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谈恋爱

第46章


这说明,自己的青春是无价的。
  经济危机过去后,经济生活还要慢慢复苏。
循序渐进
  电信公司的工程师宋伟杰是一个追求过黎明朗很多次的男人,他一切都好,惟一让黎明朗拒绝的原因是他摘除过一个肾。
  那天黎明朗和宋伟杰吃完饭后,回到家里,只觉一阵胸疼,她不由地捶了几下胸。她想,恶有恶报,这也许是因为她伤害了马小冬,遭了报应。
  第二天去看病,医生对她道:“你的情况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乳腺增生,二是乳腺肿瘤,拍个片子吧。”
  黎明朗一下子惊恐起来,叫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第二天姐妹党在餐馆开会,边吃边聊,黎明朗愁眉苦脸诉说:“……如果是恶性肿瘤,意味着我得切掉一只。估计在我切之前,基因工程还不会迅速发展到能培植一个新的给我。”
  谭艾琳安慰她:“也可能是良性的呢。即使切了也不妨碍你生孩子,孩子可以吃牛奶。”
  “我哪有功夫生孩子呀!最要命的是我只有一半女性特征了。”
  陶春道:“也许是乳腺增生,这种病女人很常见,我就内分泌失调,雌性荷尔蒙也比别人少。”
  黎明朗激动地舞着筷子,“这不是一回事,我宁可雌性激素不分泌,也不要去掉一个零件。”
  毛纳说:“我拒绝妇科检查,我一生没检查过,我宁可掩耳盗铃,自生自灭。我什么病都不怕得,但我决不允许我得妇科病。做女人是我的天职,我做女人正在兴头上。”
  谭艾琳抱上来一个大塑料袋,将里面的枕套,浴巾掏出来翻找,“我的钱包呢?”
  黎明朗拿起一条毛巾看着道:“床上用品就别做公开展览了吧。”
  谭艾琳不好意思地抢过来往包里塞,“我带到伍岳峰那儿的。”
  “天哪,你每次去他那儿都得托运行李呀?”毛纳大惑不解。
  “他讨厌别人的东西放在他那儿。”
  毛纳道:“男人都独惯了,你只能强行侵占他的地盘。”
  “我是谈恋爱,又不是军事扩张。”
  毛纳一字一顿地提醒她:“但你得收复他。”
  “对伍岳峰要慢慢蚕食,不能打草惊蛇。”
  陶春赞同她的做法,道:“艾琳做得对,她现在不能强行占领,她得和平演变。”
  黎明朗道:“你以为他是个弱智吗?他早晚会识破。”
  毛纳道:“我从没在任何一个男人那里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因为我不想有把柄被男人抓住。”
  陶春问:“什么叫把柄?”
  “就是被人利用想和你结婚。”
  谭艾琳反解:“就是说你愿意白白让他们占你便宜。”
  毛纳笑道:“我还占他们便宜呢。”
  黎明朗开玩笑道:“怪不得做你的朋友名声不大好。”毛纳起身去掐黎明朗的脖子。
  陶春道:“千万别以为你在男人那儿留下你的东西,你就能占有他,这不是圈地运动。”
  黎明朗道:“我在马小冬的车里发现过女人的丝袜,很廉价的那种。”
  谭艾琳开玩笑道:“毛纳没打过他的车吧?”
个女友笑起来,毛纳白了她们一眼。
  谭艾琳道:“哎,你们知道吗?我每交一个男朋友,我书吧的书就会少几本。”
  陶春道:“从来都是我送男人东西。”
  “我是把那些书留给他们当作分手的纪念品。”
  毛纳道:“我就是男人的纪念品。”
个女人一愣,没反应过来。
  陶春握住黎明朗的手,同情地晃了几下。
  黎明朗有可能成为半个女人之后,她就开始降低条件,主动邀请了曾遭她拒绝的摘过一个肾的宋伟杰。她认为现在他们是平等的同类了。
  两个人在酒吧里喝东西,宋伟杰开导她说:“在我没摘除我的那个肾之前,我精力充沛。摘完之后,我以为我的后半生是残废了,可事实上我现在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甚至精力更加充沛了。所以我认为,医学上的一些说法在某种程度上是危言耸听,人类总会产生奇迹的。”
  “这我相信,你看起来确实神采奕奕。”
  宋伟杰接着说道:“想想我自己很可笑,在我被推进手术室前那一瞬间,我竟然流着眼泪对医生说,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爱情了,不会再有女人肯爱我了,因为我少了一个肾。”
  他自己说着就笑了起来,“事实上,现在我面前就坐着一位比我以前所交往过的女人都精彩的女人。所以,人绝不能自暴自弃。”
  黎明朗道:“我也正在学习不自暴自弃,或许我以后的生活会像你一样更加精彩。”
  “你不用自暴自弃,你是那么出色。”
  “我现在必须学习了。”
  “为什么?”
