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恒,曾经的姐弟情让人艳羡到嫉妒。
一夕之间却比陌生人还陌生。
这是洛夏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何?
小恒一向都是明理是非的人,他真的会相信妈的刻意安排?
洛夏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洛斯恒还是格外孝顺的人。
洛惊天和司婉清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
如果真要洛夏与他们俩相提并论,或许洛夏也只能排到第三。
不过洛斯恒对洛夏的关心远胜过他自己,就这一点,也足以值得欣慰。
洛夏也不全怪司婉清冤枉她,如果她当时再反应迅速一些,不至于会酿成现在这般局面。
拿起手机,打开洛斯恒的电话,指尖始终无法按下。
洛夏在犹豫,要不要给洛斯恒打这个电话,她心里是关心司婉清的。
不仅仅因为她是洛斯恒的母亲。
身在洛家这样的大家庭里,过着压抑的生活,洛夏认了,她是懂得感恩的人,宁愿记着别人对她的好,也不愿去用恨去对一个人。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随着太阳的西落东升,洛夏最不愿面对的一天迅速到来。
她想要将手机关闭,细细一想,又是何苦,万一黎茉朵来电,不就是故意惹得好朋友为她担心吗?
她不能那么自私,没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心痛过后,日子还是照常继续。
手机里不停弹出新闻快报,洛夏蒙住耳朵,不想听见那让像猫抓一样的声音。
到最后,她还是在逃避。
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看看时间,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时间呀,你今天能不能快一点过,别再让我受折磨了,好吗?
再过两个小时,就是中午十二点,一般婚宴正席都定在中午。
“祝你们幸福!”洛夏起身,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她想要用吃来麻痹自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次性要了五块双人份的蛋糕,好在服务员估计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情况,也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还吃得下去。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杯饮料,就着蛋糕,看似在细细品尝,实则吃在嘴里没感觉到一丁点味道。
盯着窗外的鲜花、开得正艳,两三只蜜蜂飞来飞去,许是在采花酿蜜吧!
这里的空气、景色都挺好,如果定居在这里,也不失为一种极佳的选择。
既能逃避过去,又能展望新的生活。
这是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洛夏在一瞬间,有了离开凤城的念头。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洛夏的心也随之坠入谷底。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趴在桌上泪流不止。
怕吵到别人,她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在恍惚间,感觉有人在拍她肩膀,洛夏告诉自己,一定是悲伤过度,产生了幻觉。
刚说服自己,又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在衣袖上来回擦拭,这样也许就不会被人看出她在流泪。
缓缓抬起头,不过没有去看到底是谁:“请问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声音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洛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这个声音不应该是在婚礼上吗?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来到自己身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好意思哈,你应该是找错人了,在这里根本没人认识我的。”洛夏激动的心又再次沉寂。
“你就那么肯定?你就不能抬头看看我是谁?还是你不敢相信你所听见的声音?”声音太富有磁性,听在洛夏的耳朵里,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我......的确不敢相信,怕一度让自己失望,本来就已经够绝望的。”洛夏准备继续趴在桌面上,这时的洛夏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静思考、或者什么都不去思考。
“我告诉你,我放下手中一切的工作,包括面临来自各方的诸多不满和指责,不远千里赶来这里见你,不是看你对我冷漠无视的。”声音中明显开始透着不悦。
难道真是他?洛夏这一次没再逃避,而是抬头直视说话之人的眼睛:“是你,真的是你。”
情绪瞬间崩塌,洛夏激动的抱住来人:“我以为这一生只能与你错过,我以为我们之间再无半点瓜葛,我以为我终将孤独的徘徊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以为我注定一生漂泊。”
“你以为,这些都是你以为,你能体会到我知道你独自离开凤城的心情吗?你能感受到我对你无时无刻的挂念吗?你能在空闲之余给我发一条让我放心的信息吗?你能在风景唯美的地方给我拍一张让我魂牵梦萦的美照吗?”瘦小的身躯,在拥住的那一刻,更加的瘦小,这样的身躯是需要被人呵护的,不是被人摧残的。
别人不懂你不重要,我一个人懂你就够了。
从今往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愿意陪你一起白头到老、愿意陪你一起夕阳西下、愿意陪你一起海角天涯、愿意陪你一起阅尽山川、愿意陪你一起博览沧海。
“我......我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资格。”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洛夏失去了心的方向。
“有没有这样的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不要在意别人的流言蜚语,人活着,每天会面对多少的指指点点,没有事事尽如意,你若不争取,难道还等着别人凑到你面前来,除了我这种厚脸皮的人,怕是你再难遇到,你应该感到庆幸,有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揽在怀里,才知道她有多珍贵。
洛夏泪如雨下,她想不到在自己近乎绝望的一刻,竟然有人将她从绝望边缘拉了回来,还是她心中最在意的人。
当所有往事重叠交织,洛夏觉得自己真的特别幸运,幸运能认识这样一个人,可以为了她,单纯的为了她,在最重要的日子里,千里迢迢赶到她身边。
那人却将自己人生最重要的大事抛诸到脑后,可想而知,洛夏在那人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但洛夏不会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人的逃婚是因为要与她相伴一生,毕竟两人从始至终的悬殊差距都是那么的大,大到好比是天上的云朵,只可远观而已。
不管怎样,片刻的温暖也是温暖,当幸福来临,尽情享受那一刻又何妨,大方了太多次,这一次就让自己自私一回吧!
