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布置精雅的堂屋。
萧景云悠闲地躺在雕花梨木摇椅上,闲然地品着香茶。
精致的茶几上摆套紫砂壶茶具。
除了女人,和喝酒,他还有个爱好,便是品茶。
“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周堇兰唇角慢慢漾起笑意,歌声甚是婉转高昂。
一曲完毕,萧景云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杯盏,杯子上正细描着春日的桃花,与她唱的桃花扇倒也有一分呼应。
宽广的衣袖飞舞,周堇兰边唱边起舞,腰肢的如柳枝般柔软曳动,轻轻旋身,丝巾一抛落到了萧景云怀里,他伸手接拈在手中,勾唇一笑。
周堇兰眼角媚意横生,一个旋身坐在了他怀里:“妾身唱了这么久,殿下还没听够吗?”
“累了么?”他顿了顿,手掌抚上她小巧圆润的下巴,促狭笑道:“要本王替你舒缓一下么?”
“殿下又来逗弄妾身了!”周堇兰有点小恼地轻拍了男人的胸膛,娇娇的控诉。
这声轻‘啪’声,让刚走入书房的肖凌微微一怔,随立即低下了头,目不斜视地走到萧景云身旁。
贴耳附语一番,萧景云微微闪过一丝不耐,撇过头又露一丝昵笑,捏一捏周堇兰的耳垂道:“你先回去歇会……”他懒洋洋的坐直了身子,唇移到她耳边吹气,“夜里本王会过去!”
周堇兰含羞一笑,低声娇嗔道:“妾身等着殿下。”
良久,周堇兰已经走得远了。肖凌才去隔壁房里将倪杜若带进书房来。
桌案前,倪杜若抬头瞄一眼,便看见桌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欲女春宫图,霎那间被雷得不轻,天天有美人陪着不说,还要在书房摆这么色情画像,他这不是一般的好色啊!
“为什么要杀王梦玲?”萧景云单刀直入的逼问,倪杜若的目光微微抬目,向上看去,他的眉目英俊如画,深邃的目光中却有着与之前迥然不同的寒意,仿佛变了一个人般。
一个眼神,看得倪杜若心中骤然一紧,思忖片刻后忽然展开了一抹微笑,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实话实说道:“王梦玲明面上与臣妾交好,背地里却是要置我于死地,这样的女人太阴险了。臣妾觉得,若她逐出府后,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收留,恐怕日后会给殿下带来许多麻烦。”
萧景云逼视于她,“这么说来,王妃是一心在为本王着想了?”
她回以微笑:“臣妾以夫为天,理应为夫君思虑周全。”
一声冷哼,他并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都十分的安静。
萧景云饶有兴致的看了她半响,声色极其冷沉地突然质问:“为何杀了府外的守卫?”
倪杜若一愣,漂亮的眸子里腾地升起一抹不可思议。不是吧,藏得那么隐蔽,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呢?
“说来他也算尽忠职守,只不过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在这样一双通透的眼底,她不想伪装,也无需伪装。
萧景云看着她施施然品茶,却话锋尖锐,“虽然成婚已有半年之久,但本王今日才知道,王妃竟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
“殿下从未来过臣妾房里,甚至连新婚当晚也都留在青楼,当然不清楚臣妾的性子。至于那些什么温婉贤惠的词儿,不过是传言罢了。”
闻言,萧景云眉尖微扬,似笑非笑:“新婚当晚的事你还记得啊,那你应该记恨本王才对啊,怎么还会……”
后面的话未尽,但却有着意味深长的试探,倪杜若凝视着他,澄澈的瞳仁眼波流转,浅笑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臣妾还是懂得一些的。御赐的婚姻,哪里还分得了彼此。”
“冯氏的死和你有关系吗?”萧景云突然将话头一转,深邃的瞳仁沉得密不透光。
“夫君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倪杜若开口,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景云突然弯起了唇角,看着她笑起来。这笑容,在其他女子眼里怕是魅惑至极颠倒众生,看在倪杜若眼里,却是让她心中忐忑。这笑虽然好看,但探不出他眼底一丝情绪。
“是吗?王梦玲杀了冯寺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他依旧笑着反问。
“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了。不过冯寺容姐妹持宠自傲,向来跋扈,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王梦玲,叫她怀恨在心,下此毒手,又嫁祸与我,一箭双雕。”倪杜若挑眼,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萧景云用审视的眼神注视着她,好似想要看出她的破绽,直至触到她眼底的冰冷与无情,便收回凌厉,温然一笑,“倒也有几分道理。”
倪杜若丝毫不避讳他的目光,笑容飘忽,“这也不过是臣妾的一些臆断,不过还好有夫君将此事调查清楚,还了臣妾清白。”
闻言,萧景云笑了笑,道:“好了,王妃就回去歇息吧。”挥手示意退下,意味深长的道,“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其他的人知道。”
完事了?倪杜若纳闷地眨一眨眼。
未曾反应过来,肖凌已经做了请的手势:“王妃?”
“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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