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为爱堕落

我猜想慧当时一定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在我对她述说了对她的种种感情和思念后，她一直没有给我回短信。 
  第二天我约慧去上网，在网上她不断地问我为什么，我就不断地对她诉说这么多年来对她的苦恋。最后我干脆单刀直入地问她同不同意和我交往，她大概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就发来信息说：“我同意和你交往着试试看！”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那一刻――2001年12月15日下午三点十五分。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梦寐以求的女孩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与我交往吗？本来遥不可及的幸福转瞬触手可及，我为此兴奋了好久。 
  元旦节我到南京看慧了，虽然我们好久未曾谋面但见面时的感觉仍然很亲切，两人之间没有一点因为时空距离而产生的隔阂。那时我是以慧中专同学的身份住在慧家的。春节期间我又想过去，慧说不能再用“同学”把我搪塞过去了，让我跟她爸爸澄清我们的关系。于是在春节去慧家之前我打电话给她爸爸说明了一切。她爸爸同意我们继续交往。此后我和慧的交往更加紧密了，每隔半个月我就会去南京一趟。 
  有一次我在慧的房里无意间看到了她的日记，日记里反复出现她初中同学京的名字，她居然暗恋了京整整五年！怪不得我问她能不能理解默默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久的痛楚时，她十分坚定地说她理解呢！我拿着日记本问慧：“你喜欢别人为什么不告诉我？”慧对我解释说喜欢京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在同意与我交往之前就已经放弃对京的单相思了。虽然我知道慧不会骗我，但从那以后慧对京曾经的暗恋就成了我心中的芥蒂。我的自卑心理再次作祟，觉得慧那么优秀的女孩当初那么爽快地答应和我交往肯定是把我当作了情感替代品，或者仅仅被我的所作所为感动了而已。 
  和慧交往了大概一年左右，她爸爸找我谈话，说我和慧如果想继续交往的话，必须尽快在南京买一套房子。当时我负责为北京一家公司在江苏和安徽两地开拓市场，在徐州打理一切，每个月的工资不菲，但是我每个月都去南京两次，每次去都给慧的家人带千把块的礼品，加上自己每月用钱大手大脚的，基本上收支相抵，没有什么结余，可是为了能娶到心爱的慧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她爸爸的要求。接着我便托亲戚找朋友七拼八凑地凑了房子的首期付款，拿到了房子的钥匙。因此我也拖了一屁股的债，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拿去还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也许是验证了“穷则恶吵”那句话吧，我和慧开始经常吵架，随后我们的热恋剧烈降温，仿佛一眨眼的工夫我们的感情就冬眠了。虽然我还是每隔半个月去南京，但一见面我和慧就会吵架。我让慧偶尔到徐州看看我，她总是找借口不来。我一个人在异乡打拼本来就不易，那段时间工作不顺心又和慧吵个不停，身心俱疲。我极其渴望工作累了能有个人陪我说话聊天，可是慧又不在我身边，每天回到宿舍都有无尽的孤独漫上心头。 
  一天有个同事约我去上网，他带我进了语音聊天室。平时我很少与网友聊天更别提进语聊了，所以很好奇。有个叫曼齐的女网友跟我聊了一会说要下线，我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叫她留下了手机号码。 
  之后我每次碰到不顺心的事或者和慧吵了架就会给曼齐发短信，跟她聊天，但我从来没跟她提到过我有女朋友。由于聊得来我们见面了，曼齐比我大九岁，是硕士研究生。见面后我们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我说不清楚我和曼齐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也许她只是我寂寞孤单时的一个情感寄托吧！可是曼齐却把这份感情当作爱情真心实意为之付出了。在人们眼里，我这个原本痴情绝对的男人转眼就成了“脚踏两只船”的坏男人。我也为此深深自责，对慧也感到愧疚，这种愧疚让我在每次吵架时都会让着慧，我和慧的关系也有所缓解了。 
  2004年春节期间我和慧订婚了，订婚后她跟我来到徐州与我过起了同居生活。此时我仍然会以工作忙的理由去和曼齐见面。虽然我明明知道自己跟曼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自己也不爱她，但自己就是离不开曼齐。慧对我有依赖，而我就对曼齐也有这种类似的依赖。 
  张爱玲早就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道出了真理：也许每一个男人全都有过两个女人。我同时拥有了红玫瑰和白玫瑰，但我并不开心。我同时在欺骗两个善良的女孩，每次看到她俩，我都有愧疚的感觉。困顿了很长时间，我决定退出这个情感怪圈：不再联系曼齐，对慧好一点，用一生情来弥补对女友的愧疚。毕竟我已经负了一个爱我的女孩，不能再负另一个爱我的女孩了。   
  一千零一个夜也无法将你忘记(1)   
