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都市

    “其实，你是个早产儿。”赵旭的妈妈说道。
    “噗！”赵旭这下真的喷了，早产儿？这有什么好保密的？还非得等到今天才告诉他？
    “来来来，喝口水，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老妈给赵旭倒了一杯茶：“当年妈怀着你，前5个月都顺顺当当的，谁知道第6个月的时候，每天都腹痛难忍，你爸借了驴车，把我带到县里的医院去检查，什么也没查出来，都说胎儿正常。”
    “你爸不忍我受苦却不明缘由，就租了汽车，带着我去了咱们冀北省的省会大医院去看，一开始还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直到病房里又来了一个孕妇，妈肚子突然就不疼了。”杜强的妈妈说道。
    “然后呢？”赵旭就想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隐瞒这么久的。
    “那孕妇即将临盆，人家也是咱们省的，我一问，原来离我们县不算远，只是隔着一道邙山山脉。”老妈继续说道，“她夫家姓张，她自己姓杜，她打小身体虚弱，怀上孩子以后身体却日渐好转。”
    “就在她住进病房的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一道流星划破星空，穿过病房的窗户，打在了那孕妇的肚子上，差点没吓死我，别说孕妇了，普通人也受不住啊，于是我被这梦吓醒了。”
    “醒来之后，我又腹痛难忍，睁开眼睛，才发现那孕妇同样也躺在床上痛呼，她真的要生了。医生来了以后，发现我羊水破了，就把我和她一起推进了手术室，她顺产，我做了剖腹产，就是可怜了你，我的儿，当时你还不到7个月大，早产了。”
    “你和那张家的孩子一起出生了，他8斤3两，你才4斤5两，只有人家的一半儿啊！”老妈说道这里，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眼中泛起了泪花。
    “当时医院环境不比现在，新生儿都是放在一个婴儿房的，就你一个早产的，你在里面的恒温箱里，人家都在普通的襁褓里，你一进去，所有的娃娃都不敢哭了，只有那个和你一起出生的婴儿敢哭，而且哭得很大声。”
    “……”赵旭耐心听着，看了看老爹，老妈平时嘴就絮叨，讲话老是没重点，他希望老爸能概括一下，直接进入正题。
    “咳咳。”老赵咳嗽了一声：“哎呀，其实呢，那天晚上你妈和我说了那个梦，我没当一回事，你出生以后，我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你那么小，我很担心你，心里烦闷，就跑到阳台上去抽烟，突然见到一颗斗大的星辰，在医院的上空萦绕，我当时还寻思着，是谁放的大灯笼呢！”
    “我怎么越听越玄乎啊？野史记载各种大人物出生的情景，不都这样吗？”赵旭问道。
    “那星辰很大很亮，我看着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星辰轮廓不规则的样子，和儿子你后背上的胎记一模一样。”老赵继续道。
    “好嘛，这又是哪一出啊？难道我是什么星宿下凡？”赵旭憋不住吐槽道，“还有，我后背上光光滑滑的，连颗痣都没有，哪儿来的什么胎记啊？”
    “你那胎记，在你出生九天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所以我才给你起名字叫‘旭’啊。”老赵答道。
    “好随便……”赵旭说道，“那要是胎记一天就消失，那我是不是就叫‘赵旦’了？要是十天才消失，是不是就叫‘赵早’了？行了，就算您二老没和我编故事，这事也没什么丢人的吧？为什么你们要保密到现在呢？”
    “我们也想说啊，但每次话到嘴边，都会因为别的事打岔打掉……知道你今天突然回来，我们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吗？”老爹突然压低了声音：“其实昨晚，我和你妈做了同样的梦，我们梦见了那天晚上的那颗星辰高悬在空中，然后你从村口，坐着你周叔的三轮摩托回来了！”
    “咦？”赵旭坐直了身体，他开始认真起来了。
    “我们还梦到了当年和你一起出生的大胖小子，现在的样子。”老妈开口道：“他现在还是一个大胖子，长得也不好看。小旭，你是知道的，妈是个无神论者，你出生的时候的事情，本来我们已经淡忘了，可昨天晚上的梦，又一次提醒了我，妈年纪大了，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孩子，你别怪妈多想啊，你看，你之所以早产，可能就是因为那晚上我被那流星坠落到孕妇肚子上的噩梦吓的，我总觉得是不是冥冥中，那个和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和你一样出生时带着异象的孩子，跟你不是很对付啊……”
    “所以啊，孩子，你认不认识的张姓同龄人啊？”老妈问道。
    “姓张的我认识很多，姓张又和我同龄的也有，可要说其中长得很胖的……还真一个也没有。”赵旭答道。
    “你再想想……”老爹也说话了，“在那梦里，我们看到你俩互相瞪眼呢！”
    “一个梦，至于吗？”赵旭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重视，“又没个照片啥的，有照片我看着说不定还能看出什么线索来。”
    “笃笃笃”
    一家三口还在聊天，就听到了敲门声，这农村不比城市，人在家里的时候，除了睡觉，很少关门的。
    “老赵，儿子回来了？”一个和赵旭他爸差不多大的男人站在门口。
    “是赵三啊？”老赵招呼道：“快进来吧，一起吃点吧？”
    农村里这种串门太常见了，赵三是赵家村现任村长的三弟，是个养猪户。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我就是来看看小旭的。”赵三笑眯眯地说道，赵旭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东西：“老赵，这是我托人从外面带的小酒，你这儿吃饭，正好尝尝。”
    “唉，你怎么还送东西啊？”老赵觉得很奇怪，串门就串门，怎么还送礼呢？
    赵三把红色的包装袋放下，从里面掏出两瓶茅台，放在了饭桌上。
    “哎哟，赵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老赵问道，农村人平日在家可不喝这种酒。
    “嗨，老赵你是咱们村最爽快的人，我就不绕弯子了。”赵三说道，“小旭是咱们村最有出息的，在龙沧市这样的大城市工作，我儿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大学毕业了，他学的那专业太冷门，工作估计很难找，我就寻思着，能不能让咱们小旭大侄子帮帮忙，给看看在龙沧市有没有什么机会……”
    “不是，赵三，你喝多了吧？”老赵站了起来，和赵旭对视了一眼：“你家一共就俩闺女，哪儿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