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谈恋爱

第54章


  苏敏自嘲地笑了笑,“就因为我的长相?”
  谭艾琳有点儿为难,“是,恐怕是。很少会有人第一眼就爱上一个人的精神。”
  “你以为我应该屈就?”
  “你不应该看作是屈就,你不想有个家庭和伴侣吗?你只是在有限的选择中选个理想的。”
  苏敏的眼圈红了,问:“那我的爱呢?”
  “我也替你想过,爱与孤独比起来,孤独更可怕。”
  苏敏泪流满面却依旧点头微笑。
个月之后,苏敏和那个同事结了婚。黎明朗说苏敏是越狱成功;陶春说是脱离险境;谭艾琳却觉得她是在投奔幸福,只有毛纳,眼睛看着别处,因为她看见一个拍婚礼录像的男人,他叫崔浩。
  黎明朗在下班后准备解决温饱问题,碰见了百年不遇的荒诞闹剧,她的过气男友竟然在和准丈母娘在交杯换盏。
  马小冬和黎明朗的母亲在一起吃饭。看着那场景,黎明朗觉得这是对自己尊严的公然挑衅,她愤怒地掉头走了。
  回到家里,黎明朗和母亲进行说理斗争:“妈,您不知道我跟马小冬分手了吗?”
  “知道呵。”
  “那您怎么和他搅和到一块儿了,这让我太尴尬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嘛?”
  母亲不以为然道:“是我找小冬帮忙的,我用他的车。”
  黎明朗生气了,“妈——我和他没关系了,您还用人家,这不是诚心刁难我嘛。您好好想想这种关系是不是太古怪了。”
  “我没觉着什么,买卖不成交情在呢。分手也不意味就成仇人了,就不能走动走动做朋友了?!我就觉得小冬人挺好的。”
  “他好不好是我选择的事儿,不是您选择的事儿,我跟他分手了,他也不应该在您的人际关系当中了。他不是您女婿,您也不是他的丈母娘,您不能跟他再打交道了。”
  母亲扔下手里的瓜子嚷道:“你把我叫来是为了教导我怎么做人的吗?”
  “您一贯把什么事都严重化。”
  “是很严重。你都不知道你一辈子再也找不到比马小冬更适合你的男人了。”
  “合不合适是我认为的事,不是您认为的事儿。”
  “如果说不合适是因为你,不会因为马小冬,只有你对不住他,不会他对不住你,这么好品质的人都不合适你,说明你有问题。”
  “好人多了,我不能他是好人就嫁给他吧。”
  “那好,咱们各认各的亲,我准备认马小冬做我的干儿子,不行你可以和妈断绝关系。”
  黎明朗大惊:“什么?”
  母亲站起来走了,黎明朗简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她妈,或者说她简直不知道她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的大脑像瞎了一样,一片漆黑。
  过了两天,母亲直接闯进了黎明朗的办公室,黎明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什么事呵?正上班呢。”
  母亲还在生气,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和马小冬和不和好?”
  黎明朗哭笑不得,问:“我能不能先知道,我要是不跟他好会怎么样呢?”
  “我会对他负责到底的。”
  “我服了您了,妈!马小冬给您什么好处了,把您拿得服服帖帖?你是我亲妈我都没见您对我这么负责过。”
  母亲赌气般地:“他是我干儿子。他的婚姻大事就是我的大事,我一定帮他找个好姑娘,最起码比你强的。”
  黎明朗的气不打一处来,“随你的便,这是你们俩的事,以后关于他的事您就不用通知我了,我还有事……”转身出门了。
  母亲再次拦住她确认:“是你放弃马小冬的呵,那我可就替他张罗呵。我要把他介绍给你表妹。”
  黎明朗气愤地看了她一眼说:“太好了,他们结婚我送大彩电。”
  黎明朗真想振臂高呼,打倒更年期,打倒更年期,即便是她妈的更年期,也照样打倒。黎明朗把矛头对准了女人的更年期。
  黎明朗没听母亲的忠告,就出现了不幸,半夜里母亲突然得了心脏病。看着急救室里插着氧气管昏睡着的母亲,黎明朗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老了之后有多么惨烈。
  黎明朗守在母亲身边,直到天亮。
  母亲终于醒了,黎明朗高兴地看着她道:“妈,您醒了,好点儿了吗?”
  母亲点了点头道:“妈问你一句话,如果我真的不行了,留下遗嘱,希望你和马小冬好,你会执行吗?”
  黎明朗哭笑不得地无奈摇头,“妈,您能换个别的遗嘱吗?”
