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百鬼夜行

    42.表演进行时
    万众瞩目之下，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身影，终于开口了。
    “呜～”一个超级长的吟唱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如同山间清澈的小泉，在人们的心中缓缓流淌。
    悦耳，动听！
    这是舞台上那个学生发出来的声音？
    就这一嗓子，底下的学生就听懵了。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是学音乐的，但对于美好音乐的欣赏却大都是相同的。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小子，看来是有两把刷子呢！
    这一嗓子，先声夺人！
    就连领导席位上，方泓远教授身边的那个中年女人也一脸诧异，略带惊奇的问道：“这真的是一个什么没有学过的新手？”惊奇是惊奇，但也不至于失态。作为财大的音乐系教授，好苗子见过不少，她只是意外这小子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
    方泓远教授摇了摇头，带着复杂地笑意回答道：“应该是真的没有。就连这首《爱像风一样》的一些技巧，还是我临时教给他的……”
    舞台上，林殊的演唱在继续。
    “天空脸色灰蒙蒙
    下雨简讯他不懂
    如果世界只剩梦
    那就让我慢慢痛……”
    《爱像风一样》是关清影的第二张专辑《她来了》里的第二主打，讲述的失恋后的一种状态，带着小清新却又伤感的味道。这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歌，主流媒体对这首歌评价不是很高，认为只是普通的一首芭乐情歌，但却大跌眼镜式地大爆于各大网络平台。专家表示不解，但大爆却是事实，于是专家们只能酸溜溜地说道，群众的品味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关清影演唱的有关清友的味道，林殊唱的有自己的味道，当然林殊是比不过关清影的，不论哪一方面都比不过。作为2017年的最强新人，关清影的音乐技巧和音乐素养都是极高的，更被乐评人认为将会是华语乐坛新生代女歌手里领军人物。
    “嗯，这里就听出来了，他确实没有系统的学过，咬字和气息的处理都很粗糙，情感的代入也很成问题，如果不是有那把好嗓子的话，这将是一次失败的演唱，及格线都不可能过。不过，也正是有了那把好嗓子，一百分我能给七十分。”中年女人边听林殊的演唱，边对方泓远教授说道。说虽然是那么说，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挺满意的。
    方泓远教授摇了摇头：“是啊，粗糙的很，我跟他说代入失恋状态时，他竟然说没恋爱过。然后，他自己想了个办法，说是想象高考失败复读，将高考比作失去的恋人……我当时也是一阵无语，没想到效果还像模像样的！”苦笑了两声，想起当时的情景，方教授还是觉得可乐。
    “噗，代入高考失利？一首失恋的情歌代入高考失利的情感？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奇葩！”中年女教授忍不住笑了，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
    “可见这是一块璞玉，仔细打磨一定会变成精美的玉石。嘿，泓远，打个商量……”中年女教授捅了捅旁边的方教授。
    “不行！”方泓远教授连忙拒绝。
    “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你拒绝的这么快？”女教授有些不满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才拒绝的这么快！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了，我能不知道你？”方教授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个林殊……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这下子女教授来了兴趣了。
    方教授摆了摆手，不再说话，示意对方看舞台上的表演。
    女教授无法，只得继续看演出，但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
    “爱像风一样躲在雨后露出脸庞
    微笑的人不说话说话的人像傻瓜
    你像风一样引动山洪激荡
    星空坠入我眼眸化作爱你的形状……”
    （瞎写的词，不够好请见谅）
    随着最后一句长长的尾音落下，林殊的演唱结束了。
    他站在舞台的强光下，望着漆黑的舞台下方，听着雷鸣般的掌声，心情有些难以平复。
    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只好露出微笑。
    下一秒，灯光大亮，林殊看清了舞台下的情况。坐在第一排的灵异社几位成员对他点了点头。同在第一排的他现在的老师方教授也对他鼓励地笑了笑。而远处过道上的零落同学，更是站起来，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他深鞠了一躬，微笑着走下舞台。身后是欢呼声和掌声。
    后台，乔依正等在那里。
    “现在什么感受？舞台上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是不是很令人着迷？”她一脸笑意地问向林殊。
    “不好意思，并没有。”鬼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林殊才不会再次上当呢。上当，就一次！
    同一个招数，对圣斗士是不管用的！
    乔依没有去反驳什么，不承认就算了。她摆摆手，又回到后台去了。还有最后一个节目，都表演完了，才算得上是了了一件事。最后关头，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等到乔依走了之后，林殊就一个人站在那里傻乐。
    高兴，肯定是有的。这样的场面，是以前的胖林殊想都不敢想的。在几千人面前唱歌表演？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今天，自己做到了。
    这种激动，是比第一次击杀精怪还要激动的。这是作为普通人的林殊的激动，是区别于除魔师林殊的激动。
    一切，都是因为那颗金苹果呢！
    他想着想着还没想完，就被身后一个人推了一把：“傻乐什么呢？回魂了！还有最后一个节目呢！”
    回头，果然是乔依，此刻她正眼神怪异地看向自己。而一大群人从身边经过。
    “还要表演节目？”林殊很诧异啊。怎么着，一个不够，还得再搭一个？
    “最后一个节目是全体表演人员大合唱，合唱校歌。”乔依解释道。
    “还有……这节目？”林殊很疑惑啊。
    “我没说过？”乔依问道。
    “说过……吗？”林殊用比她更强烈的语气反问道。你这是问我呢？
    乔依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哦，那我应该是忘了和你说了。不过，也没关系，主要表演的是音乐系的，他们是合唱的主力，你们都是去当背景板，充实舞台的。”
    林殊木着脸：“哦，这样啊，不去也没关系吧。”
    乔依：“呵呵。”转身走了。
    妈蛋，背景板就没有人权吗？更何况，我刚刚还表演了节目呢！哼，我就不去，我就不去……
    哎呀，这脚怎么不听使唤了呢！
    既然“脚”你这么想去，那就给你个面子吧！
    ……
    一群人站在舞台上，大概一两百人呢，排了四五排，林殊自然是找了最后面安静的位置猫着。
    这一看，林殊就知道自己被坑了。别的班级都成群结队的，他们班，就他一个光杆子在那站着。这班孙子，真不是人啊！
    合唱开始了，唱的是宁大的校歌，词是由著名的爱国诗人周思国在动乱年代写的，曲是当时的宁大音乐系教授席先海作的，雄壮激昂，气势如虹。
    林殊却有些困倦，精神有些疲乏，这一天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眼睛都快眯上了，幸好躲在最后一排，没人注意到。
    “哎呀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林殊忍不住喊道。也因为他处在最后一排，校歌也进入了副歌激昂的部分，盖过了他的惊讶声。只是身边的一位男同学，一脸怪异地看向他，眼神里分明露出四个大字：MDZZ！
    林殊却顾及不了那么多，因为他眼底星空里的星星，
    居然凭空多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