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式去爱-清穿

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百二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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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去的时间,并没有太久。几日后,大多数皇子都回了京,只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是被押回来的,而且一回来就被幽禁了起来。一路负责拘送,和幽禁后看管的,是得意洋洋的皇长子胤。
    少了明珠在后面出谋划策的胤,有时候就少了那么几分自知之明,或者说,是被康熙这次宣布胤罪状,幽禁起来,眼看太子地位不保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总之,他自张扬他的,其他阿哥却是在一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谁都知道康熙向来看重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即使只是表象,也要装一装的,哪怕是此次作出恨弟不成钢,也好多幸灾乐祸。
    但这次本来就透着怪异,让一直和太子在朝中到后宫都作对的胤来看管太子,其中的意味,就值得人深思了。不过,又让胤和胤同时帮助照看太子,不得不感叹,康熙是揣着精明装糊涂,目前胤是谁都不属于,就和十三走得近,胤俨然就是八爷党重要骨干啊这样势必几人牵制,想从废太子中得到利益,先和自己兄弟过几招再说。到时康熙也好找到借口,该啥的啥。
    若是胤聪明点,内敛点,不要表现得那么兴高采烈,不要处处落井下石,或许还能从这趟浑水中及时抽脚,只是可惜……有些事情注定的,就是注定的。
    我听得胤提起,他曾经为了是否替胤传话给康熙大吵,胤坚持虽然太子已经不是太子。但终归是二皇子,也是皇阿玛的儿子,而且胤的话事关这次康熙给他定地罪。如此重要,是一定要传胤此次倒是站在胤这边。该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时太子不能完全倒胤,胤的势力都还不扎实或还隐在暗处,此刻若是联手欺了太子,就剩下胤一方独大。而胤的骄纵拔扈比起太子地荒淫奢侈更让人憎恶。
    于是如早就印好的脚印一般,这些皇子一步步地踩了上去。因为胤早就自认为是下任太子地不二人选,对于胤和胤敢于直接和他对抗,十分不满。但又抓不到什么把柄。因为胤从四十二年开始,就处于闲凉着的状态,而胤,除了开些店,赚些钱,捣鼓些洋玩意儿。.电脑站..更新最快.仿佛和权势争斗毫无关联。于是,胤在康熙面前将一直和胤交好的胤污了一下,康熙不但让人把那个胤口中传播谣言的相士给抓起来治了罪。连胤的爵位也一并削了。
    据说给胤定罪削爵位地事闹得很是轰轰烈烈,我隐约从胤口中知道。那天除了十四胤挨了板子外。胤也被康熙的龙手甩了几个耳光。只是具体如何情况,胤不说。我也无从知晓,后世的文字当中,虽可能有不实,但大概还是可以想得出来,并不相差太远。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一报回一报。胤有没有向康熙进言,说要代康熙杀了胤,不说我不知道,就是其他皇子,只怕也没有听过。所以,虽然穿越了一回,这个对我来说,依旧是谜,而且这东西连八卦都八不得,一不小心便引火烧身。只是一向甘愿一心做学问的胤祉忽然站出来,说太子不是丧心病狂,而是中了巫蛊之术才行为莫名。最后查证的证据都直指胤。
    结合胤先前的言行,康熙毫不犹豫地在太子被幽禁两个月后,继胤之后,削了胤的爵位,也一并圈禁了起来。只是胤祉却也未得康熙任何好评,说不定还因检举兄弟,在康熙心里也落下了一根刺。
    他们自斗他们的,反正我知道胤没事,十三这次也没事就好。不过,十三回来后,单独来找过我一回,看我的眼色很怪异,让我几乎觉着自己是个什么稀奇地怪物。临走,还郑重其事地向我道谢。我曾试探着问他,关于这次太子被幽禁的缘由,十三却是不远多说,只说多亏了弘晖。对弘晖我就没什么客气的了,直接找到他进行逼供。谁想,弘晖第一句话对我说地是“额娘,你真神了。不过那个什么三日醉还真好用,还有没有,给我点?”在我的白眼加无敌骚痒**下,弘晖才和我说起这次地一些前因后果,只是,弘晖毕竟已是第三代,又是未成年,被叫去交代完该交代地,就被遣走,后续的很多事就不知道了。
