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谈恋爱

第33章


  毛纳道:“如果一个男人因为我殉情,是不是我就永远不能再和别的男人瓜葛了,我应该守一辈子节吗?”
  几个人都不说话。
  毛纳没料到,她平凡的正义感会深陷于围猎之中。
  又是一天,陈非请毛纳吃夜宵,吃完夜宵各自回家。毛纳刚要睡,就听见门铃响,陈非站在门口,“你是不是已经睡了?”
  “刚要睡。”
  陈非道:“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借宿一夜?很多天我都没睡好过,在你这儿我觉得踏实。”
  毛纳开玩笑:“你不怕王易他们家人闯进来?”
  陈非坦然:“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怕什么?”
  “这事你说得清吗?”
  毛纳还想跟他说两句,他却自顾自走到沙发旁,一头倒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陈非酣畅的呼噜声搞得毛纳一夜未眠,但受人信赖的成就感让她欢畅无比。
  毛纳兴奋地向谭艾琳和陶春宣布陈非重获新生的消息:“陈非终于走出了黑暗,迎接光明!”
  谭艾琳问:“你是他的光明吗?”
  毛纳作谦虚状:“不敢当,但我帮他忘记了黑暗。”
  陶春打趣:“你是想说你是他的天使吧!”
  毛纳道:“我从来不使用你的语言风格。他邀请我陪他去见王易的父母,这说明他已经完全坦荡了。”
  谭艾琳有点儿疑惑,问:“他会对王易的父母说,我身边这个女人是王易的接班人,我会化悲痛为力量?”
  毛纳道:“那也行呵,我好人做到底。”
  陶春道:“这么听来,你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你用你的情怀使一个男人枯木开花,重新焕发了生机。”
  谭艾琳道:“你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你的情怀比医学还管用,救死扶伤。”
  毛纳不理会她们阴一句阳一句的,自信道:“一点儿不过分,我对他具有转折意义。”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一片真挚的感情,或许真能使人重焕生机。”
  陈非的新生活没过上几天又复辟了。
  毛纳在家整装待发,准备和陈非一起去拜见王易的父母,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只看见陈非一脸乌青,急切地挤进门道:“王易他们家人又打上门来了,他们又逼问我王易的死因,他们不相信仅仅因为我和王易分手她就会寻死,我想这辈子他们家是不会放过我了。毛纳,你答应我去见他们家人的,你好人做到底。我刚才跟他们说了,是因为你我才跟王易分手的,你一定要帮我担待这个谎话,不然他们会永远纠缠我。”
  毛纳的血一下子涌了上来,说:“你出去咱们再说。”她一把将陈非推出了门外。
  她一手拎着陈非的衣领,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应该这么跟他们家人说,王易是因为厌恶你死的!你记住,你是一个最令人厌恶的人!”
  放下他,毛纳再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身进了家,然后“嘭”地一声关上门,让陈非傻愣在那里。
  犹如多事之秋,不祥的消息频频传来。
  那天下班回家,黎明朗刚走到走廊上就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救护人员从她身边冲进楼去。
  黎明朗问保安:“出什么事了?”
  保安道:“602的突然脑溢血了。”
  黎明朗很吃惊问:“那个胖胖的五十多岁的女人?”
  “对,她家里就她一个人。”
  “那她的家人呢?”
  保安道:“她离婚了,儿子在外地。”
  单身的处境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让黎明朗觉着危在旦夕。
  危难还具体到了换灯泡这样的小事上。
  回到家里,灯闪了一下就灭了。黎明朗站在椅子上想换,够不着,又加了一张小凳子垫上,颤颤巍巍地站上去,腰没竖直,结果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她呻吟着,试着爬起来去摸电话。她先拨了一个谭艾琳的电话,对方关机了,也许谭艾琳正和伍岳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呢。
  好比书到用时方恨少一般,朋友到急要时还不如书,不知怎么,陶春和毛纳的电话都无法接通。
  黎明朗放下电话就哭了,一个人自言自语:“我死在屋里都不会有人知道,我会一个人突然脑溢血,孤零零地死去。”她越发伤心地抽泣起来。
  哭了半天,想想也没用,她用仅有的一点儿医学知识判定自己没骨折,一种幸运感暂时替代了孤独感。
  连着几天,黎明朗都被莫名其妙的厄运纠缠不放。晚上睡着了,墙上了镜框突然掉下来,吓得她跳着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黎明朗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她马上想到心肌梗塞四个字,随即她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陶春是第一个接到电话的,赶到急诊室,看黎明朗一脸沮丧地坐在床上,忙问:“没事吧,明朗?”
