字,以后也不再是睁眼瞎,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让她们学好女红才是正经。”
    锦念已是许久不来学堂了,凌先生见到她也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便叫学生把大字放在案上铺开。
    课间休息时,锦念就把她寻到念安居士的事跟凌先生说了。
    凌先生听了,面无表情地道:“在闭馆前能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锦念立即听出凌先生这是不想再教她们了,相处几年,她以前是挺怕凌生的,但归来后却觉得她人不错,她其实挺想凌先生留下。
    凌先生却道:“我是你们老太太请来的,可你们府的里姑娘也渐渐大了,十天半个月才来上一天课,另几个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你难道想让我等到哪天学堂空无一人了,老太太亲自来见我,那时再让我请辞吗?再说,我侄儿今年也去书院念书了,家里也不能总空着一个主人也没有。”
    锦念当场就惭愧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最多也只有一年学可上,府里的姐妹都陆续开始议亲了。凌先生那么高傲的人,又怎么会等着别人扫了她的尊严呢。
    她只好说:“不管先生打算何时离开辛莘堂,今后您若有需要学生帮忙的地方,旦请吩咐。”这也是她当初跟凌先生问念安居士消息时说过的话,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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