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勿语梦

第12章 造筏


    木艺世家出身的天赐,在砍竹子这方面,没得说。他那熟练的刀法神乎其技,随后他面前那并排的七八根蓝竹“簌簌簌”地逐一倒下。
    一边剔除蓝竹枝叶的天赐,一边给我们解说:“森哥,心姐,你们看,这圆滚滚的蓝竹在制作竹筏的时候,需要用到糍竹剔下青篾来编织固定。
    “青篾的取法就是破开糍竹,划成条,像剖鱼片那样,只取它那最具韧性的表层材质。”
    “天赐,那我们现在砍完了蓝竹,糍竹在哪儿呢?”聆心走到他跟前,疑惑道。
    “心姐,别急。糍竹只是辅材,只需要两根就好。我现在先将这几根蓝竹的两端修整齐,并检查下每根竹子的竹节是否有虫眼,否则下水后就糟糕了。”
    聆心听天赐这么一说,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钦佩之情,面对天赐对待事情一丝不苟的态度。
    见天赐满头大汗,一旁的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便走到他跟前,递给了他一瓶水,并对他说:“天赐,辛苦你了。来,喝点水。
    “剩下那两根糍竹就让我去砍吧,你看,前面那几根竹尖儿被密麻的竹叶给吊垂了的,是不是糍竹?”
    天赐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点头道:“是的,森哥。”
    “那行,现在这七八根蓝竹已经初步修整完毕,你坐着歇会,剩下的交给我。”我说着便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齐刀。
    见我势在必行,天赐也没说二话,便将手里的齐刀递给了我,叮嘱道:“森哥,这糍竹之所以叫糍竹,是因为它竹质比较脆,砍的时候需要特别注意,不然容易破,且连带的几节也会因此破裂开。
    “竹破了,取青篾的时候就不好操作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力度我会掌握好的!”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随后我看向聆心,“聆心,你是跟我一起过去呢,还是留守原地?”
    她听了我的话后,看着我笑着说道:“当然跟你一起去啊,我怕你竹子没砍成,砍到手了,你手比较钝。”
    “是是,我脑拙手钝不正好称你心灵手巧么?”借她的话,我贫嘴道。
    “花言巧语!”她为此对我翻了个白眼,“森,我们快走吧,这说话的功夫没准竹子都砍完了。”
    按照天赐的砍法,我齐着竹子的根部,砍出了一个圆环,然后将齐刀往竹子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嘎吱”一声竹子倒下了。见此,一旁的聆心对我赞扬道:“森,你学得挺快呢!非常不错!”
    看得出她这次没损我了,那赞言是她由衷而发的。
    “森哥,竹子砍好了啊。”见我拖着两根去掉了枝叶的糍竹过去,天赐连忙迎了过来帮我。
    “咦,天赐你信基督教的呢?”见天赐手中拿着一个“十”字模型,聆心好奇地发问。
    “不不不!”天赐闻言急忙摆了摆手,“这是卡子,在竹子的一端砍出一个十字口,将卡子嵌进去后,用齐刀敲击卡子,竹子自然就均匀地被剖开了。它是我在你俩刚去砍竹子时做的。”
    “原来如此。”聆心听天赐这么一说,倍感这木艺还是有很多讲究的,便不由得点了点头。
    随后,天赐将糍竹剖开后,将它们均匀地划成了数根长条,用齐刀剔出青篾后,便告诉我们现在开始编竹筏了。
    我和聆心随即为他帮衬着,固定了两根蓝竹,随后他在两根蓝竹上横着架了两根短的竹子,按他的说法,这是为了固定主框架,便于接下来编绑其他几根竹子。
    在两根竖着的竹子上,天赐用一指来宽薄如编子的青篾,将横着的两根竹子与之绑个了十字交叉,然后将青篾尾端拧成了个麻花状,来收尾。对于他这个做法,实际上是增加平滑的青篾那摩擦度,起到牢固支架的作用。
    底盘做好后,天赐告诉我说,编制竹筏的方式为上下穿织。为此,我便为他将竹子一一递去。
    由于时间紧迫和天气炎热的关系,天赐很快便造好了一艘竹筏来,整个制作过程中,他对于每个细节的处理既快又严谨,为此我不得不赞叹他的天赋极高。
    当我放眼望去,夏教授已经累得在那棵树下睡着了——为节省油耗,他没选择回到车里——毕竟这次油也不够了。此时聆心也注意到了这点,便准备过去叫他。
    “聆心,别急!”我拉住了她,“估计夏叔叔也是累了,这样吧,我们在原地休息一刻钟,让他睡会儿。”
    “嗯,好。”聆心回答后,便就竹筏坐下。
    见此,我拉了拉天赐,让他也在竹筏上坐下,就此歇息一会儿。
    显得有些无聊的聆心,用一根枯竹枝来回挑着地上的竹叶,神情呆呆的。
    这时天赐对我说道:“森哥,一会儿你们要去的那片水沼地,牛虻比较多,我给你一瓶自制的驱虫液。”
    话题挑开后,聆心急忙问道:“天赐,驱虫液在哪?我瞧瞧!”
    这时天赐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木塞封口的白色瓶子,递给了聆心。
    “心姐,这驱虫液,抹少许在衣物上便能达到驱虫的效果,多了,味就太浓了。”见聆心接过瓶子后,天赐将驱蚊液的使用给聆心说明道。
    看了一眼驱蚊液后,聆心将瓶子放入了背包里,拍着我的肩膀对天赐说:“天赐,放心吧,瞧你森哥,细皮嫩肉的,一会儿我多给他用一点。”
    “这个可以有!”对于聆心的话,天赐也跟着她瞎起哄了。
    谈笑间,我似乎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便神情庄重地看向天赐,问道:“天赐,按照这里的地理位置和气候,那儿不应该出现水沼地的啊。”
    听了我这么一说,天赐恍然大悟:“森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听爷爷说,那水沼地是因为泉山的龙脉遭到了破坏,因此地下的黄泥水上涌,便形成了水沼地。”
    “这就难怪了!”为此我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忍不住好奇的聆心,便问了:“天赐,那是多久的事呢?”
    “心姐,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关于这个你得问森哥呢!”天赐不知道怎么解答聆心的好奇,便将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其实,对于这个疑问,我也算不出泉山龙脉实际陨落的时间,因为需要前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揭晓谜底。”
    我对他俩双手一摊,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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