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戏-演艺圈的青梅竹马

第21章


孙元波说。 
  这两个家伙在这一年中思想和业务都进步神速,在我离开公司之后他们已经得到了教授老总的无数次表扬。教授老总有一次在和我通电话的时候说过一个自己的想法,他要扩大公司的规模。 
  你回来吧,和柱子、孙元波分头管理三个分公司,每年给你们一定数量的指标,我再定量分配给你们一些业务,把活动辐射到云南地州各县,只承包报社和电视的广告就已经十分可观了…… 
  我真的没心情。我对教授老总说,可行是可行啊,只是我现在提不起来精神,过了正月也许年也过了节也跑了我能开始想事情,现在连想事情都懒得想了。我说。 
  郭林,混日子也没有你这么混的啊。清闲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个状态啊?是恋爱搞的?是你想去当演员?你怎么能当演员呢?你不是那块料啊! 
  呵呵,老总,当演员我还真是一块好材料啊,你没看过我演的戏?帅呆了都! 
  扯淡,你去演戏,完全是扯淡!要找个正经事做才是! 
  演员演戏也是正经事啊。 
  那是人家演员的正经事,怎么会是你的正经事! 
  教授老总有点发火。他是最关心我的人之一,他发火我觉得温暖。但温暖并不能拉回我的情绪,我仍然不想干什么。 
  身体真是越来越差,我没有力气也没有毅力坚持锻炼,早晨起的太早不行,跑上一两百米就大汗淋漓,出了汗回家身体虚得很,我还得接着睡。我妈说,儿子你这是虚弱,你需要多吃营养品了。 
  我妈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沈玉也给我买了很多燕窝鱼翅。这样我到沈玉家稍稍活跃一些,她做一些吃的给我,彼此也有了些话说,眉来眼去的诚恳程度也比日前高出许多。沈玉煮的汤或者粥,味道都很好,她每次将小碗捧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察出来我自己的感激。 
  那天在喝了一小碗燕窝之后,我拉着沈玉的手对她问,我可不可以今晚留在这里? 
  天气真的有点冷,沈玉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久违了和我的亲热,凉冰冰的直发抖。我们没有关电视,只是把音量调小了。电视里不停地在插播广告,有脑白金有黄金搭档,也有“性交爽”。 
  温存的过程有些漫长,相比若干时间前的若干次,确实相当漫长。   
  第11章 小寒・大寒(3)   
  你喜欢看广告?我问沈玉。 
  喜欢。沈玉说。 
  怎么会喜欢这些?我问。 
  和又臭又长的电视剧相比,广告更精华一些。沈玉说。 
  可你就是演电视剧的啊!我说。 
  郭林你觉得演电视剧能成为我一辈子的职业吗?沈玉问。 
  我转过头脸,和沈玉面对面躺着。身下的床单和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玉换成了乳白色。沈玉的呼吸还是那种甜滋滋的味道,眼睛好像大了一圈,也许是瘦了显的。但她问我问得认真,瞪大的眼睛在我看来有些出奇。 
  我不知怎么接她的话,我已经对她从事的事业有了心理上的排斥感,她只要提到演戏演员什么的,我就有些不快。 
  郭林,有个模式我想走走看,去拍广告。沈玉说。 
  有什么区别吗?和你演戏?我问。 
  我想,区别很大。沈玉说。一来赚钱,二来周期短,三来不需要与很多人长期搅在一起,赚够了我们一辈子用的前,我不再想做任何事情了…… 
  沈玉说的是“我们”。 
  可那并不是影视艺术,那更接近商业行为。我说。 
  拍电影电视剧不是商业行为吗?你以为演员都是为艺术献身的人?沈玉的眼睛又瞪大了。同样赚钱,同样都是在镜头前作秀,也同样能出名,为什么不行呢? 
