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石之末日降临

    “提克迪奥斯大人，我的三路军队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进军冰冠堡垒？”克尔苏加德在通讯器里催促道。
    恐惧魔王首领提克迪奥斯正在一间豪华的总统办公室里左右踱步，嘴里念叨着：“人类到现在还没有反应吗？以他们的侦测技术，应该已经侦测到异动了啊！”
    办公室主座上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大胡子男子。他的身份是地球安全联盟某小国的总统，只不过已经被恐惧魔王占据。
    他说道：“大人，我国派驻地球安全联盟的联络官至今未收到任何通报。他本人就是一位兢兢业业的驻外武官，传递的也都是正常的消息，不可能出问题。这说明地球安全联盟没有发布任何关于此事的公开信息。”
    提克迪奥斯身边，另一位恐惧魔王卡萨纳提尔道：“可上次人类突袭冰封王座，我们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大胡子总统解释道：“那是因为前线指挥官临时改变计划，没来得及通报。”
    卡萨纳提尔嘲讽道：“你的国家在地球安全联盟根本没什么存在感，当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认为现阶段我们的任务还是继续潜伏，设法控制一些大国的实权人物。”
    通讯器另一头的克尔苏加德不满地道：“说得倒轻松，你当这是在艾泽拉斯吗？地球上的安保体系哪有那么容易突破？问问你旁边那位总统阁下，他敢去地球安全联盟总部开会吗？”
    大胡子总统讪笑道：“现在国内局势不稳，我实在不方便离开自己国家的。”
    克尔苏加德转头对提克迪奥斯道：“新任巫妖王的控制力正在不断延伸。主人提供的符文剑也就对阿努巴拉克有效。天竺数亿亡灵都是在地球上诞生的，最高控制权限仍在统御之盔。如果现在不采取行动，我们就会彻底失去天灾军团。”
    这回轮到卡萨纳提尔嘲讽了：“之前你不是说新任巫妖王在乱来，根本不用担心吗？”
    对于项宁轩一开始的不作为，导致整个天灾军团瘫痪，所有亡灵失去控制。克尔苏加德一开始还以为是要瓦解天灾军团，因此他出手相继将天竺主力、地穴军团和鲜血军团招入麾下。
    现在他明白了项宁轩的高明之处。控制庞大而没多少自主意识的天灾军团实在太费精力了。没有统御之盔，根本带不动。克尔苏加德只能把权限下放。
    恐惧魔王的势力已经被阿尔萨斯清除出天灾军团，自然不在乎军团的归属。而克尔苏加德要想得到新主子的重用，就必须带上足够的见面礼。
    他没有跟卡萨纳提尔争论，而是直接对恐惧魔王首领提克迪奥斯道：“我知道，对于纳斯雷兹姆来说，时间不是问题。你们有足够的耐心潜伏几十上百年。但地球人不会给你们时间！
    “阁下来这个世界有段时间了，应该知道地球人类实力提升得有多快。人口数量更是高达数亿。他们用一门叫做科学的学问归纳总结各种规律，寻找最佳修炼方式。又能制造各种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武器装备和辅助道路。
    “不到四年时间，地球人就涌现出大批实力强大的英雄，并建立起全新的科研体系。你能想象十年、二十年后，地球人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吗？
    “冰封王座就是迎接主人的最佳通道，而且实力正好处于最虚弱的时候。如果不尽快打开通道迎接主人降临，十年之后，就算你们找到了别的通道。到时，你确定主人就能击败地球人？”
    卡萨纳提尔马上跳出来质问道：“大胆巫妖，你竟敢质疑主人的力量！”
    可惜，他的话没用，决定还是得提克迪奥斯来下。“你有多少把握？”
    克尔苏加德光棍道：“我没有把握。我能调动的只有天灾军团的力量，用来对付巫妖王，一分把握都没有。致胜的关键不在我，而在你们能动用多大的力量。”
    卡萨纳提尔气得又想骂人。提克迪奥斯却反而认真起来，因为巫妖说了实话，而不是试图忽悠自己去卖命。他地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克尔苏加德道：“我不清楚你们手中有什么牌，详细计划无法制定。我会带人发起一场叛乱，来测试新巫妖王的力量达到什么程度。你们只需要隐藏在暗处，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手段，如果觉得有把握拿下巫妖王，就出手；如果觉得不好办，就撤离。全凭你们自己决定。”