  “你说。”
  “我只能说我不会。我可以执行你一切的愿望,但我不想委屈我个人的感情,这是我惟一自私的地方。”
  “我算死心了。”
  “妈,您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较劲?我没想到。”
  “我有经验,我年轻的时候对你爸就像你对马小冬,死活看不上。但后来我才明白,再也没有别人比他对我好。有时候个人的好恶是不准确的。”
  黎明朗笑了,这也是第一次,母亲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跟黎明朗谈论自己的爱情,虽然爱与爱之间不一定相似。
  都说女人像头发一样纷乱,陶春就给这纷乱莫名其妙地缠上了。
  下班了,陶春还在忙着手里的活,经理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说:“今天别加班得太晚。”
  “很快就完了。”
  “有个麻烦事,让我很为难。”
  “跟我有关系吗?”
  “是,不过我首先向你道歉,你跟我老婆冯梅算是很熟。”
  “她怎么了?”
  “我有话直说了,她一直不喜欢我工作上跟你接触……”
  陶春有点儿诧异:“我不明白。”
  “她为人很多疑,她一向如此,我也无可奈何。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缺乏安全感,是不是女人都这样?”
  “你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意思吧?”陶春直接问。
  “我很不想因为我的婚姻影响我和同事们的工作关系,在事态还没扩大化之前,我必须控制它。我准备把你调到公司的市场部。”
  陶春气愤地追问了一句:“市场部?”
  “你想作规划还是跑销售?”
  “我是个设计师呀。”
  “很抱歉,委屈你了。”
  “抱歉?你老婆无理取闹却让我受处罚,你一句抱歉就把我打发了?”
  经理不动声色,“你考虑一下,我可以有很多同事,但只能有一个老婆。”
  周末在书吧开碰头的时候,陶春开始控诉:“太令人发指了。”
  黎明朗问:“你是指他还是他老婆?”
  陶春道:“首先是他,然后是他老婆。”
  毛纳道:“你应该把愤怒指向他老婆,因为妇女的权利就是男人的责任。”
  谭艾琳也道:“这个女人太不可思议了。”
  黎明朗道:“我第一次和陶春同呼吸共患难。她被上司的老婆非难,我被我妈迫害。我发现我可以是男人的对手,但却不是女人的对手。”
  陶春道:“所以都说女人要是坏起来比男人要坏上千倍。”
  黎明朗道:“括弧,不包括我妈,她不坏,是古怪。”
  毛纳道:“同性之间比异性之间存在着更大的差别。这不是我说的,是格言。言外之意,女人跟女人不都是一颗星球上来的。”
  谭艾琳也道:“女人总是考虑男人怎么回事,很少考虑女人自身是怎么回事。而男人只考虑自己怎么回事。”
  陶春道:“男人都千人一面,但女人是千人千面,甚至一人千面。”
  黎明朗道:“其实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了解自身是件很困难的事,就像你不方便看到自己的后脑勺一样。”
  毛纳道:“所以女生宿舍谈论的都是男生。”
  陶春道:“今天咱们谈谈女生吧。我怎么办,怎么对付我的老板娘?”
  谭艾琳道:“很麻烦,她没让她老公解雇你,也没克扣你,更没骚扰你,只是调动你。对方不存在任何不法行为,你想告她是不可能的。”
  黎明朗道:“但她性别歧视,如果陶春是个男的还会存在这种局面吗?”
  毛纳道:“这不是跟具体的一个女人的斗争,是跟女人的嫉妒心斗争,对手是无形的。”
  陶春道:“那我只能被动挨整吗?反正我不会放弃我现在的工作的。”
  谭艾琳道:“你不要再跟你们经理斗争了,他只是个傀儡,你必须直捣幕后黑手。”
  黎明朗道:“我很兴奋,我们第一次把战略重心转移到同性身上,现在讨论一下怎么对付我妈的问题吧。”三个女友不说话了。
  当天晚上,陶春租了《时时刻刻》的DVD来看。听说是关于女人的电影,报纸上说这是一部雌性激素分泌过剩的影片,她想从中获知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当她发现当她试图关照女人这一命题时,她马上陷入迷惘当中,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挺进。
  女人是感性的?女人是自恋的?女人是善变的?惟一可靠的线索是与男人作比较女人概念似乎才明晰一些。
  难道女人是以男人为基础才成之为女人吗?如果世界上没有男人呢?
  但陶春还是得面对。经理夫人冯梅把她约到谭艾琳的书吧里见面,她客气地劝说陶春退让一步,“你帮帮忙吧,陶春,如果我的婚姻发生危机,会影响我们的孩子。”
  陶春也客气地看着她,但是没有一点儿退让的意思,“我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但防止你婚姻危机的办法是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让我调职,责任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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