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命之火,还真是被你给顺利拿到了,实在是太好了。”不死神雕眼见到生命之后,也是欣喜万分。
事不宜迟,他们便立刻开始准备起来。不死神雕的翅膀轻托着生命之火,而后,这缕生命之火便慢慢的浮到了半空之中。
秦月裳所躺的床,放置在房间的正中央位置。生命之火浮在半空之中以后,便慢慢的飘到了秦月裳所躺的位置之上。
不死神雕的翅膀慢慢的打开,它的嘴中,同样的喃喃念着一些旁人听不太懂的言语,随关这言语之声,生命之火的火苗时淡时暗,不停的闪烁着。
蓦地,它的翅膀之中,一根羽毛倏的飞了出来,扎在了地面之上,与此同时,生命之火仿佛能感应到一般,向着那个方向,射出了一丝的火光。刹那之间,羽毛在扎到地上的同时,便剧烈的燃烧了起来。
不死神雕的身形,也在此刻,开始疾速的动了起来,它几乎化身成一道黑色的幻影,在秦月裳的床边不停的奔走着。每过得半个时辰,便会自它的身上飞出一根羽毛,扎入在地面之上,在生命之火的引燃之下,剧烈的燃烧起来。
十个时辰之后,二十根羽毛已化作二十团火苗,燃烧在地面之上,刻画出了一个奇特的图案,在每团火苗之间,有着一缕缕细小的连接,这些连接让二十团火苗佊此呼应,同时俱与半空之中的和命之火连在了一处,这些火苗,堪堪将秦月裳完整的笼在了之中。
不死神雕经过了这一轮的施术之后,脸色显得十分疲惫,它立于那而,翅膀依旧是张开的模样。
“你先出去吧,在外等候消息便可。”不死神雕向着赵志高说道。
赵志高在此守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然知道,他纵是焦急,却也帮不上任何的忙,留在这儿,也只会上不死神雕分心。便就此退了出去,静静的守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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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陆皓月见他走了出来,便轻轻的靠上前,向他说道,
“莫青竹前辈我们寻见了,已然将她请了过来,你要不要见见她。”
“莫青竹前辈。”赵志高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也是有泛起了一阵酸楚,他有些不太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虽说在此之前,除了听过她的说话,也没有见过她的面,而且在荒原之中,莫青竹对他,不可谓是不好。
但是自从他知道了莫青竹的身份之后,便对于她的行为,开始有了理解,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并没有将赵志高杀死,已是很好的了。
况且,可拉和莫离对于他,都是有着极大的恩情。这些恩情,都是赵志高无以为报的。
赵志高有些无法想像,莫青竹在一场倾心之恋以后,便面临了灭族之痛,还有无穷尽的追杀。这数千年的时光,她是如何度过的。也许在她的心里,还在幻想着能够再度见到她的孩子,还有,可拉,这个让她深深爱着的男人。
赵志高想起了当初在魔刹海之时,他们初见到上官燕儿,也开始确定了那位在荒原中的老女人,便是莫青竹,莫离的母亲。在那个时候,他答应莫离,要在战争结束了之后,陪他一起去找到他的母亲。
然而现在,战争结束了,但是莫离,却也是永久的迷失在虚空之中了。
现如今的莫青竹,赵志高有些不敢想像,若是她知道了可拉和莫离均已死去,她的心会有着怎样的痛。更何况,这两人的死,都是或多或少和自己有关,这又让他,如何能去面过这颗苍老哀伤的心呢?
