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打嘴炮

0017 张三爷摇舌做说客 祢大师开山收首徒


    见甘宁刚刚放出狂言,即告醉倒,那黑脸汉子不禁哈哈大笑,就连中年文士孙乾也是面露笑意。
    祢爷摇了摇头,深觉这位大舅哥丢人现眼,一边喊人扶甘宁去休息,一边安排人放下软梯,将二人请上座船,分宾主入舱坐定。
    眼见祢爷要待客,自有人快手快脚的收拾了舱房,又斟茶送上。
    这年代喝茶的方式与后世大异,主要是茶饼以米浆泡煮,又佐以各类调味,对祢爷而言基本等于是糊糊,要多喝不惯有多喝不惯。
    此时仲春三月,山间野茶已出新芽,祢爷后世是参加过茶厂一日游活动的,虽然谈不上技艺,但至少识得茶树,也大约知道些烹制流程。干脆自己采得新茶,先晒后炒,用纱布包好细细揉捏,制成许多,以银罐储存。
    这用开水冲泡的后世饮茶方式,除了祢爷与甘静外,没人能喝的惯。一来是习俗使然,二来确实祢爷手艺糙了点,所制之茶清香固有,苦也苦的厉害。
    此刻端了上来,孙乾一嗅香气,顿时眼睛一亮,吹了吹热气,轻轻啜饮,不由赞道:“这般饮茶,孙某自北及南未尝得见,想是祢先生独创!果然滋味不凡,苦后藏甘,回味悠长,恰如这人生一般。”说罢一翘拇指:“人言祢正平世间奇才,只这一杯茶,我便知人言无虚。”
    那黑脸大汉见孙乾说的神奇,顾不得茶水滚烫,咕咚一口吞进腹中,只烫的龇牙咧嘴,嘘了半天热气,那被烫感遮蔽的苦意又满布舌尖,顿时叫苦连天:“果然是你们文人的玩意,老张可摆弄不来,又烫又苦,这不是没病也喝药吗?”说罢起身跑到窗前,呸呸连声,把苦涩口水吐出窗外。
    孙乾和祢爷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祢爷起身道:“三将军英雄侠烈,本乃不拘小节之人,这些许茶水安能入将军之口?来人,取好酒来为将军止渴!”
    黑脸汉一听有酒,不由兴高采烈起来,大咧咧拍了拍祢爷的肩膀:“怪道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名士,果然与那些腐儒不同!太对老张的脾气了!不枉了我亲自来请你。”
    祢爷哈哈一笑:“什么天下第一名士,自古文无第一,这话祢某可不敢当!不过能当三将军一赞,足胜那庸碌之辈夸我万言,待会定与将军痛饮几杯!”
    黑脸汉忽然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问道:“你口口声声三将军,难道猜出了老张的来历?”
    祢爷大笑道:“孙乾先生乃是刘皇叔的文胆,张飞将军更加形貌雄奇,这我要是还猜不出,那祢某也不足当将军一赞了。”
    既然祢爷叫破了来历,孙乾也不再多做寒暄,起身施了一礼:“正平先生,我主刘备,英才大略,素有仁义之名。只为如今财狼当道,汉室倾颓,故有匡扶天下之志!可惜,我主虽有关二将军、张三将军这等万夫莫敌的勇将,但孙某等人却智短才拙,不足以辅佐明公,故想请正平先生前往相会,为玄德公指点迷津!若蒙先生允可,自我主以下,均是感激之至。”
    说吧,一躬到底。
    祢爷知道这孙乾乃是刘备死心塌地的忠臣,虽然才华不如孔明、周郎、郭嘉等奇才,但亦属极为得力的干才,算是三国有名的说客之一,乃刘备账下基石般的人物。连忙扶住孙乾,口称:“祢某末学晚辈,不足当公祐先生大礼。”
    旁边张飞嚷嚷着插话道:“公祐,偏你多这些繁文缛节。祢先生一看就是爽朗的汉子,何必闹这些客套。祢先生,你听我说,我大哥本欲亲自前来请你,但恰值那假皇帝袁术正欲北蹿,我大哥借阻击袁术之机,离开许都,欲往徐州自立!军中尚有曹将朱灵、路昭,我大哥实在无法抽身。但若要在徐州站稳了再来吧,又怕别人把你抢了去,急的我哥哥寝食难安,所以我老张请下哥哥将令,打包票说一定把你这位大才给请到我们徐州去。”
    祢爷闻言,嘿嘿一笑:“那你是不是还和刘皇叔说,若是祢某不肯去,你绑也要把我绑了去?”
    “啊!”张飞一双眼瞪得铜铃一般,惊叫道:“你、你在我们账里安插了细作不成?”
