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郊,依山傍水的度假村,里面僻静处的小洋房里,钱枫和市国资委的王主任坐在一起碰头。
王主任把饭局上和王大庆的对话给钱枫讲了一遍。
“王大庆话到最后,走的时候可是给我甩了点脸色。看他那个架势,市农信联社他是非插手不可了。”王主任最后强调。
这个时候,王主任感受到了来自两方面的压力,他觉得需要找钱枫当面沟通一下,一来,表明自己坚定的站队位置;二来,把事情告诉钱枫,当面看看他有多少的底气;三来,如果钱枫有足够的底气和王大庆纠缠,也需要商讨一下应对之道。
按王大庆的说法,市农信联社的改制是书记透露出去的,他也表达了在市里的层面可以施加公权影响,还别有所指的说,再打报告并不一定是和书记对着干,很明显,他的意思是会让书记为他介入此事。
如此一来,一个书记,一个市长就各自代表了两边,要打比赛了。
糟糕的是,这个比赛不会是场双方直接对垒的拳击赛,极有可能是打一场乒乓球赛,而自己,就会是那个被抽来拍去的乒乓球。
“王大庆对你说的话未必能够全信。”钱枫笑了笑,“不过,我倒相信他会通过自己的老领导去找书记,说不定书记还真有可能找你谈个话。”
可不是吗?!王主任苦笑。
“如果书记真的找了你,我想,无非就是你坚不坚持原则的问题了。”钱枫继续说道。
好嘛,这是把球踢给自己了,王主任心想,心里不免有点忿忿,能不坚持原则吗?!这份上了。至于是什么原则,不就是不为书记所动的原则。于是,自己这个乒乓球“啪”地挨了一板子。
王主任一笑,“我到时候就听书记的。”
“是,”钱枫也笑了,并不在意王主任的玩笑,“然后,高市长估计会找你谈个心了。”
王主任摇头,是,接着,自己这个乒乓球“啪”地又挨了一板子,两头受打。
对了,如果坚持了原则,被书记打了一拍子后,高市长这边的拍子是不会打过来的。但是,书记那边重重的一拍子过来可得有人兜住,要不然,自己就不知道会飞到哪去了。
反正,如果是左右摇摆的话,那就真会被抽来拍去了,说不定到时候两个人不玩了,自己这个乒乓球就谁也不捡了。
钱枫这家伙说话毒啊,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似的,王主任心想着,看来,还真不是掂量钱枫的底气足不足的事,关键是自己的底气要足。
钱枫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坐到了王主任的身边,揽了揽他的肩膀,“王哥,你觉得一个行将到二线的书记,和一个在上升期的市长,两个人谁更有实力?”
“你这样的问题就问得过于简单了。”王主任回答。
钱枫当然不是要让王主任简单比较,而且这也不是能简单比较的,只不过是想让王主任仔细的思考一下。
钱枫点头承认,不解释,笑而不语,继续看着他。
“怎么说呢…”王主任说着,边继续往下思考,如果这个王大庆找到书记帮忙撮合,以书记即将退到二线的处境,应该不会大动干戈,都快上岸的人了,就算王大庆再有面子,也没必自己要在上岸的时候粘上污泥。
也就是说,书记充其量只会打下招呼,甚至只会以暗示自己的方式,正如钱枫所说,无非就是坚不坚持原则的问题,就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书记还真不会过多追究。
但如果自己心虚,在书记的招呼跟前唯唯诺诺,高正绩那边可是真就会打自己板子了。
钱枫所谓实力的一问其实指的是这方面。
而高大庆找书记帮忙出面,是把自己往扁了看了,以为书记朝自己一发话,立马就会耷拉,怂了下来。
王主任自嘲的笑笑,自己还真的有点扁,被王大庆这一折腾,确实心有担忧。不是钱枫这样轻飘飘几句引导自己细致分析,还真的搞不明白状况。
什么乒乓球不乒乓球的,自己确实想多了。
况且,自己也不是尽帮着钱枫拿下市农信联社,到时候不也有一点干股吗?!要是被王大庆拿去了,自己可什么都不会有,没干股,没钱枫这个朋友,也没就此攀进去的高正绩的山头。而王大庆能给自己什么呢?就算他承诺,也无非是一张空头支票。
钱枫这个朋友果然不简单啦,王主任想着,心悦诚服的生起敬佩。
“行了,我明白,有什么我再跟你沟通,我这就走了。”王主任起身。
钱枫挽留,“在这休息一晚再走嘛,这回,我也在这住下。”
“今天不行,事忙,而且,也好久没跟老婆交公粮了。”
钱枫也就不强留,扯皮了一句,“王哥,你还没告诉我,他们俩谁更有实力呢?”
王主任哈哈一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才更有实力。”
……
送走王主任,钱枫去和吴珊珊碰头。吴珊珊精挑细选,终于找到了一处满意的房子买了下来,是栋毛坯小别墅,在那等着钱枫过去和她一起商量个装修方案。
到了地方,吴珊珊拿着钱枫楼上楼下各个房间转了个遍,边大谈自己的思路,钱枫配合着她的热情听着,偶尔谨慎的说说自己的看法。之所以谨慎,是钱枫觉得,她是女主人,怎么装修就得听她的,只要她高兴就好。
“怎么样?怎么样?”吴珊珊两眼放光,问钱枫。
“非常的好,找个装修公司把它画出来,赶紧开工。”
吴珊珊搂着钱枫,“装修公司我已经找好了,图也正在在画。”
那还叫自己过来商量,自己都谋划好了。钱枫又一次在吴珊珊身上体会到,在生活上,女人所谓说商量个事,其实不过是下个通牒。
心下欢欣,吴珊珊在缠绵自己的男人不放。
毛胚空房,倚墙站着,让钱枫在身后搂着自己,褪下裤子,撅起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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