  时间：2004年3月14日 
  倾诉人：郭雨 
  性别：男 
  年龄：34 
  职业：生意人 
  恨不相逢未嫁时，她为他抛弃安逸的生活，他为她放弃理智道德，可最终却没有等到执手那一刻，所以，他说：如果还有爱，那么，回来…… 
  郭雨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厚厚的资料，他说那是他深爱的菊写给他的信和日记。他平时是轻易不敢把它们拿出来看的，因为每次看每次都忍不住掉泪。但是他仍然做不到把菊忘记，他说他仍然深爱着菊，一直在等菊。他也希望菊能看到这篇文章，能尽快回到他身边。 
  2003年正月底，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认识了开服装店的菊。菊23岁，身高1米65，长相很俊俏，是个令人过目不忘的漂亮女孩。由于她经常找我帮忙，而我又喜欢到她的服装店玩，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相熟起来。 
  我20岁就在父母的催促下结婚了，对象是父母安排的，与对象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爱情。而菊给我的感觉则全然不同，菊让我有了恋爱的感觉，有了心跳的感觉。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一天见不到菊就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我知道自己对菊动真情了。 
  一次陪菊去逛夜市，她拽着我的衣角悄悄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啊？” 
  我只得实话实说，告诉她我确实喜欢上了她。 
  在我向菊表白的时候，菊一直笑，不言语。她的微笑鼓励了我，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谈恋爱，她说愿意。 
  我又问：“那你男朋友怎么办？”菊当时有个相处四年的男友。 
  菊还是灿烂地笑：“男友？还能怎么样？跟他分手呗！” 
  既然菊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决定义无反顾地和她在一起。 
  我生活的县城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而我一个有家室的人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谈恋爱，难免会障人耳目，我怕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便和菊商定先到其他地方避避风声。 
  菊在这份感情上投入了很多，她把自己经营几年生意还不错的服装店关闭了，携带着自己的私房钱毫无怨言地跟我走了。我们离开家乡后，先在省城的宾馆呆了几天，然后就乘列车到甘肃的嘉峪关去了。我和菊相偎着在列车上，望着窗外一路疾驰而过的风景时，两人的心里都盈满了幸福，真有一种为爱逃亡的悲壮感。 
  我和菊在嘉峪关租了房子开始了甜蜜的“二人世界”生活。在嘉峪关和菊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和她在一起，我忘却了父母忘却了妻子忘却了孩子。白天我出去工作，菊在家里看书、洗衣、做饭；晚上我们一起享受静谧的幸福时光。 
  原以为两人可以这样快乐地相处一辈子，可是在嘉峪关过了大半年左右，还是东窗事发了。父母和妻子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回去，嘉峪关的亲戚朋友也劝我回去。我一开始还坚定自己的立场：绝对不回去！我和菊出来就是为了能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怎么这么快就回去呢？ 
  但后来情况越来越坏了，妻子和父母的关系闹得很僵，妻子天天和父母吵，最后居然到了我不回去就不让父母进门的地步。我这下处于矛盾中了，左右为难：不回去吧，我还算个孝顺的儿子吗？我无法给父母一个交代啊！回去吧，菊怎么办？她为了我放弃了事业放弃了和男友相处了四年的感情，就这样回去太对不起菊了。我像只困兽一样无所适从，每天都被矛盾折磨着。 
  起初菊知道我家人催促我回去后，怕我回去怕我不理她，不吃不喝地哭了整整两天，我的心随着她悲伤的泪水抽搐。那一刻我捶胸顿足，恨上天没有让我早点认识菊，恨自己是个有家室身不由己的男人。后来菊不忍心看我这么痛苦，对我说：“你要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事，还是回去吧！我不拦你。” 
  我知道她这些话也是强烈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对我说的。我对菊说：“我回去把事情处理好还是会跟你在一起的。”菊的神色黯然：“你既然回去了，我们的爱就回不去了。我知道。”离开嘉峪关时，菊想把她为我叠的一千只千纸鹤烧掉，我夺过来了。我不想让我们爱情的见证物化为灰烬。 
  在过年前，我和菊回到了徐州，我想在过年前把父母从徐州的亲戚家接到沛县，一家人过个团圆年，可是父母执意不肯。这个年实在不好过，家里显得格外冷清，也打乱了我原先定的计划。我本来计划正月初四再次和菊离开徐州到外地一起生活的，但家里的残局还没收拾好，我怎么能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