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混过的日子

    “呵呵，我不管别的。但是大秃噜哥是咱们两个从云南请回来的，他要是出了事儿。我这辈子良心都难安，再也不会混社会了。我想，我会死心的！”我悲悯的叹了口气，其实我所说的都是实话罢了。
    但是大秃噜哥却在旁边笑了笑，“其实，说句真的。小封，我挺喜欢你这小子的，跟很多混社会的小伙子不一样。你挺善良的，但也就是你这种脾气，注定了你在这条路上不会走的太远。其实，退出这种生活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如果因为我的事儿能让你退出，我倒是觉的我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儿！”
    “扯淡！”我有些急眼的看着大秃噜哥，“你怎么越说越不靠谱了呢？”
    “小封，不是我不靠谱。是你我根本无力改变现在的现状，我们谁都无法改变这个社会的法则。”大秃噜哥长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命和生活。我们只能顺从命运，却无法改变。当初，我跟你一样不信命。可到头来，我不是照样还得遵循命运的法则吗？”
    大秃噜哥的这句话说完，顿时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他自己活在那种烟雾缭绕的生活中，让自己变得一点都不自信了。或许，只有在对上敌人的时候，他才能面露獠牙的凶狠一次，真正的做一次自己。
    “你们，都还年轻。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退出的好。我相信，方成虎他也不会难为你们两个。只不过，你们要提防这陈石，知道了吗？”大秃噜哥说罢话以后，顿时就自顾自的开始抽烟，也没再理我会跟寇峰。
    但我的心里，却一直都很难受。
    说话间，我们已经跟着大部队回到了家中。等到停下了车以后，我们这边的人顿时就开始收拾。我们三个也跟着下了车，这个时候方成虎正站在院子里，满脸铁青的看着面前的鹰钩鼻。
    鹰钩鼻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同样是极为难看。他缓了口气，眼神尖锐的说道，“方爷。这一次，咱们折了十几个兄弟。受伤了七八个，总的来说，这一次咱们吃大亏了。”
    听到这么多的兄弟都已经受伤了。方成虎不禁勃然大怒，他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跳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我们刚好进门，听见方成虎愤怒的开口说道，“启动B计划，既然李佛找死，那咱们就成全他！”
    “唰！”
    听到了方成虎的这句话，不止是鹰钩鼻的脸色一变。就连大秃噜哥的身形都跟着猛的一滞。他站在原地，轻轻地呢喃道，“怎，怎么，这么快就要来了吗？”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B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我总感觉，肯定是跟大秃噜哥有关系的。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这句话刚说完了以后。我看见鹰钩鼻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去，他咧咧嘴，惨笑了一声，“秃噜哥，必须要牺牲吗？”
    “对，他必须要牺牲。”方成虎说到这里，不禁暗自吸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呼！”
    鹰钩鼻脸色巨变，半天都没缓上来一口气，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说道，“拿秃噜哥换李佛的命，值得吗？”
    “或许吧。但我们必须铲除李佛。而秃噜确实是最好的一个人选。他是生面孔，而且也无牵无挂的。最主要的是，他一直都想下去陪他老婆。而这个事儿，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方成虎面无表情的说罢话，顿时点燃了一支烟。
    恰巧，大秃噜哥义无反顾的走过去，面向方成虎，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决定什么时候开始了吗？”
    “唰！”
    方成虎侧头看着大秃噜，“决定了，今天晚上吧。今天咱们折了的兄弟有点多。要不然，我是打算等……”
    “好，既然你决定了。就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咱们兄弟的关系，你心里清楚。也不用自责什么，这是我自愿的。我这半辈子都给了洪兴商会了，最后一次，可能就是这一次了。”大秃噜哥咧开嘴笑了笑，“到时候，你记得把我跟我媳妇埋葬在一起就好了！”
    “扯淡，谁说你一定会死了？”方成虎猛地抬起了脑袋，眼眶中滑落了一滴泪水，红着眼圈咬牙说道，“哪怕是判刑无期，我也想办法给你减刑。”
    “算了吧。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希望，我如果除掉了李佛。就没打算出来，最好给我个死刑，是立即执行的那种才好了。”大秃噜哥咧开嘴笑了笑，从笑容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一抹悲悯。
    “不！”我大吼了一声，直接从后面跑了过去。这个时候的方成虎已经是悄然泪下了。但是看见我跟寇峰，他还是没忍住的往后转身过去了。
    我急促的呼吸着，面对着方成虎却毅然狰狞起表情，“方叔，你为什么选择让大秃噜哥去送死？他在云南生活的很好，你为什么偏偏要去打扰他？”
    “小封！”这一次，是大秃噜哥朝着我吼了一声。
    我无言，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方成虎。他变了，变得让我很陌生。再也不是当初我的那个方叔了。现在的他，只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却不惜丢掉自己曾经兄弟的生命。
    看到我的表情，方成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看着我咬牙说道，“小封，你不明白。只是李佛必须要有人去除掉。而秃噜，是最好的人选。”
    “不行！”我大吼了一声，“不可以让他去！”
    “不行也得行，这里你说的没用！”方成虎，突然急眼了，朝着我吼了一声。
    我一愣，虽然我不知道方成虎为什么生气，但我看他的表情却已经知道了。他是真的愤怒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我很疑惑。
    兄弟，真的那么不值钱吗？
    “虎子，你别吼他。其实小封这个孩子，本性善良……”大秃噜哥深吸了一口气，替我解释。
    “你不用说了，他什么脾气，我心里清楚！”方成虎叹了口气。
    但与此同时，我愤然的转身离开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