    祢爷哈哈大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三将军,就你这火爆脾气,哪里肯白跑一趟?祢某不过一书生尔,手无缚鸡之力,在三将军看来,那必是手到擒来的。”
    张飞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他出门时,还真就跟刘备打过类似的包票。
    “不敢不敢,若早知祢先生这般料事如神,打死老张也不敢说出那般大言。”张飞连连摆手,嗫嚅道:“其实,更根本的原因还在某本身!老张我比大哥更想先生加入我们啊。”
    “在你本身?这却从何说起?”祢爷微觉困惑,张飞爱喝酒他是知道的,但是爱不爱帅哥历史上没记载啊。
    张飞见祢爷动问,顿时一脸诚恳和钦服:“正平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张翼德纵横天下,对自己两样本事十分自信,其一是疆场厮杀,自信天下能与我比肩者不多。”
    祢爷点头:“的确如此,论武艺,三将军堪称绝顶的战将。”
    张飞一拍大腿:“可比武艺更让我自信的,乃是骂阵功夫!你别看那些文人看书比我多心思比我损,但要论起骂人来,还真没人比得上我老张!别的不说,就算吕布那般高手,还不是把老张送他的三姓家奴帽子,戴了一辈子。”
    祢衡情不自禁的点点头,没说的,案例太有说服力了。
    张飞又是一拍腿,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可是如今,先生你横空出世!十里山一曲《小人令》,骂的孙策小儿哭爹喊娘,现在连人都不肯见。”
    张飞说的眉飞色舞,一看就是已经点燃了八卦魂的状态:“更难得是,不仅内容有礼有节,辞锋更加好听好记!更更难得的是,那种特别的腔调和节奏,哎呦呦,太过瘾太有意思了,听得人心脏砰砰跳啊!不怕先生见笑,老张真的都快疯魔了,睡觉做梦,都在唱你的歌啊!”
    “就在这次来的路上!”张飞忽然满脸义愤,抹袖拔拳:“我听到有个酸丁腐儒,居然说先生几首大作,什么俗不可耐不足与闻,把我老张气得呀!我跳上去一记双峰贯耳,打的那厮以后想听也听不了了!这事儿公祐可以作证!”说罢一把拉过孙乾:“我说的可曾有半点虚言?”
    孙乾心想你这都什么啊,我是来邀请人家加盟的,你这满嘴跑舌头要干嘛啊?但是一看张飞兴奋的满脸通红,不敢逆了他意,只得苦笑道:“三将军所言的确属实,那天孙某也亲自所见。”
    祢爷惊讶了,为了偶像一言不合就开扁,这TM是狂信粉啊!当即一抱拳,正色道:“三将军拳拳之心,祢某深感于内!”
    “啊哈哈哈哈哈。”张飞咧开大嘴就乐,忽然神情有些羞涩:“此次前来,除了替我大哥邀请先生共图大业,飞自己也有一事相求!”
    要签名还是合影?祢爷爽朗一笑:“将军但说无妨!”
    “嘿嘿。”张飞的脸都有些红了,黑里透红,神情更加扭捏:“我就是想,不知道先生吧,能不能看上我这粗人,愿意收我老张,做个,做个徒弟!”
    祢爷惊讶了。
    虽然出乎意料,但稍微一细想还真不是不行啊,张飞在三国演义的历史上,可是有过好几段freestyle啊,譬如著名的长板桥战吼啥的。而且他性格有点人来疯,嗓门又那么大,天生MC的好料子啊!这种潜力选手让自己调教一下,绝对属于极富攻击力的那种battle猛将!
    “曹阿瞒,你战不战?爷在桥头等你干!你要么战,要么蹿,别缩着不动装卵蛋!”
    “严老头,呦呦呦!你躲在关里算个球?王八盖子水中游,裤裆里没长小牛牛!”
    “锦马超,你别逃,有胆咱夜里挑灯造!今天不把你往死艹,你不知三爷的flow有多爆!”
    那真是流氓有文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祢爷被自己的设想唤起了为嘻哈音乐制造新血的热情,当下重重一拍张三爷的大肩膀:“好!既然你有此诚意,我又何吝绝技?以后你就是祢某的开山大弟子了!”
    张飞顿时喜上眉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祢爷磕了个脆的,大鼻孔呼扇呼扇:“师尊在上,且受徒儿一拜!”
    孙乾都看愣了:你这个弄啥咧?你这头一磕师傅一认,也不管人家比你小一轮?也不问,你大哥的辈分得怎么论?
    也就幸亏他这段freestyle没rap出来,不然祢衡这会儿兴致正高,一顺手不定把他也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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