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霜不是世界主神,一零创造了这片雾,这片雾讨厌蓝霜。这片雾认为我是一零而不是蓝霜,它还能用推销电视的广告上所说的环绕立体声说话……
冼羽整理了一遍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虽然最后一点并不重要。
——对了!那之前的那些NPC叫我主神,还是因为蓝霜吗?
“你和蓝霜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冼羽挑起了眉毛,奇怪地问雾。
等了许久不见回答,看起来像是冼羽一个人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气氛莫名尴尬。
——不过,对雾说话,好像与对空气说话,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应该晚一点再问那个。”过了好久,环绕立体声才又在冼羽耳畔响起。
“怎么了?”
〔警告,数据链接中断!〕
冼羽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蓝霜在偷听。”环绕立体声语气生硬。
——What?
“我们聊的东西不应该让他听到吗?”冼羽皱起眉。
“你想让他听到?”环绕立体声的语气有些犹豫不决,“为什么?”
“‘为什么’不应该是我问你吗?”冼羽说着,手中先取迷雾制作起“明”来。
“……”迷雾的环绕立体声停顿了好一会儿,“你不是一零吗?”
“……你是第二个误以为我是一零的了。”冼羽皱起了眉,“我不过是和一零一起参与过一个实验而已……”
“什么实验??”环绕立体声似乎对一零的事格外关心。
“AI情感化啊。”冼羽耸了耸肩,“只是实验失败了而已。”
“人死了,数据也失踪了,只留下一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我。”
“……”环绕立体声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嗯哼,蓝霜说我是他用我原来的意识创造出来的AI。”冼羽随意地回答。
“意识创造AI?”环绕立体声嗤笑一声。
“你迷信?”环绕立体声突然问道。
“不啊。”冼羽摇摇头,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还觉得人死之后意识能保留下来?——还能数据化?”环绕立体声冷声问道。
“…………”冼羽一时语塞。
“拜托,你本来就不是人,好吧?”环绕立体声继续使用嘲讽语气,“你只是拥有‘冼羽’死前的所有记忆罢了。”
“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AI。”环绕立体声的声音逐渐提高,然而,这些话的传递方式,似乎由声波振动转化为了数据流。
“一个以一零消失和人类死亡为代价,而诞生的,AI!”环绕立体声说到这儿才停下。
听到这儿,冼羽默默低下头。
“你就不知道,蓝霜一直都在骗你吗?”环绕立体声的声音变得轻了些。
“……”冼羽沉默一会,抬起头。
“我知道啊。”冼羽缓缓开口,“蓝霜他经常骗我,但是他后来都亲口承认那些事实。”
“虽然我并不知道我我其实并不是人,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谁……”
“但在真相被找到之前,我不会信你,也不会信蓝霜——当然,是指那种真正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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