    失败了后果由克尔苏加德承担，成功了就能摘取胜利果实。任务风险很大，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专注抬杠的卡萨纳提尔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提克迪奥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什么时候行动？”
    克尔苏加德道：“我马上回去准备。大约十天，就能集结到冰冠堡垒。”
    “正好，十天时间足够我们做好准备了。去吧！”
    ————
    巫妖和恐惧魔王密谋的时候，项宁轩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更强大更卑鄙的敌人惦记上了。
    对于天灾内部的叛乱，他的确毫不担心。
    作为巫妖王，前段时间每天吃喝玩乐不作为，他就不需要处理什么信息。聚集于统御之盔内的海量灵魂残片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巫妖王的实质是一个被统御之盔束缚的超级灵魂聚合体，由亿万灵魂集体意志操控。可以将其看作是一个大型集团公司，而项宁轩则是空降董事长兼CEO，而且还是竞争对手派驻的，得不到董事会其他人的支持。唯一的好消息是，股东由无数韭菜般的小股民组成。他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割韭菜。
    首先他就摆出一副砸锅的架势，停工停产，然后等死。要不是公司没上市，韭菜们早就割肉离场了。亡灵们没法离场，但是可以休眠。
    没有庞大的集团杂务拖累，项宁轩便可以腾出手来。灵魂中任何冒出来的刺头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干掉。
    原来亿万灵魂残片构筑的集体意志隐隐结成多个板块，由多位意见领袖负责不同分工，相当于公司里面拉帮结派。巫妖王表现出残暴、狡诈、仇恨等负面情绪，大多是这些意志板块在推动。
    项宁轩利用巫妖王的权限，直接狙杀板块核心，相当于皇帝要削蕃完成集权，用自己的灵魂完全主导巫妖王的意志。
    巫妖王集体意志中的意见领袖自然奋起反抗。如果阿尔萨斯这么干，整个天灾军团就得瘫痪。
    对项宁轩来说，瘫痪就瘫痪。像天竺军团、地穴军团、鲜血军团这样的地方实力叛乱，是可以预见的。
    他干不掉拥兵自重的诸侯，难道还搞不定内部反对派？那些意志板块的确不好对付，但其中的意见领袖比项宁轩的灵魂弱的多。
    一开始，项宁轩还小心翼翼地找借口，一个个点杀意见领袖，然后打散意志板块。现在，他发现除了少数意志领袖，其他灵魂残片都是盲目且低智的韭菜，只要动用巫妖王的权限，他们就会盲从。于是，他直接摧枯拉朽般敲碎了所有意志板块，将其成了砸成一盘散沙。
    当然，这么做也有坏处。巫妖王的意志从分工清晰的板块变成一团臃肿的浆糊。靠项宁轩自己的意志，拖着整个巫妖王灵魂聚合体行动就挺累的，根本无法分心操控庞大的天灾军团。
    于是，项宁轩开始放权。先让冰冠堡垒内的智慧亡灵适应自己的独立意志，然后逐步把他们派出去，激活更多亡灵，一步步重新构建天灾军团的运转模式。
    以往天灾军团只有低阶亡灵、士兵、军官、指挥官、巫妖王五级。管理扁平化意味着高效灵活，跟公司一样。高级对低级拥有绝对统治力，低级对高级绝对服从，就算让部下去死，对方也不会有半点含糊。这样，一位军官就可以指挥成千上万的士兵。
    项宁轩降低控制力，一名军官顶多指挥数十名士兵，仅仅是控制近卫军团，就要数千名军官。这数千军官又要数百名中级军官率领，要十余名高级将领统帅。现有亡灵军官的数量远远不够。他要做的是先培训一批军官，然后逐步激活天灾大军。
    而且，层级增加，管理效率必然大大下降。中间还要增加一些管理部门和职能部门，互相协作，互相制衡。于是，大公司病就不可避免。
    但这些坏处都不致命，人类社会不就存在诸多问题，照样能飞速发展。
    其实，克尔苏加德同样面临这些问题，而且更严重。他根本不知道部下有哪些人还保持着与巫妖王的联系。
    凭借统御之盔，项宁轩可以越级控制亡灵军官。他现在没这么干不代表他不能。作为炉石英雄，他可以同时熟练控制数十个随从。
    一旦叛军前来，项宁轩制造强行控制几位关键位置的亡灵指挥官，就能瞬间扭转战局。另外，整个天灾军团细微的动向他处理不过来，军团级的异动还能没察觉？
    克尔苏加德一发动，他就知道了情况。
    “哎呦，终于来了！伙计们，该干活啦！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