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纹阴师

    出了密室，在老宅的院子里。
    丁一丁二就坐在台阶上，然后望着密室的入口。
    苗人庆在老宅里找了水清洗了一番，但靠近之时，身上还是有点味道。
    “苗人庆前辈，那边有吃的喝的，您吃一点。”丁一指着边上的购物袋。
    苗人庆也没有客气，打开袋子，拿了面包和一瓶可乐便吃了起来。
    丁一则是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眼睛始终盯着苗人庆。
    看了半天，还是看不透，只不过这个人让人感到害怕。
    特别是刚才动刀子和接筋，缝皮的动作，那是无比的熟练，显然没少干这种事。
    虽然光线一直很暗，但刚才有几次，丁一近距离看到了苗人庆的脸，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刺青，不过纹的并不是什么图案，而是一个个的符文。
    都是看不懂的符文，不仅是脸上，额头上，鼻子上都是那种刺青，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苗人庆吃完之后，直接用手擦了擦嘴角，丁一赶紧问道：“抽烟不？”
    “抽。”苗人庆伸手，丁一赶紧递了上去。
    啪嗒给他点了火，借助火光，他脸上那密密麻麻的刺青就更加清晰显眼了。
    烟都点着了，他却愣住了，还一直按住打火机，火光摇曳。
    “火……”苗人庆出声提醒。
    丁一才恍悟过来，赶紧松手。
    “前辈，那这个熏烟要熏多久？”丁一看着那密室的入口，已经有烟跑出来了。
    “日夜不停地熏烤，没有固定时间，最少七天，最多四十九天，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停。”苗人庆说话的时候，好像会有断续，就是语句不连贯。
    “您和我师傅是朋友，对吗？”丁一试探性问道。
    “对。”苗人庆肯定的点头。
    “那当年您为什么要砍他的手？”丁一再次问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不可思议，既然是朋友，为何要如此伤害于他。
    “十年前，如果我不砍他的手，他就会死。”苗人庆停顿了一下，说道：“十年后的今天，如果我不把手给他缝回去，他的身躯就会腐。”
    “会死？怎么回事？”丁一的脑子里顿时想起了有人为防止癌细胞扩散而截肢的事情，莫非这件事也是如此？
    “当时他的手臂中毒了，如果不砍下来，可以一分钟都不用就会毒发攻心，所以我当时直接就动手了。”苗人庆把烟嘴塞进嘴里，叼着烟说道：“现在那手臂的毒还在，接上去之后，毒会传遍他的全身，那些尸虫活不了的，还有那些细菌也活不了，之所以熏烤，那就是去掉水分和尸臭。”
    丁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是怎么死的。”苗人庆抬头问了一句，大有要替刘一手报仇的口气。
    丁一赶紧回答：“是这样的，黑寡妇您知道吗？就是一种阴阳绣，纹的是黑寡妇，然后让纹了这个纹身的女人，出来勾引男人，而后将其杀害。”
    “你说他是因为被人勾引而死？”苗人庆上下打量着丁一。
    “不不不。”丁一连连摆手说道：“我妹妹，也就是她，被她的同学骗去了黑寡妇的巢穴，我师傅为了去救她，被黑寡妇给害死了。”
    苗人庆这才转头看向丁二，丁二有点躲闪，不敢直视苗人庆。
    “前辈，这次去找您，第一是因为我师傅这事，另外一个则是丁二的黑寡妇纹身，她如果饿极了就会双眼发红，会咬人，这个您帮忙治疗一下吧？”丁一瞪大眼睛看着苗人庆，满怀期待。
    “一般黑寡妇都得死。”苗人庆言语非常冷淡，丁二一听，全身都在发抖。
    “不不不，我妹妹刚刚被纹身上去的，而且并非她本意，再说了，她压根就没有害过人。”丁一急了，赶紧解释说：“我师傅临终前，说您或许可以帮忙的，所以我才去找您的。”
    苗人庆上下打量着丁一，而后又看了看丁二，然后说道：“要我救她？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前辈，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去做。”丁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也很简单，就是拜我为师。”苗人庆直接说道。
    “啊？这……”丁一有些没转过弯来，说道：“我不是有师傅了吗？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这才刚刚过世，我就转投您门下，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没那么多规矩。”苗人庆说道：“之前我也跟你说了，你师傅是替我下山找人，我在山上替他守道观，而找的那个人就是你。”
    “找我干嘛？”丁一有些发懵。
    “找你做徒弟啊。”苗人庆微微笑说：“你看我这个模样，即便是找到人，相信也不会有人跟我走的，都会被我吓跑，所以就让你师傅帮我下来找。”
    “可师傅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个事情啊。”
    “那最后还不是让你来找我了。”苗人庆说道：“你在进入道观的时候，你是不是说了，你患了‘凝血症’？”
    “对，没错，我确实患了这个病。”丁一叹了口气说道。
    “那就对咯，你这个病只有我能治。”苗人庆说道：“不是得了这个病，我还不要收你为徒呢，在正式收你之前，我还得检验一下，得确认了才会收你。”
    “这是为什么？”丁一就更加糊涂了，难道这凝血症还有什么别的用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苗人庆说道：“你也不用有那么多的顾忌，其实你师傅的阴阳绣都是从我这里学的，算起来你也没有背叛你的师傅。”
    “从你这边学的？”丁一表示怀疑。
    “你师傅是茅山道士，所学的是茅山道术，如果教你的是茅山道术，那自然是你真正的师傅，但他所教你的阴阳绣，是我教给他的，那你自然是我门人，让你喊师公不合适，让你喊师傅，那还不应该吗？”
    丁一转头看了看丁二，最主要的还是救丁二。
    再说了，如果他不仅能救丁二，还能够治疗他的凝血症，那就是两个人的救命恩人，当他徒弟不也应该吗？
    “好。”丁一点了点头说道：“刘一手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与刘一手的感情抹不去的，你也是我师傅，同时拥有两个师傅，您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苗人庆很直爽的说道：“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丁一无语，这个回答好直接，也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