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的陆五

第九十九章 有头世界(上)


    草绿,姓草名绿,字头墙,是生活在名为陆五星的某个思想星球的一缕普通念头,一个异常坚定的无头派。
    而自古红绿搭配,他的媳妇自然是杏红。
    草绿异常讨厌其他家伙拿他名字开玩笑,叫他墙头绿草,当然更厌恶他的媳妇被称呼为红杏出墙!
    外人总是嘲笑草绿总是穿绿色衣服,说他最后一定会戴绿帽子。对此草绿却不以为然,甚至嘲讽回去。
    “喜欢穿绿色衣服有什么错,绿色代表环保,代表健康,无知的庸人总是难以理解有文化的斯文人的内涵!”
    当然草绿身为一个无头人,脑袋都没有,理所当然不需要戴帽子。
    而绿帽子。
    “这绿油油的鬼东西谁爱戴谁戴去!”
    当然有时候草绿也会稍稍怀疑他的好媳妇,当然也仅仅是稍稍怀疑,怀疑其是不是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例如偷偷藏着……好吃的!!
    做为了一个美食家,做为一个未来的美食皇帝,草绿绝对难以容忍他媳妇偷藏好吃的!
    可惜草绿是无头人,没有脑袋,当然也没有眼睛,没有眼睛当然也不能看见东西,不然他也不用怀疑他媳妇偷藏好吃的了。
    突然他想到了自已刚才居然有羡慕有头人的好处的愚蠢念头,可吓坏他这个异常坚定的无头派了,赶紧举起双手当街对天大声宣读。
    “我草绿要郑重声明,我是异常坚定的无头派人士,有头人必罪恶的基本道理可是深刻我心,消灭所有有头罪犯是所有无头人士的基本义务和权利!”
    ……
    为什么没有嘴巴能说话,腹语可是无头人从小学到大的基本语言;为什么没有耳朵能听话,皮肤和全身骨头更能感受到声音,细细的嗡嗡声多美妙;而没有脑子又有什么关系,世界上有几个人不是用屁股思考的?
    ……
    草绿突然感觉自已的肚子疼痛难忍,用屁股想起自已憋着一肚子墨水实在难受,早知道不贪杯了,悔不当初啊!
    终于通顺畅了,但草绿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宁愿忍着疼痛憋着。原因太简单了,因为作为守法无头人的草绿被邪恶势力抓住了,关在房间里,狭窄的房间里,异常狭窄的房间里。
    异常危险,凶多吉少!
    草绿决定将胸中抱负抒发出来,不然百年之后其必定遗憾终骨,于是他一边跳舞一边呐喊。
    “无头即正义,正义文将草绿也!”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过来了。
    咿呀声接着响起,门开了。
    又是脚步声,他们向草绿走过来了,但草绿并不害怕,反而立刻站起身,昂脖挺胸,直面惨淡的现实!
    草绿当然要勇敢无惧,因为他屁股里面复杂的思想体系认为这样可以死得体面一些。
    当然请忽略他的腿,草绿是个舞蹈爱好者,舞蹈深入其灵魂,情不自禁跳舞是很正常的事。
    两个强壮黑衣人用双手把草绿肩膀一人一边架起来了,草绿理所当然地反抗了,手舞足蹈方无已。
    突然,强壮黑衣人顿住了,被架在半空中的草绿也惊恐地顿住了。虽然草绿没有脑袋,没有眼睛,没有看见,但他摸到了——他的两只手确切摸到了——头,两个满是粗糙横肉的头!
    头,脑袋,是邪恶至极的有头恐怖分子!草绿屁股的思考速度第一次如此快捷,刷新草绿二十二年人生记录。
    瞬间得出使其惊恐的答案,一句诗漂过他的内心,草绿彻底慌了——非我同类,其心必异也啊。
    情不自禁想起公认的那些恐怖的血腥传闻,草绿真的害怕啊!
    但最终草绿还是决定一定坚决抗议到底,人生如鸿毛死如泰山,草绿自认他是一个有尊严的无头人,必须要死的有价值,于是草绿一边颤巍巍跳舞着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呐喊着。
    “我草绿坚决不要被剁成猪饲料!”
    “最起码也要是上乘狗粮……啊!
    啪啪!啪声响亮。
    草绿用来思考的屁股猛然遭受重击了,而且是两下!
    在有头罪犯果然邪恶至极这条念头闪过草绿用来思考的屁股时,草绿理所当然地昏了过去。
    ……
    一阵阵悲天悯人的惨叫声将草绿惊醒,然后他发现自已呈大字形被某种皮条东西固定住双手双脚以及脖子了,大概是绳子之类的。可惜的是他没有脑袋,也没有眼睛,瞎子一个,不然就可以轻易判断了。
    “呸!在想什么,草绿可是最坚定的无头战士,有头必罪恶!”
    “啊!啊!!”痛苦的惨叫声又响起,这次居然还是在草绿身旁,真的吓了他一跳,害怕啊。
    “他们要干什么?邪恶的有头人将我们的同胞剁成猪饲料了吗?”
    无头人的世界是黑暗的,没有任何色彩的,但并不妨碍草绿的想象力,而一想到那种血腥场面,草绿又想要跳舞。虽然没有眼睛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但不妨碍草绿跳舞的冲动,他可是异常优秀的业余兼业余再业余的舞蹈选手。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因为他害怕下一个受害的就是他自已!
    动了,草绿感觉到他的身体被某种机械猛然平移过去,然后又猛然停下来了,接着响起一阵美妙的齿轮机械旋转声,接着头顶旋起阵阵阴凉的风,最后在一阵剧痛中,草绿又很直接地昏迷了。
    朦朦胧胧中草绿好像醒了,但又好像只是在做梦。他感觉到他突然间有了脑袋了,太可怕了,所以这一定是在做梦。
    他清晰地看见了数不清的无头人如流水线产品那样一个个被牢牢固定住,像装满汽水的汽水瓶一样,被机械移动到特定位置,固定住,然后上方伸出一个带着脑袋的机械,呆板的脑袋按在无头人的脖子上,接着旋转起来,在一阵阵悲天悯人的惨叫声中,无头人像汽水瓶被拧上瓶盖那样自然地被拧上脑袋。
    “太可怕,太可怕了!这,这一定是在做梦!”
    闭上眼睛,又陷入熟悉的黑暗,陷入深沉的昏迷,草绿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终于拉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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