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回童年

    耐火厂的办公室里，杨帆大咧咧地坐在一个沙发上，毫不顾忌地打量着眼前的宋和平，大狗熊和赵震亭一左一右象是两个护法站着丝纹不动。
    “真他妈的嚣张，居然找上门来了！”宋和平心里说道，但脸上却是陪着笑说“小杨司令真是年少有为！不知今天上门有何贵干？”
    宋和平已经知道昨天那个混混被扎屁股的事，但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国营大厂长！倒是刚刚见到大狗熊和赵震亭时莫明其妙的一阵紧张，妈的还以为是纪委的人来呢，这小子从哪里捡到这两个手下，如果能挖到自己厂里来装一下门面也挺拉风的，厂里保卫科那些人老是焉着脑袋瓜是怎么回事？
    “宋厂长，我今天是上门来赔罪的，实话告诉你，上次那只老鳖能逃走就是我故意放水的！”杨帆轻淡素描地说着。
    “什么？”宋和平虽然早已经猜到，但没有料到杨帆竟然如此直接点透，当下寒着脸：“你是什么意思？故意来挖苦我？”
    “哈哈，谁敢故意来挖苦宋大厂长呢？宋厂长在铁塘镇可是一尊大财神啊！”
    宋和平一听杨帆话里有话，连忙干咳两下，决定快刀砍乱麻“我也实话跟你说吧，这次抢老鳖的事情是我手下善作主张，为此我赔上了四个月的薪水，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宋厂长一言九鼎，我当然相信，不过我还想再听到宋厂长说那五百元也是用你薪水上的钱！”
    宋和平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呐呐地说“这个嘛，理应算是厂里的招待费…….”
    “千里之堤，溃之蚁穴，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是具体到一些小节上就没有几个人能把握得住啊.......”
    宋和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毕意五百元钱真不是个小数目，最后他还是咬咬牙说“好，那五百元钱也算到我的薪水上，明天我就把帐堵上，这下你满意了吧？”
    杨帆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鼓了两下掌说：“恭喜你逃过一劫！”
    宋和平气得直浑身发抖，尼麻如果我不答应难道你这小子就真能搞我不成？
    “宋厂长，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你的敌人，其实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自己本身.........”
    宋和平不知道日后他真有牢狱之灾，而且他就是死于狱中，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那是几年后搞所谓的“合资”，据说是和一个“港商”合资的，宋和平一直持怀疑态度，无奈县里那帮家伙如吃了春药一样，个个兴奋的不能自己，纷纷下来做他的思想工作，这是我们县难得的一个机会，要紧跟潮流，批评他思想落伍......甚至抓住他的小辫子威胁，最后投资上亿元，说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居然是用柴油来烧磁砖的，据说都是县里担保从银行里贷款搞的，“港商”只出一套设备，谁也说不清那上亿元是怎么瓜分掉的，最后生产出来的那些磁砖惨不忍睹，成本还比销售价贵一倍都不止.......最后也只是宋和平这只替罪羊被判了十几年，进去没几年就病死狱中.......
    铁塘镇是“柄长”县一个工业重镇，据说省府早已有规划将铁塘单独划分出来建市，但是柄长县死活不肯撤手，当然也许真是大狗熊家的那两个破店影响，这毕竟都是传说，真正的原因小人物们无从得知，反正长柄县每年都从铁塘镇上大量“吸血”，九几年杨帆到县城看到金碧辉煌的县政府大楼，简直可以妣美人民大会堂了，一想到被强挤奶的铁塘镇还是那付灰头土脸的样子就不禁悲愤填膺！而且那几年长柄县竟然还要向相邻的“穷县”丰林县借款发工资给教师......
    杨帆觉得有必要将铁塘镇从柄长县独立出来，眼前这位宋厂长就是一个契机，于是挥手让大狗熊和赵震亭两个人先出去，他和宋和平关门在办公室密谈。
    “宋厂长，我有办法减少你们厂里瓷器的报废率！”杨帆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有什么办法？”宋和平语气有几分不屑，请多少老专家来都束手无策，你这小屁孩竟然敢口出狂言！
    “难道宋厂长连再次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杨帆十分笃定地说道：“合格达不到百分之八十以上，我双手捧那只老鳖来给你，怎么样？”
    “什么？百分之八十以上？！”宋和平感觉好象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只要你能使合格率达到百分之五十，我宋和平立即与你拜摆子，叫你大哥，对你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杨帆很爽快，站起来就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交给他“不要问我从哪里得来，但你得发誓一定要严格保密，因为这是我们将来安身立命之本！你先派可靠的人去试验，过两天我再来。”
    杨帆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宋和平半信半疑，他虽然生活上有些小缺点，但是多年来真的一直是把厂子当作自己的家，现在厂里瓷器的合格率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如果杨帆真的能使合格率达到百分之八十，叫他磕头认干爹都愿意！不管了，死马都要当作活马来医，更何况这小子现在如日中天，决不会闲得无聊专程来拿我宋某人寻开心的……
    原来这时耐火厂的瓷器部门专门生产马桶出口香港，但都是生产那种“傻大个”的又深又大马桶，销量不乐量，产品合格率还他妈的低得可怜，厂里到处都堆满次品，军营里那几个马桶就是从这里不花一分钱拿去的，有的虽然只有一丝裂缝，但人家港商验货却一点也不含糊！
    杨帆刚才把前世资料中看过的几个新型陶瓷配方和生产工艺一起交给了他.......
    此外杨帆还将后世几款简洁新潮的洗漱用具和马桶画了好几幅，打算将宋和平收服后再一起交给他，如果这几款新潮的洗漱用具和马桶能顺利生产，定能风靡欧美，畅销全世界，出口量将是呈几何级的增长，到时耐火厂很可能成为西南经济中的领头羊，那么日后撤镇建市肯定能增加一份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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