  “最近我检查出我的一侧乳房有肿块,有可能是恶性的,这意味着我会像你一样。当然,也许是良性的,但愿吧。不过我思想上已经作好摘除后的准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伟杰一反常态,说:“这不一样,这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你听我说,决不能摘除它,这对你会是一生的悲剧,大悲剧。我摘了一个肾我还是个男人,如果女人摘了一只乳房……可就不是个女人了,你切不可大意。”
  黎明朗“咣”地放下酒杯,质问:“在疾病上也存在男女歧视吗?”
  宋伟杰还在激动:“如果女人没胸跟男人有什么区别?”
  黎明朗大怒道:“我告诉你,你就是长三个肾我也不会选你当男朋友,别说你只有一个肾了。”
  宋伟杰傻了。
  走出酒吧的时候,黎明朗还在愤愤不平——看来男女平等远远没有完成,最起码在摘除器官上没有平等可言。
  第二天,黎明朗得到医院的确诊,她的乳房肿块是良性的,她仍是个完完全全的女人。她激动得给自己摆了庆功宴,一个人在餐馆点了五六个菜狂吃一气。
  她如同获得了大赦,从卑贱的身份又恢复为上等人,她可以继续挑剔男人了。
  陶春近来不知自己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晚上邓凯文来的时候手里举着两个好看的杯子,他亲了一下陶春说:“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陶春听得很开心,女人就是这样,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她闻着邓凯文身上有种味道便问:“你喷香水了?”
  “对,好闻吗?”陶春第一次闻见他用香水。
  邓凯文检讨自己:“我现在的审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以前太土了,我不知道优雅的东西才是有品位的东西,而优雅是细腻的。”
  “我发现你剪掉头发以后,完全成为另外一个人。”
  邓凯文忧郁地:“或许这才是我,原来那个不知道是谁。”
  陶春陌生地打量着他,邓凯文慵懒地倚在沙发上。陶春问:“你喝点儿什么?”
  “不用了,没胃口。”
  “你不舒服吗?”
  邓凯文弱弱地:“有点儿伤感。昨天在电视里看了一部电影《阮玲玉》,哭了一夜,难受死了。”
  “是吗?”这片子陶春也看过,是伤心,但也就掉了几滴泪。他也太夸张了。
  第二天在谭艾琳书吧里开碰头会,陶春说起邓凯文的变化道:“我也搞不明白,他忽然变得很女性化,还用上了很浓的香水。”
  谭艾琳道:“香水不是女人的特权。关键是,这是他本来的性格还是他在搞行为艺术。”
  毛纳叫起来:“什么?行为艺术?他?不可能有那个境界。”
  黎明朗道:“大惊小怪。每个男人身上都有女性化的一面,如同每个女人身上都有男性化的一面一样。比如我,又妩媚,又豪爽。”
  毛纳不明白,问:“怎么他剪了长发就跟被阉割了似的,反应这么大?”
  谭艾琳道:“黎明朗说得对,每个人都是雌雄同体的,不过现在他雌的一面占了上风而已。”
  “但我不喜欢一个比我弱的男人,这让我意识不到我是女人。”
  毛纳道:“亲爱的,他再女性,也是男人,你不用担心他会跟你换性别。”
  黎明朗道:“所谓的阴阳不调不是指男女关系,是指性格平衡。你看一下四周的家庭就明白,一般来说女的当家,男的就弱;男的当家,女的就弱,如果两人都强或都弱,那就成不了家。”
  陶春道:“我现在后悔让他剪头发了,我宁可他是披肩发的男人,也不愿意他变成短发女人。”
  谭艾琳批评道:“你永远这么封建。男人平等不光指妇女解放,也指男人解放。男人可以像女人一样美容美发,在家伺候老婆,甚至花女人的钱。”
  黎明朗道:“如果科技再进步,男人也有可能生小孩的。”
  陶春道:“还是不进步的好。”
  谭艾琳开玩笑:“你是挡不住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的,你们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吗?”
  陶春看她一下,“你拉皮了?”
  “我把东西放伍岳峰那儿了,我换了他的浴巾、枕巾、毛巾和沙发巾。”
  黎明朗道:“还有一种巾也应该放他那儿。”
  谭艾琳得意地:“有比这更严重的。”
  毛纳催促:“快说。”
  谭艾琳又羞涩又兴奋:“他帮我洗内衣了。”
个女友一起起哄:“噢!”
  “这是个大转折,我太开心了。”
  只有陶春觉得这不是好兆头,道:“这不是好现象,意味着你们之间已经没有神秘和浪漫可言了。”
  黎明朗也道:“我决不会让一个男人帮我做这种事,太有损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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