泪雨朦胧的看着眼前之人,逐渐清晰的轮廓,洛夏忍不住伸出双手,一点一点的抚摸,她想牢记现在这一刻。
因为以后也许再也不可能有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逃婚而来的他,终归还是要被拉回去的。
他早就如同别人手中的风筝,此刻,仅仅是别人将线放长了些而已。
也许就在下一刻,别人就收回她放飞的风筝线,牢牢把它拽在她自己的手心。
洛夏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特别可怜,可怜到需要时刻得到别人的同情。
冰凉的小手被一双温润的大手握在掌心:“看够了吗?”
“没有,我还想多看一眼,好吗?”洛夏不敢移开视线,怕一切都只是幻觉。
“一辈子的时光,足够你看的,还在乎这一刻?”
“一辈子?我不是那么幸运的人,这样的好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连我说的话都不信?”
“要你真能给我一辈子,我求之不得,一定会珍惜我们俩在一起的每一分、甚至每一秒。”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开始信我说的话了,那这个你必须得收下。”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忽然闪现在洛夏面前。
洛夏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这是......给我的?”
“洛夏,你愿意嫁给我吗?”一双真诚的眼睛凝望着洛夏,眼里满是期待。
“嫁给他!嫁给他!”周围不知情的人都在为这对有情人加油助威。
“我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别人?”洛夏不敢接下。
“你别总是考虑别人、不顾自己,除非你对我没有感觉,如果你说没有、一丁点都没有,那我无话可说、扭头马上离开。”语气是坚定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洛夏缓缓伸出双手。
即将触摸到钻戒的那一瞬,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是黎茉朵的来电,洛夏犹豫几秒,缩回了手,也许这一次也不能为自己考虑:“朵儿。”
“夏夏,出事了!”电话那边传来黎茉朵急切的声音,夹杂着哽咽。
洛夏脑袋‘嗡’的一声砸响:“朵儿,出了什么事?”
“临裔所乘坐的航班发生坠机,机上人员生死不明!”黎茉朵快要哭出声来。
手机滑落,洛夏两眼呆呆的望着前方,直到被身旁的欧阳霖摇醒:“怎么了?”
“临裔坠机。”洛夏说完,瘫坐在椅子上。
这也是令欧阳霖万万没想的事。
“不好了,霖,出事了。”从餐厅外冲进来的木若寒,不顾大家惊异的目光,大声喊道。
“我知道了。”欧阳霖跟木若寒示意了椅子上的洛夏。
“她也听说了?”木若寒问道。
“是的,你赶紧打电话去查一下,让他们务必要在第一时间进行施救,另外马上安排我的私人飞机过来,我们立马出发去出事地!”欧阳霖想不到临裔和他一样,不顾一切抛下婚宴,就为了赶到眼前的女人身边。
有些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但刻骨铭心,他们之间没有用太多的情话,就能让彼此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豁出一切的他们,才深知对他们所在乎的那人早已是情根深种。
私人飞机盘旋在事发地上空,洛夏焦灼的望着地面。
她不停在心中祈祷:希望临裔平安无事,如果可以,我愿以折寿来换取他的安然无恙。
“夏夏,你别着急,等会儿下去后我们就能知道情况,临裔肯定会没事的。”黎茉朵按住洛夏抖动不安的身体。
她是因为太过紧张,而散发出来的恐惧。
“朵儿,你说临裔一定没事的,对不对?”像抓住救星似的,洛夏拉住黎茉朵的手,因太过用力,导致黎茉朵的手有点生疼。
但黎茉朵强忍着,只要洛夏能稍微平复下来,黎茉朵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洛夏他们所乘的是一辆私人直升飞机,因此看准路况后,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飞机刚一停下,洛夏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冲下了飞机。
离他们不远处是满地的残骸,还有无数的救援人员。
洛夏跑到其中一个救援人员面前,着急的询问道:“请问你有见过一个叫临裔的人吗?就是那个大明星临裔。”
救援人员摇摇头。
洛夏捂着额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没见过,怎么会?”
她一边帮着救援人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一边来回寻找、查看,由于事故现场人太多,洛夏坚信一定是自己看漏了。
欧阳霖、木若寒还有黎茉朵三个人都没跟上洛夏的速度,因为担心刚出事故,还有可能发生一些隐藏的危险。
三人同样着急,害怕别等临裔还没找到,洛夏又出了事。
临裔!临裔!洛夏穿梭在人群中,一声比一声焦急。
看着一个个被困人员相继离开,洛夏的心也跟着渐渐的凉了下去。
她踉跄的继续四处寻找。
被赶上来的欧阳霖抓住手腕:“洛夏,够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你看看你,腿刚才被刮伤了,手也被割破了,你只顾一心想着临裔,能不能替自己想想!”
“你别管我,比起找到临裔,我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洛夏奋力甩开欧阳霖,她一定要找到临裔,一定!
木若寒适时的安慰欧阳霖:“算了吧,洛夏这也是正常的表现。”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吃醋,太小看我了,只是单纯的心疼她而已。”欧阳霖还没小气到在这种情况下吃临裔的醋。
“我什么时候说你在吃别人的醋了。”木若寒辩解道。
只可惜欧阳霖早已寻着洛夏离去的方向,一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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