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找我谈恋爱

第一百零七章《像是濒临死亡》


    南兮听见辛语的声音,惊讶地回过头来。就看见那嘴里流豆浆的男子也在望着他。
    他本是想让她吃吃苦头,谁让他刚才在外面跟她说话,她理都没理。一点不像昨天还在说会从一而终的人,这明明就是把他当作了陌生人。
    可他又偏偏不要自尊跟了过来,哪怕已经吃过早餐,也点了一份跟她相同的坐到了她的对面,谁想她居然看见他后抬屁股就走人了,还坐到一个那样的男子对面,让他情何以堪。
    “你呀,小白脸。”
    当听到那男子叫他小白脸的时候,他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了,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这样侮辱过他。
    即便那人身上脏,即便那人长得壮,也阻止不了南兮几个箭步过去,把他跟前的桌子使劲往外一推,然后把辛语扒了出来,搂在了他怀里。
    南兮很感谢啊,那时前桌后桌的人都见情势不妙移了地方。要不然这么帅气的动作,不可能一气呵成。
    “你呀,奶还没断就想找女朋友?”
    南兮此话一出来,很多人都笑爆了,因为那人嘴里流的豆浆确实很像奶。
    可是他们的笑没持续几秒,南兮就被后边的人单手抓住了肩膀。
    南兮一回头,那壮妇人脸上抖擞的肉都快要比他的腹肌多了。说话更是似乎能喷出一股风来。
    “你说谁家孩子没断奶呢?”
    那妇人的嗓门,瞬间让南兮想起周星驰《功夫》那部电影里的包租婆。
    这怕是下一步,他就要像只小老鼠似的被她两个手指头拎起来了吧。
    然而想象哪比得了现实,那妇人就跟拨动了根琴弦般轻而易举地把南兮拨到了一边,身子也倒在地上。
    她幸好没再来他身上踩两脚,而是转头对辛语说:“姑娘,我儿子看上你了,这儿媳妇你不想当也得当。”
    这…这…这还霸王硬上弓了?辛语皱着眉头说:“我还在…在上学啊。”
    可是那妇人“啪”一个胳膊压在了辛语肩膀一侧,她172c的个子瞬间变成了160c。
    “我儿子不是说了会等你。”
    “但,我,我…我…已经跟…跟那个人登记结婚了。”
    “可以离啊。”
    辛语惊恐,这妇人的脑回路,她实在敬佩啊。
    “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喜欢他啊,都不坐在一起吃饭,他吃完饭也不等你就走了。况且你都说了你还是学生,怎么可能登记结婚了。”
    那妇人另一只胳膊也要落在辛语肩膀上时,南兮赶紧杀了回来。搂过辛语的腰,转了一圈,就把辛语解救了出来。
    店家其实早已看不下去,但是没人敢惹那妇人,除了溜的就是眼巴巴观望的。南兮只是祈盼别有来添乱的就行了。
    可是当他要和辛语逃跑时,前面挡着的却是那嘴里还在流豆浆的人,他的一个身子就把过道全挡住了。南兮真是要疯了,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嘴里能一直流着豆浆。他想打他都下不去手。
    “姑娘,我真的好喜欢你。别要他了,跟了我吧。”
    不管了不管了,南兮看那人要拽辛语的时候,他一个拳头出击,打在了那人脸上,那人嘴里的豆浆瞬间扑了出来,正好落到了赶来的他母亲脸上。而他和辛语那时早已踩着凳子桌子逃了出去。
    在大马路上跑了老半天,两人才停下,瘫在了路边上。喘了几口大气后,默契地都哈哈大笑了。但是笑完,沉默后就是尴尬。
    两人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开始往回走,这刚刚没注意,竟然跑到了公交站来。
    但是两人越走越外八字,一会分别走在了马路的一边。像被银河阻隔的牛郎与织女星,遥遥相望。
    眼看着直走的路马上就没有了,辛语突然叫住了他。
    “喂,南兮。”
    天呀,为何那一刻叫他的名字都那么悸动,是因为好久不叫了吗?
