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在上，婚姻在下

    程歌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她几乎都不用反应，条件反射，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电话那头人笑的阴险，他说：“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知道，怎么了？很惊讶吗？”
    “想干什么？”
    他说：“没干什么，就是想你了。”
    程歌冷笑：“就凭你？你配吗？”
    “怎么两年不见就变得这么陌生了呢？darling，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吗？”
    “呵，真不要脸。”
    程歌挂了电话，心里面却异常烦躁。
    电话那头的人看见电话被挂掉，并不觉得生气。
    程歌，我回来了。
    程歌伸手撩撩自己的头发，照照镜子，镜子里面的她瘦弱不堪，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没有一点肉感，真难看。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落魄了？
    嫁给展成文之后吗？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看的司晴的语音日记，她走进房间，打开电脑，重新翻阅U盘里面的音频，却发现里面的东西，怎么都找不到了。
    有人动了她的电脑，想到这里她脸色就不太好了。
    她只不过是接了个电话的事情，东西居然就丢了。
    她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淡定。
    对方黑掉了她的电脑，说明U盘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那没有听到的音频到底是什么？
    她有点懊恼，为什么不把它听完？
    司晴的死，没有勾起沈国荣的一点点良心。
    哪怕是她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他也只是在惋惜死的人为什么不是程歌。
    沈依躺在病床上，看着手机上面的新闻，有点惊讶，“司晴死了？”
    沈国荣点点头，“是啊。”
    “为什么死了？”
    “听说是怀了个有钱人的孩子，结果被有钱人带去打胎了，然后就死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外人听了倒真像那么回事。
    沈依笑笑，“我就知道，她跟程歌一样的货色，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来往，真的是一点没错。”
    她看看窗外，风起云涌，她爬起身，沈国荣扶起她，“你啊，就爱瞎折腾。”
    “外面要变天了。”
    沈国荣冷笑，“是啊，要变天了。”
    “你说，展成文会跟我离婚吗？”
    沈国荣又说：“不会的。”
    她转过头看他，“为什么不会？”
    沈国荣伸出手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因为我是你爷爷啊，我什么都知道。”
    因为他想让这件事情怎么发展，那它就得怎么发展。
    雨下的很大，程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人常说下雨天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在想，也许再等到天亮，不好的事情终将来到。
    她突然觉得有点刺激，有点期待，甚至觉得自己是疯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顾佑尘曾经问过程歌，“你知道这世上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吗？”
    程歌问：“是什么？”
    顾佑尘说：“就是和你一起躺在床上，就算什么都不做，一切也那么美好。”
    程歌以前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想法，什么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一男一女躺在床上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然而，现在她却觉得当初顾佑尘说的话是多么的理想化，多么的奢侈，她突然开始怀念以前两个人抱在一起取暖的感觉。
    是他当初设想的生活太过美好，让程哥渐渐地沉浸在他为她编织的美妙梦境里不愿意醒来。
    她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面熟悉的电话号码发呆。
    真想打个电话。
    她猛地将手机扔在枕头边，真矫情，下个雨就伤感起来了。
    她冷笑，闭上眼睛睡觉，脑子里浮现的却又全都是司晴哭着跟她说她爱顾长青的画面。
    程歌感觉自己脑子现在处于兴奋状态，根本就睡不着觉。
    她甚至不知道手机到底用来干嘛，打电话的话，又不知道打给谁，网上到处都是司晴流产去世的消息。
    不得不说，顾长青对于跟他有关的东西都封锁的特别好。
    手机响起，程歌看见熟悉的号码，还是按了接听键。
    “还不睡。”
    她说：“睡不着。”
    “是在想我？”
    电话那边顾佑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她跳开话题，“你很累吗？”
    他笑笑，“刚刚处理了一点事情。”
    “下午我的电脑被人给黑了。”
    顾佑尘有点惊讶，“有丢什么东西吗？”
    程歌说：“我的东西没丢，但是司晴的东西掉了。”
    顾佑尘问：“是什么东西？”
