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邦幽兰

    “你可以说说看。”念阳对洛风尘说道，“我决定去做不做。”
    洛风尘没想到念阳会这么说。但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指了指一旁的棋局说道：“那么冰也上神已经告诉过你，那就是璀璨星辰了？”
    念阳点了点头。“但他说的完全解释不通。”
    洛风尘笑了笑。“很难解释吧。世人都以为璀璨星辰是成神的关键，那么什么是关键呢？一种能力？一种修炼功法？还是一件神器。你看来，又觉得是什么呢？”
    念阳道：“我不知道。但我见识过一个国家曾经因为它而灭亡，不管它是什么，都代表着一种威胁。”
    洛风尘满意地点了点头。“是啊。天极宗现在的遭遇也是因为它。可其实，世人以为的璀璨星辰根本不存在，就像之前冰也上神说过的那样。一件事物当每个人都以为它存在的时候，即使是虚无，也是存在。”
    “什么？！”念阳惊讶至极，瞥了一眼白案上的神器。“什么叫做不存在？”
    洛风尘同样看了一眼棋局。“人根本不能修炼成神，所以它不会是世人想象的样子。”
    冰也道：“这只是我们之间一盘棋局而已。而谎言也在这盘棋终了之时，变成了真实。”
    念阳听的是一头雾水。“我不明白。”
    洛风尘深吸一口气，缓缓答道：“太史初开，有五帝掌天下。这五帝是五个最初的神。而最初的界也就是神界。”
    念阳曾在中州听说过《五帝传》，但没有深入了解过，反观洛风尘遍览群书，博物之至。他只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后来羽皇裂地，噬阎成魔。这其实讲的是另外两个界的形成，也就是现在的人界和魔界。而在我的研究中，我逐渐认识到，只有神界的人才有开拓其他界的能力。”洛风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而我这只手却也能开拓新的一界，不是真的开拓，而是进入，所以我来到神界。”
    念阳道：“世人称前辈拥有神之右手，果然。”
    洛风尘摇了摇头，笑道：“我连自己的情况都不是很清楚。只是在神界中的遭遇让我幡然对界的概念有所醒悟。但更为重要的是，我很在意的一些事情。神界本身有着像冰也上神一样的神人，也有着原生的神族。但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神人所使用的神力和神之一族所使用的星辰之力有着明显的区别。而在神界，神人的数量是固定的，神族却是不断繁衍生息……”
    “咳咳。”冰也突然咳嗽了两声，洛风尘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道，“总之，神人的数量从五帝之后，就再也没有增加过，只会因为各种原因减少，譬如死亡。”
    念阳疑惑道：“那这些神人是怎么出现的？”
    冰也上前说道：“所有的神都在一片灵光中诞生，生来便神智兼备。至于起源嘛……五帝消失和众神出现之间的历史一片空白。”
    洛风尘抢过冰也的话头说道：“所以，人是不可能修炼成神的。旧世神界的观点，神的数量永远也不会增加。”
    “神人的势力也逐渐在神界缩减，后来更有大规模的战争。我和幽兰都是战争的牺牲品。”冰也淡淡说道。
    念阳看了看他。“原来神界也不太平。”
    冰也答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产生冲突。”
    念阳又问道：“那混沌之力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
    洛风尘道：“我正想说，虽然神的力量从来没有离开过神界，但是自从羽皇裂地之后，太史初开的混沌之力却流传到了各界，混沌是一切起源的力量，但也是最难控制的力量。和其他力量相比，也说不出个高下来，关键在使用这种力量的人。在各界都有那些侥幸获得混沌之力的人，从你的情况看来，想必已经遭遇过这样的家伙了吧。”
    念阳点了点头，又说道：“有一点我不敢同意，这一次有神族跑的中州来了。”
    另两人相视一笑，却是不语。
    “怎么，你们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么？”念阳问道。
    “你既然能来到这一界，那么什么都会有可能了。未来，界与界的纷争必定会愈加剧烈，这是我们在这盘棋中想到的结果。”洛风尘道，“在这些纷争中，总有些人渴望得到力量，并带来破坏。三言之末所讲的天极宗结局就和界的纷争有关。”
    念阳的内心仿佛受到重击，久久不语。原来洛风尘在许多年前就解出了天极宗的天命。这种实力，孰人能及？
    “璀璨星辰根本不存在，但是想要得到力量的人天下比比皆是。糊涂的人不会知道璀璨星辰藏在天极宗，聪明的人即使知道璀璨星辰藏在天极宗，也不会知道那是假的。因为他们根本接受不了那份纵横几界的力量根本不存在的事实。”洛风尘大声道。
    “所以你布局百年，设计紫列巧夺天工，却是在骗那些个所谓的聪明人？”念阳问道洛风尘，“这也太……”
    “谁说紫列无用？”洛风尘反问念阳道。
    念阳拱手道：“还请前辈详说。”
    “紫列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推算出羽帝裂地之时所用璨星神剑的位置！”
    “璨星神剑？”
    “这柄神器的威力足以让任何使用者的实力媲美五帝，傲世三界。”洛风尘双眼闪着异样的光彩。“原本出于私心，我想让天极宗的人得到它。只是推演这件神器的位置花费了比想象中更久的时间。现在我把一切示在当年的棋局之上，你可以用它找到璨星神剑的位置。”洛风尘说道。
    “所以这里还是藏着一件宝物。那万一，来到紫列的不是我怎么办？”念阳道。
    另两人互相而视，哈哈大笑。
    洛风尘解答道：“要看此局详未，两条件达其一即可。第一，身为神界之人，才能观得神物；第二，我亲自口传解答。他人要是入了紫列，谁能读懂？”
    “等等。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局棋现在不应该在我体内么？”念阳道。
    “在紫列之内，它在任何地方，不要被像所迷惑。即使它被贼人夺取，没有神人的解读，它会永远会被当成成神的功法被世人以为。这样也就保住了紫列真正的秘密，保护了璨星神剑。”洛风尘回答道，“何况中州哪来这么多神人？”
    念阳想了想回答道：“所以你用了一个世人都以为是真相的谎言，去保护一个存在的事实。前辈的智谋着实让在下佩服。”
    洛风尘道：“拍马屁的话少说，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如何让这个谎言依旧存续下去，并且让它成为解救天极宗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