    还好他给面子停了下来,还把脸也对向了她。
    “刚才…谢谢你。”
    辛语朝他喊了一句,她确信他能够听得见,可是他却低下了头,因为他觉得惭愧,每次回想刚才的画面,他都觉得自己逊爆了,纵使那女人强壮,他好歹也是个一八几的大小伙子,竟被她一拨在地。真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然而他的低头沉默,却又一次让辛语误以为他不想理她。辛语生气的拾起路边上的几个碎石子,就朝他扔了过去。
    “呀,你疯了?”
    他捂着身上被扔到的地方,辛语却还在地上捡着扔着。哪怕他已经朝她走了过来,使劲攥住了她的胳膊,她的手里还握着几个。南兮费了好大劲才从她手里抠出来。
    “就这么讨厌我?”他说得咬牙切齿。
    “被讨厌的人明明是我。”
    辛语也没好脸色的说着。
    “我可没往你身上扔石头。”
    “扔石头是为了让你注意我,谁让你刚才不理我。”
    “我…”
    “要不要我现在反悔,去告诉那个人,让他等我?反正我这种人,都被视我为初恋,甚至暗恋我喜欢我的人拒绝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爱情了吧。还不如就从了他,反正他看起来傻乎乎地,肯定不会介意我。”
    “你说这话,经过你找来的男朋友的允许了吗?”
    找来的男朋友?他还真分的清。
    “本来就是假的,经过他的允许做什么?”
    “你既然当时给了他那个权力,他说不允许,你就不许去。”
    他他他,你就不能说句你不允许吗?辛语快被气死了。推开他就跑开了,南兮追了几步,见她跑进了小区,才安下心来。
    他这种拒绝过她的人,怎么还好意思厚脸皮的说是她男朋友。
    ——————
    曾疏今天下班早,故意没让靳唐来接她,她准备回去先多买点五花肉在家做做。红烧肉这道菜,她以前没做过,不亲自做一遍,她心里实在不踏实。
    只是去菜市场的时候,没想到老板娘的摊位今天没开。
    晚上带着老妹去靳唐家的时候,除了华洋,还有个陌生人,老妹拽了拽她的衣角,似在提醒她什么。
    曾疏又仔细瞅了瞅那人,好像有些感觉的时候,他却主动过来打招呼。
    “不介意我留下来尝尝你做的红烧肉吧。”
    “当然。”
    不知道是不是曾疏自己多心,总觉得这个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跟靳唐去厨房的时候,她试着问了句:“他怎么来了?”
    “有些巧合,我也是才知道他曾是南风的老师,每次回国,他都会来南风医院看看。所以他要走的时候,我正好碰见,就把他带回家了。”
    这样看来,那人真是林教授了,可他若是南风的老师,会连南风都能看出来的病他却看不出来吗?不知为何,曾疏突然变得心慌。莫名感觉这个林教授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曾疏小心瞥了厨房外一眼,那个林教授没有跟华洋坐在一边,反而跟辛语坐在一边,还在说着话。这下曾疏心里更不踏实了。
    “你就是曾疏的妹妹吧?”
    “对,您好,您是?”
    “我是南风的老师,听他说,和你们都认识。”
    他居然介绍自己用南风老师,而不是用给老姐看过病,又或者跟靳唐哥认识。这难免不让辛语觉得他的话里暗藏着什么?
    南风老师,难道?不…不…可是辛语越否定越觉得,他那天明明查到了什么却故意没说。难道今天说是吃老姐做的红烧肉,其实是一场鸿门宴吗?
    “您说这话是在暗指什么吗?”辛语说得很直接。
    “姑娘说话有点意思。”
    “你看,你在靳唐哥跟华洋哥家里,而且刚刚还跟我老姐说过话,可是你介绍自己却偏偏用了个不在场的人。难道不是想表明什么吗?”
    他笑了两声说:“大学有没有意向学医,很想要你这么聪明的学生。”
    “没意向。”
    “你这姑娘的性格也真是干脆的很啊。”
    “那我就当夸奖收下了。”
    “用南风老师的身份介绍自己,只是想表明我是个医生。”
    “你认识我老姐,还是医生,难道是林教授?”
    “看来你姐跟你提过我?”
    “对。”
    “那时就想如果有幸遇到你了,也想问问,你有你姐那样的情况吗?”