    程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他，有没有什么先进的设备，可以还原U盘里面的东西。
    “你不要再去掺和她的事情了。”
    “我只是不想她死的这么冤枉。”
    “世界上人这么多，谁是真的死的有价值的？”
    他说的好像又有点道理，他们这种小市民，做不了什么伟大的事情。
    死了就是死了，哪里有什么冤枉不冤枉？
    “你把东西给我，我给你还原。”
    第二天程歌真的将东西带给了顾佑尘，顾佑尘看见U盘的时候脸色一变，程歌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问：“这U盘有什么问题吗？”
    他摇头，“没有。”
    漫长的修复时间开始了，程歌无聊，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顾佑尘坐在她旁边，也是面无表情，一脸沉思。
    她问：“你在想什么？”
    顾佑尘说：“没什么。”
    没什么……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程歌也不强求，转过头也不再讲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歌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顾佑尘见她睡着了，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拿起毯子给她盖上。
    最近她辛苦了，一直都没怎么休息。
    尽管她不说，但是司晴的事情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他伸手摸摸程歌的额头，还有鼻梁，嘴唇……
    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唇。
    程歌睁开眼睛，“顾先生是得寸进尺了？”
    顾佑尘松开手，“是你睡着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
    她说：“雨声太大，睡不着。”
    “其实你完全不需要想那么多。”
    程歌说：“你是因为顾长青是你的舅舅，所以现在总是跟我对着干吗？”
    顾佑尘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去看看U盘修好没。”
    U盘里被植入了病毒，这种病毒一般人是解不开的。
    程歌放弃了，就当是没有听到的遗言吧。
    赵楠琦的到来让程歌有点始料未及，她看看顾佑尘，顾佑尘一脸无害，将赵楠琦领了过来。
    “程歌，给楠琦倒杯水。”
    程歌抬眼看看他，自己不会去倒吗？
    顾佑尘笑着说：“去嘛，就一杯水而已。”
    程歌阴着脸站起身，去给赵楠琦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赵楠琦温和地笑笑，说了声“谢谢”。
    他们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赵楠琦有点失望，没想到一来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程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说：“姐，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程歌摇头，“没有。”
    这么善良的孩子，顾佑尘居然就给拒绝了。
    “那就好，我还怕会打扰你们。”
    “没事的，有空的话就经常过来走动。”
    赵楠琦脸色微变，但随即还是面带微笑，“以前一直想着跟姐走的近一点，可是现在姐离我这么近，我倒是有点害怕了。”
    “害怕什么？”
    赵楠琦不说话，害怕什么？害怕她会再次把顾佑尘从她身边带走。
    程歌却懂女孩子的心思，赵楠琦爱上了顾佑尘，让自己变的很不幸。
    她站起身，走到阳台上，顾佑尘依旧在那和修复U盘的人探讨问题。
    赵楠琦跟着她上了阳台，她转过头看赵楠琦，“你当初为什么要自杀？”
    赵楠琦脸色瞬间发白，程歌都有点于心不忍，可是她还是想问，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她曾经和顾佑尘发生了很激烈的冲突，她从来没有问过赵楠琦为什么，但是她现在想问。
    “那得有多绝望能从上面跳下来？”
    赵楠琦依旧不说话，程歌也不再追问，看着外面的阳光，程歌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待自己的生命。”
    她永远都记得赵楠琦从楼上掉下来，顾佑尘的表情，充满了悲伤与自责。
    “姐，你知道吗？我和尘哥是从小就认识的，我比他就小四岁，可是他从来都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经常问他为什么总是这样看待我，我已经长大了。”
    “可是他却总是说我在他眼里跟小孩子没两样。”
    程歌不说话，她继续说：“我喜欢他。”
    她当然知道她喜欢他。
    “你可以喜欢他。”
    “但是他喜欢你。”
    程歌笑了，“楠琦，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卑，没有自信。”
    赵楠琦咬咬唇，“我知道。”
    “你要知道，你比我年轻，比我优雅，比我有钱，什么都比我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顾佑尘给抢走？”
    赵楠琦不说话，是，她是不如她，她年轻漂亮，可是那又怎么样？
    顾佑尘喜欢的是她，只要是程歌出现的地方，顾佑尘的目光就牢牢地锁定她，像是被绳子捆绑住了一般。
    她怎么就不想自信点了，可是在程歌的面前她就是自卑，她不够成熟，没有程歌有女人味。
    “我知道当初我的事情造成了你们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