  黎明朗苦笑了一下,“你是第一个赶来看望我的。”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我不知道我以后能靠谁,我孤零零一个人,出点儿事该找谁?找父母,父母岁数大了,不可能指望他们。找朋友,朋友可能会随时找不着,我孤零零一个女人……”
  陶春一把搂住了她,安慰道:“你不会单身下去的,你有我们呢。我们不可能单身,我们一定都能嫁个不错的男人。”她心里明白,自己比黎明朗更惧怕单身。
  值班医生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大夫,他温和地向陶春介绍黎明朗的病情:“你的朋友没什么问题,她主要是受了惊吓,再加上有一点儿抑郁。单身一个人总是容易出现点儿问题。”
  陶春有点儿心虚,问:“那容易出现哪些具体的症状呢?我也是单身。”
  大夫道:“你别太紧张,这不一定都会,也许内分泌紊乱。”
  陶春一下子紧张了,“天呐,我说我怎么有点儿不太舒服。”
  大夫道:“人还是应该找一个伴,最起码有点儿什么事也好有人照顾。”
  陶春连连点头
  大夫道:“别看我是医生,我一个人病了也束手无策。”
  陶春追问了一句:“你也一个人?
  大夫盯着陶春点点头,陶春有点儿羞涩地低下了头。她觉得这个男人特别到位,无论是说话,还是外形、职业。陶春与大夫对视了许久。
  第二天晚上,陶春和大夫不约而同都给对方发了短信息,开始了第一次约会。两个人也没找什么去处,只是在医院附近的一个街心公园里坐着。
  大夫道:“你知道,做医生这一行,都比较理性,在感情上也是如此。我的几次恋爱都是按部就班,谈不上情感波动。我一直想,如果哪天碰见一个女人让我丧失理智,那一定是我爱上她了。我昨天见了你说话就很愣。”
  陶春打趣道:“还没完全丧失理智。”
  大夫道:“完全丧失理智你就不愿见我了,你以为是色魔呢。”
  但陶春目前对健康咨询的兴趣比对医生本人大。“魏大夫,你说……”
  “叫我魏兴,别叫大夫了。”
  “好,”陶春接着问诊,“你说我经常疲倦,食欲不振,也不爱吃油腻食物,会不会是肝有问题?”
  “这种症状多长时间了?”
  陶春道:“好像有一个多月了……”
  话题说来绕去,如同书归正传,最终回到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上。
  陶春将她的约会挪到了医院里,她更喜欢这种特定环境,她更愿意让魏大夫看病,爱倒是其次。
  魏大夫受不了她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说:“哪天我帮你做一个全身检查,省得你一个器官一个器官问。”
  几次三番,魏大夫用诊断来表达了对陶春的爱:“你看,什么都好,一切正常。”
  “太好了。”
  魏大夫正言道:“陶春,咱们交往了这么几次,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咱们以后的走向?我是个理性的人,我想问一下,你是跟我谈情说爱还是把我安排成你的私人保健医生?”
  陶春有点儿尴尬地笑笑。
  医生很快跟陶春分了手,但他们还是保持了医疗关系。
  那天陪黎明朗出院,陶春道:“我不明白,我跟他好为什么就不能问病求医?跟什么人说什么话没错呵?他怎么就跟我分手了?”
  黎明朗揶揄:“你们俩分手的最主要原因不在这儿。”
  “那在哪儿?”
  黎明朗大声地:“你不该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搞上一个男人。”
  陶春看着黎明朗,看上去是彻底恢复了健康生活了,因为她又能刻薄地说话了。
欺骗与谎言
  黎明朗电视栏目新任节目主持人叫陶亮,他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拿了一堆国外的电视节目给黎明朗来看。
  陶亮有心要给自己的制片人上上课:“你知道吗?在美国收视率最高的频道是什么?”
  黎明朗的眼睛只是盯着屏幕,“不知道。”
  陶亮一下子来了精神:“美国的历史频道,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播放历史文化类纪录片的频道。里面工作人员的收入位居全美电视及相关公司的第二位,它覆盖了六十多个国家,约一点三亿个电视家庭。”
  黎明朗顺口道:“太厉害了。”
  陶亮道:“咱们再回头看看我们国家的群众都在看什么?文化素质太差了。”
  黎明朗不太爱听这话,敷衍道:“这的确是事实。”
  陶亮站起身来,“你等着,我再给你拿份资料。”说着出了门。
  黎明朗看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的才华,像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她的爱情的荒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