    “没有。”
    “你这性格还真是干脆。”
    这随时像要在她身上找出个窟窿的感觉,辛语怎么可能长时间忍受的了,她赶紧挑了话题,扔给了华洋老师。
    “老师您知道老黑最近为什么换衬衫了吗?”
    “老黑?”
    “就是我们数学老师。”
    “我不是高三的老师,不太清楚啊。不过为什么管他叫老黑?”
    “因为他只穿黑色衬衫啊。”
    “这样啊。”
    “他可是喜欢胶原蛋白的人,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胶原蛋白又是谁?”
    “就是你学姐,还喜欢过我靳唐哥的那个。”
    “喔喔,那我下次注意下。不过她为什么…”
    “因为人家那么大年纪了,还满脸胶原蛋白啊。”
    华洋扑哧就笑了,这学生们可真能想。
    “不过我们起的这些外号,你可别跟他们说。”
    辛语也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才跟华洋老师说说这些,省得那林教授又问她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华洋老师点了点头,可是辛语还是感觉,她跟华洋老师闲聊时,有道目光一直瞪着她。
    幸好没一会儿,老姐端着红烧肉出来了,虽然面相不是十分乐观,但那林教授倒是夸个不停,说他好久没吃到过家乡菜的味道了,还说好肉如果有好酒配就更好了。
    他是客人,靳唐哥听到这话,还怎么好意思不把酒拿出来。不过还好靳唐哥只拿出三个杯子。
    那林教授立马问:“两个姑娘不来点?冬天喝酒暖身子。”
    靳唐挡在她俩前面,说姐姐一喝就醉,妹妹还是学生,不让她喝酒。
    靳唐哥就是an,辛语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个赞。
    “没事,那咱们喝,我先干为敬。”
    林教授这一口闷的喝酒架势,辛语一看就知道他很能喝。果真那一瓶根本不够,后来又上了三瓶,华洋早早就醉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靳唐和林教授还胡乱着说着喝着。
    “谢谢你的款待,这酒真是好喝。”
    “都说了,您走时我送…送你几瓶。”
    “真的?”
    “真的。”
    “这红烧肉…我也想要。”
    “那也带走。”
    靳唐把空盘子递给林教授,林教授笑呵呵的接过,还用舌头舔了两口盘子底的油,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曾疏和辛语差点恶心的从嘴里吐出点东西来。唉真是服了,劝了好几次,都没劝成功,现在都喝的醉醺醺。
    她跟辛语把桌子上的饭菜简单地收拾了收拾,又把华洋弄回了他屋里的床上。
    回来时,那俩人都趴在了桌子上,林教授还打上了呼噜。
    她们先把靳唐架回了房间,盖好被子。
    临出屋靳唐嘟囔了声,曾疏不要走。
    辛语用肩膀拱拱老姐的身子,调侃她说,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靳唐哥啊?
    “想挨打了是吗?”
    “那不是靳唐哥说得吗?”
    “赶紧出去吧。”
    “不过那个林教授怎么办啊?醉成那样肯定走不了了。”
    “他们一个个的还真是心大,居然都敢喝醉。”
    可是出去要扶林教授到沙发上去时,林教授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曾疏和辛语一跳,赶紧都撒开了他的胳膊,退到一旁。
    见他没立马动,也没又闭上眼睛,曾疏上前一步问:“您…您醒了?”
    “是啊,醒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抖擞了两下肩膀,这精气神怎么看都不像喝醉的。
    果真,他逼近一步,说话的口气充满恐怖:“或者说,我就没醉。”
    没醉,他真没醉,那就说明他刚刚是在装醉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早早就计划好要对付她们姐妹俩了吗?曾疏拉上老妹的手,想给彼此一个支撑。可是她的声音,她自己都能听得出来在发抖。
    “为什么要装醉?”
    “当然是想跟你们单独聊聊。”
    “聊…聊什么?”
    “聊聊,你到底是喝醉了才会被妹妹的灵魂附在身上,还是另有规律?”
    啊,曾疏和辛语突然像被某人用枪指着胸口,若不说出实话,就会被立马枪毙一样,濒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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