  沈玉和我说话的时候,双手抱在胸前。那神情很是虔诚。她的睡衣很薄,没带乳罩也没穿内裤,我却因为天冷穿了内裤衬裤背心T恤,厚实得有些笨拙。 
  那你就先可以和孙元波柱子谈谈了,正好一年之计在于春,过了春节教授老总就得找他们安排全年工作呢,你去给他们做广告模特,公司的生意就绝对有保靠了。我说。 
  沈玉脸上划过了微笑,眼睛里闪了一下。 
  这也许……是我解脱的方法呢。她看着天花板说。 
  被子枕头都很柔软,沈玉也柔软得像团棉花。我看着她瘦下去的脸,想得乱七八糟。她一定很累,那疲劳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从当演员开始,她就没停止过心理的忙碌,为名声为金钱,达到目的或者没达到目的,都消耗了她的细胞和神经。从前她和我说过,男女关系混乱的人会短寿。 
  可是她陷了进去,我也陷了进去,都是我们自己陷进去的。 
  能看得出来,沈玉已经很累,她想试图跳出那个圈子。 
  也许,她对我的感情也是一个因素。 
  也许是。 
  电视里是柔和的音乐,一位外国的钢琴家在电声乐队的配合中演奏,指下营造着诗歌一样的意境,表情如痴如醉。舞台的背景是深深浅浅的蓝色,耀得我和沈玉的床铺也深深浅浅地暧昧。 
  沈玉拿住遥控器把音量放得很小,然后一头埋进我怀中,狠狠地呼吸了几次。 
  郭林,我们能不能像从前一样?我们能不能永远不提那些事?她问。 
  我只是使劲抱住了她,却不敢回答她的话。这样的话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回答,怕是以后要有无数次失言,怕是又要把自己陷在失言的痛苦里了。 
  没什么。沈玉说。郭林,真的没什么,你不答应也没什么。 
  沈玉试探着亲吻我,就像许多年前初吻一样,试探着用嘴用鼻子贴在我的脸上,试探着用手慢慢扳住我的脸,试探着把呼吸大胆地在我面前加重…… 
  我给你脱了吧。沈玉说。 
  我的衣服实在太多,我没想到这些衣服能给沈玉很多耐心,也没想到我自己有这样的耐心。那个抒情的钢琴师把三个抒情曲子演奏完毕的时候,我的身上仍然穿着背心和裤衩。沈玉并不急于拿下那些遮盖,甚至对那些遮盖有些恋恋不舍。她伏在我的身上亲吻,撩起那些遮盖亲吻,用那些遮盖擦抹湿漉。 
  我呼吸急促,却没有往日的激情。 
  我不知道我会这样。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 
  沈玉抛开睡衣,在钢琴师刚刚开始弹奏的快节奏乐曲中撕开我最后的衣服,把亲吻引向纵深……   
  第11章 小寒・大寒(4)   
  外面有几声零星的鞭炮响。昆明已经禁止放鞭炮,但还是有人憋不住要放上几声。 
  要过年了。 
  沈玉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伏在我身边,她把身体紧紧贴住我,悄声安慰我。 
  宝贝别在意,宝贝别在意,你最近身体不好,别着急,我们会很好的,在一起会很好的,我不要你,不要你我也爱你,不要你我也让你舒服…… 
  街上又是一声炮响,是“钻天猴”什么的,在响声之前有一声呼啸。 
  我爸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呵呵地对我说,儿子,这段时间孤单吧? 
  我问他,修炼到哪个层次了? 
  我爸说,没往层次里面进,只是洗了洗身体。 
  我说,没劲,我还指望你修炼好了带我进天堂呢。 
  我爸说,进天堂靠我这样的修炼和不成,想进天堂要生下来就开始修炼。半路出家,白扯。 
  我说,你睡了我就闷,我自己去了西山。 
  我爸说,你闷了你就该走走,别说去西山,就是嵩山泰山武当山也应该去。 
  我把写好的东西又交给我爸,我说,写字的过程中我把手腕练得很健康,而且通过练手腕的启发,也练了脖子、腰、大腿和脚,现在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了。 
  耳朵呢?眼睛呢?我爸问。 
  差点。我说。分辨率不高。 
  我爸从来不给我解释他修炼些什么,到底是不是在求得个什么境界。我实在懒得问,因为我觉得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不同。因此我爸对我的不屑表示不满,他说,儿子你有什么怀疑吗?要不我整点节目给你看看? 
  院子里有动静。一个男人有些跌撞地闯进大门,一身酒气。 
  这是从我和我爸进入这扇大门后一年中第一个闯进来的人。我们的院落对于昆明城来说好像太偏远了,也太荒凉了。 
  我爸说,哦,要过年了吗?可不要过年了嘛,到求神求鬼的时候了嘛,这里前身应该是个庙,至少也是个祠堂,观音菩萨又高又大,住家百姓怎塑得起这么大的神像? 
  那人的跌撞不完全是因为喝酒,好像神情有点恍惚。他眼圈发黑,乱发遮耳,一夜无眠的样子。他几乎是扑倒在观音像前,扑起了多年的灰尘。 
  观音菩萨,观音菩萨,我是一个已婚之人,我现在狂热地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告诉我怎么办! 
  那男子流着浑浊的眼泪,痛苦不堪地从怀里拿出几根蜡烛点燃。我爸定神看了看,又回头瞟了我一眼,笑呵呵地问我,泥菩萨能说话吗?泥菩萨能说话这世界不乱了套了?我帮帮这个倒霉蛋儿? 
  爸,那你帮他。我说。 
  我爸走到观音菩萨的背后,清了清嗓,啊――啊――哦――啊…… 
  这几声顿时把来人吓个半死!他一屁股坐在那里,双手合十,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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