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一在第二天去了工作室,见到了鸢尾花家族的人,一个中年胖子。
不是嘉一歧视胖子,实在是对方看起来很是有些平平无奇,甚至是有几分猥琐。
“尊敬的加里法师您好,银剑帝国很多年都没有出过像您这么出色的法师了。”埃利诺·怀尔德一见面就恭维道,脸上带着夸张的笑,眼睛都眯起来,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你好,怀尔德伯爵。”嘉一也向着对方回了一礼。
虽然对方看起来有些其貌不扬,但扬西早已向他介绍过对方的底细,对方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平庸,看低他的都吃过他的亏。
嘉一能够看出来,对方那一付夸张的表现下眼神却始终清明,而且习惯性的眯着眼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眼神,他的视力并没有什么问题。嘉一虽然给自己冠了姓,但却少有人使用,对方这个也注意到了。
鸢尾花家族是银剑帝国的老牌家族,世袭的伯爵,但到了上一代怀尔德伯爵的时候已经有几分没落,老怀尔德伯爵更是没有子嗣。现在的怀尔德伯爵是老怀尔德从自己的哥哥那边过继过来的。原本大家以为在老怀尔德去世之后,鸢尾花家族不可避免的会走向衰落,最终甚至像是曾经显赫的家族一样,只能成为人们记忆中的传说。
埃利诺·怀尔德刚继承鸢尾花家族的时候确实十分艰难,家族内部不稳有分裂的趋势,他不是嫡子,对伯爵之位有企图的不是一两个。而在外部,老伯爵死后也有不少人盯上他们家的产业,虎视眈眈想要夺下一口肉来。
但这个不起眼的胖子却在这种内忧外患之中将局面维持了下来,不仅没有丢掉伯爵之位,内部几个不安分的人物却都消失或是被发配到偏远的地方管事去了。外部也在合纵连横之下保住了产业,甚至还有几分起势。
嘉一如果不是一个法师,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够做的这么好,他更擅长研究魔法,或者物理上生理上说服反对意见。
两人坐下之后,埃利诺·怀尔德继续恭维道:“加里法师,我其实早就想要见您一面了,您的发明都太伟大了,简直可以说改变了整个世界。瓦洛卡商会的第一场发布会我就去参加了,对于当时的座钟一直印象深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精巧的机械,却完全不是魔法物品。”
这确实是很久的事情了,那时候嘉一还只是一个法师学徒,好在有伊姆老师给他保驾护航,他才能够凭借那几样发明赚足资金,为自己的魔法之旅打下基础。如果没有从瓦洛卡商会赚到的钱,他就算有前世的馈赠,也没法进步这么飞速。
听他这样一说,嘉一确实对他有了不少的好感。
“你很关注瓦洛卡商会?”
“是的,瓦洛卡商会和其他商会不一样,钢笔、座钟,还有后来的白纸、声呐等等,每一件都是精品,甚至就连旗下的餐馆都那么的与众不同。而且瓦洛卡商会不像是其他的商会,大部分产品都没有使用魔法,这些商品推广起来要容易的多。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和嘉一法师您有关,所以一直很想和您相见。”
他说的倒不全是恭维,鸢尾花家族能够重新站稳脚跟,其中和他代理了瓦洛卡商会的钢笔、纸和座钟也有不小的关系,他是第一个代理瓦洛卡商会座钟的家族,以此积累了第一桶金,为自己以后掌权打下了基础。
“多谢你的夸奖,我一直认为魔法应该为人类服务,而不仅仅只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你很有眼光,我们的机床已经推出不少时间了,你还是第一个真正的定下决心购买的。”
倒不是没有其他人看上魔法机床,但都没有什么诚意,大部分都是参观一下,询问一下就没有什么后文了。或许是他们认为扬西他们绝无可能售卖机床,所以也没有做什么努力。
“你们商会的机器真的是一项伟大的发明,这极大的增加了效率,说实话,我一直觉得瓦洛卡商会拥有机床之后有些保守,如果最大化的利用机器,一定能够将生意扩大许多倍,甚至能够在某些类别做到独占。”
嘉一笑了一下:“在莫沙彻可做不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孟菲尔博,我们也必须考虑其他人特别是帝国方面的想法。”
为了避免麻烦,几个和嘉一相关的商会确实有些保守,没有最大化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占领市场,当然这也和他以前实力比较弱有关。他以前都是借势奥兰多老师还有斯科尔商会,现在他已经成为紫袍法师,一切都要好很多了。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机床,又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嘉一问道。
说到正事,埃利诺将表情收敛起来,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你们的机器有没有一种快速纺织羊毛的,如果有,我希望能够定一批,而且我还带来了图纸,可以给你们作为参考。还有我希望定制一批木工用的机床,以及印刷机。”
嘉一想了一下,说:“纺羊毛的机器暂时还没有,但这并不困难,只是你们定制需要的时间会比较久,而且价格会比较大一些。不知道你们愿意以什么价格进行购买。”
这是独一份垄断生意,卖便宜了嘉一肯定不愿意。
“1500金?1500法师金币,毛纺机我愿意以这个价格进行购买。”埃利诺尝试着保价。
嘉一心里算了一下,毛纺机虽然没有制作出来,但是大致成本还是能够计算的,大概需要500金左右,这只是机器成本,没有算研发成本。1500金,有的赚,但利润没有想象那么高,如果加上研发成本,利润就更低了。
对于这个价钱嘉一并不满意:“太低了,没有3500金我是不会考虑的。”
“这,这也太贵了。”
嘉一的报价黑心之极,这还只是机器成本,使用时的能源,场地,人工也都需要花钱,这样一个工厂下来,没有4、5万金币根本建不出来。
“你必须得知道,这只有我们能建造出来,而且你还是定制,成本更高。不仅仅价格高,你还需要等至少半年才可以。”
嘉一并不当心对方拒绝,他算了一下工作效率,就算投资巨大,毛纺厂建起来之后依旧有很大的利润,若是黑心一段压住原材料价格,两年内就能回本。这还是因为需要打开市场,加上运输业不够发达。两年后的赚钱速度只会更快,五年内可以赚回两倍的利润。
每年数万金币的利润,对任何一个家族都是一份举足轻重的产业。
埃利诺十分纠结,这笔钱他不是拿不出来,但却需要抽调家族内绝大部分的资金,如果出了问题,想要翻身几乎就没有机会了。但对于毛纺厂他也十分看好,不想放弃,特别是银剑帝国大部分地区都比较寒冷,毛纺有广阔的市场。
嘉一见他为难,建议道:“这样一个市场你想要独占是很困难的,你可以帮着我们售卖机器,每一台机器都可以给你200金的返点,如果多卖一点,我们的机器对于你来说简直就是白送。”
这让埃利诺更纠结了,这不是给自己找竞争对手吗,但也有一个好处,他可以选择将设备卖给谁,可以把毛纺机器卖的远远的,减若自己遇到的竞争。
嘉一继续说:“作为第一个客户,我们还可以为你设计厂房,设计制造动力熔炉,大幅减弱能源消耗,降低成本。如果你愿意的话,木工机床和印刷机我可以成本价卖给你。”
埃利诺有些挣扎:“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
嘉一知道,对方没法拒绝,就算拒绝,嘉一也可以将机器卖给别人。以前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块,现在察觉到了,对于棉毛纺织这一块的巨大利益肯定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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