    原来弘晖记着我地话,一日半夜醒来,见十三不在,却忘了,当晚是十三当值,守护康熙的安危。前一阵因为十八皇子的事,康熙,太子和胤之间就开始有些微妙,所以弘晖记着我的话,带上那三步醉,向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十三,远了他也不敢去,虽然他是皇孙,虽然他才十二岁。
    但皇子住的帐篷本就离康熙的不远,弘晖是和十三住一起。没走多久,就看到十三和胤正争执着什么,正好,远处又出现一条人影,很象太子。想起我的话,弘晖便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扑到十三身上,自然惊动了那个人影,也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看着胤和太子都有些面色不善,在太子走近前,弘晖偷偷打开那三步醉,于是听得弘晖大叫“十三叔,你怎么啦?”于是两人一起摔倒。
    那一声,自然惊动了其他巡逻的人,到后来惊动了康熙。于是所有人都被叫进去问话,十三被扶进帐子里后,有人喂了他口水,不久就醒来了。因为胤从一开始就说他和十三看到太子在康熙帐殿前鬼鬼祟祟后,康熙让他住口,问了弘晖几句。弘晖老实说他半夜醒来,见十三叔不见了,出来找,后来才想起今晚是十三当值,他看到十三和大伯正在说什么,就冲到十三身上,不想两人都摔倒了。问起有无看到太子,弘晖也说先前没注意,但十三叔摔倒后,太子也过来了。
    康熙让弘晖先回去睡觉,然后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叫去。第二天,就说康熙在大臣面前就捆了太子,又招京里的皇子和大臣过来,宣示了太子的那些条罪状。
    如此看来,至少这次十三没有称为告密者,是胤先开了口,至于后面他怎么和康熙说的,就看他自己了。在这个年代,我也只能认命地说一句,我就一个妇人家,这也不能参与,那也不能知晓,只能做到如此了。
    只是经过这一闹,年长些又有能力的皇子,削爵的削爵,幽禁的幽禁,原本就不怎么亲厚的兄弟间显得更加疏离。就连十三都不常往我们这边走动,怕带给胤和自己什么误会。康熙当初巡幸塞外,留胤等处理政务,如今胤却是落得这个下场,连带的宁真都被康熙斥责嫉妒行恶。十月康熙去南苑的时候,也依旧将一部分政务留给胤,仿佛一时之间,被他搁置了五年之久的儿子成了唯一一个信得过的。
    期间,胤曾为了太子和胤的事情去向康熙求过情,既然说太子是受了陷害,自然该放出来。至于说胤将来贵不可言的那个命格说,难道皇子不是贵不可言吗?当然,什么象十四那种为胤又是担保,又是勇谏的事,胤也不会去做,如果受害的是十三,倒还真有可能,但这两个,平日里和他都没有多少交集。稍微劝一劝,心意到就好,说不定,康熙也就是等着这一台阶,毕竟他是慈父仁君。
    果不其然,十一月底的时候,胤被释放,而胤也恢复了贝勒的爵位。过后,胤曾独自上门致谢。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眼里由着隐忍的戚苦,他……也是个骄傲的人,更不想欠胤这份人情,要不然,他最该谢的是为了他挨了板子,差不多一个月下不了床的十四,和当中被扇耳光的胤。
    兄弟无话,礼数却不能不全,我们便留了他一起用膳。席间,他几次回避我的目光,弄得我原本能坦然面对他的心情,变得有些……说不清的怪异。后来他又谈起今年新得的一子一女,言语间没什么初为人父的喜悦,只象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后来还是胤说了一句“恭喜八弟,同得一子一女。”
    我恍然若惊,他……他在大婚前就有两个通房丫头,三十六年大婚,至今已有十多年,一直没有所出……我在心颤的同时,却不敢多想……也许只是宁真太善妒……也许只是胤他不着意男女之事……也许……再次注意到他眼里的那份灰败和仿佛无底的酸涩苦楚,一时间,我再也不敢看着他了。
    孽缘的孽字是不是就是这样写出来的,明明谁都没有错,明明这事和我无关,明明这些年,我们比陌生人熟不了多少,可为什么我会成为他痛苦的根源,而他,无论我承不承认,都已经成为我心中一份无法弥补的亏欠。我的手,通过桌底下,紧握住胤的手。是啊,我的胤,只有他,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伤害了谁都无所谓,只是,不能伤了他
    胤的无声无言带给我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延续多久。我告诉自己,如今应该都好了,他不是已经有一子一女了,只是有些替宁真难过,毕竟这两个孩子都是妾室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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