他的心中想着这些,脚步却是不由自主,跟在了陆皓月的身后,慢慢的,就这样走了过去。
穿过几道走廊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门之处,房门没有关,在那个地方,他见到了一个清秀的女子,望去并不显得很大,不过是一幅三十多岁的模样,眉宇细长,眼若秋水,若是不眼角有着几丝细细的皱纹,倒也真看不是她是经历过如此故事的一个女人。在她的旁边,盈盈而立的,便是上官燕儿。
“莫前辈~~~”赵志高走上前来,深深的鞠了一躬,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起。
“赵志高,我们也算是第二次见面了。上一次多有得罪,倒是要向你陪罪了。”莫青竹脸带笑意,向着赵志高说道。
“这个,那是晚辈误闯禁地,倒也怨不得前辈。”赵志高赶紧说道。
“好了,这也算是过去的事情了,听说你这一次是去寻找生命之火,这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赵志高倒是不虞这莫青竹竟先向他问了起来,愣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还是很顺利的。”他本有心想要再多说一点儿的,但是,一提到这儿,他心忧秦月裳的同时,却又想起了莫离。想到这些,却是一句话也接不下去了。
房间之中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当中,最后,还是莫青竹率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有些事情说出来,我会难过,不过没有关系,我在这儿的这段时间,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赵志高听了此话,心中一震,向着莫青竹望去,在这个时候,她的眼光,也正是望向了赵志高。
她什么都知道了,那她现如今的感受,会是如何呢?赵志高的心中想着,鼻上却是一阵酸楚,向着莫青竹缓缓说道,
“可拉前辈和莫离,都是为了救我,这才遭了不幸,我确是愧对莫青竹老前辈,没有能让你见上莫离一面。”
“这也怨不得你,说起来,我倒是还要感谢你才对。”莫青竹说到这儿,缓缓的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慢慢向着前面走了几步,上官燕儿跟在了她的身后,略略的搀扶着她。
“感谢~~”赵志高有些错愕,他也就细听着莫青竹接下来的话语。
“你不知道,这数千年来,我孤独的在荒原之中生活,没有族人,也见不着可拉,在我的心中,充满了恨意。我恨这绝情的男人,竟然不曾想要寻找我,也不让我见到我的孩子。你可知道,正是这股恨意,让你在荒原之中,才会见到那样的我。
这人世间,最痛苦的,便是活在世间,心中却除了恨,什么都没有。你能明白那样的感受吗?”说着这些,莫青竹走到了窗前,轻推开来,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悠悠的似出了神一般。
活在世间,心中却除了恨,什么都没有。赵志高的心中,却是很难明白这样的感受。他听着莫青竹的话,却是不自禁的想起了迪科,那个同样只有恨意的男人,他历经了更久的时间,想必他心中的恨意,要更加的大吧。
赵志高想到这儿,却也是又想到了迪科死前的那一幕,他大声的吼着,
“我要让你活在世上的时间,也都在一直感受着无穷无尽的后悔和痛苦。”想到这儿,他的心中又是一阵巨震。不晓得这次,不死神雕是否能够通过生命之火来唤醒秦月裳呢?若是不能,那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千年以后,是否自己的心中,也会这般,被痛苦所充满呢?
良久的沉默,之后,莫青竹的话语又再悠悠的响了起来,
“因着这场战斗,我才知道,原来可拉虽然在这千年之中,虽然没有与我一起,然而~然而~~”说到这儿,她情不自禁的哽咽了起来,
“他的心中,一直在想着我。我也才知道,这千年来,除了恨,我的心中,也一直在想着他。你知道吗?只要心中还念着彼此,便算没有在一起,也没有了恨,也不再觉得苦。
当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冲到了魔族的领地之后,我的心便不再有那些恨了。
我们的孩子,莫离,他虽然是先我而去,然而,我知道,他是这了这场战斗的获胜,他自己的决定。我知道,我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他过得很好,有了这些,我就放心了。
莫离,莫再分离。有了这些,便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部份了。”说到这儿,莫青竹已是泪眼婆娑,而上官燕儿立在她的旁边,也是泪如雨下。
“对了,”莫青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向着赵志高说道,
“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多些和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吗,我很想听~~”
赵志高只觉得眼眶之中,有些什么想要流下来一般,他强忍住,向着莫青竹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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