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与你相遇

    沈语西开车回到家里，客厅的灯开着，但不见方济东的人影。沈语西喊了几声，才听见楼上传来‘我在书房’的声音。沈语西去厨房里，将鱼清洗了几遍，才放进了冰箱。到楼上的书房看，方济东果然正戴着眼镜，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
    她慢慢走过去，方济东抬头看了她一眼，握住她手在唇边吻了一下，随后一愣问道：“你身上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腥？”
    沈语西低头闻了闻，确实有点鱼腥的味道。“哦，爸爸钓了许多鱼，陈姨让我拿回来给你吃。”说完又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味道，我得去洗个澡。”
    沈语西快速出门，方济东继续工作。过了不久，方济东终于结束。他关掉电脑，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捏了捏发酸的眼角。拿出电话拨给陈进，交代他记得收一下邮件。
    正说着，沈语西忽然进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面色潮红，眼神透着点迷离，不知道是不是被浴室的蒸汽熏得，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方济东一边和陈进通着电话，一边勾起嘴角冲她笑笑。等到她走到身边，才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只是他正和陈进通电话，没来得及细想。却没想到，沈语西一下扑到他怀中，跨坐在他腿上，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她身上都是红通通的，滚烫一片，嘴唇贴在他的脸上，娇媚地说：“我好热，很难受。”
    方济东吃惊地看着她，急忙挂断了电话。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了？是发烧了吗？”
    沈语西烦躁地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咬唇说道：“我没有发烧，我心里难受，好像猫抓一样，你帮我揉揉。”
    方济东更加疑惑，她太不对劲，不像生病，倒像吃了*似的。他轻轻将她抱在怀里，皱眉问：“你刚刚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她低吟出声，艰难说道：“没有，我只在大院吃了饭，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越发的焦躁，在他脖间轻咬，带着点哭腔说：“你不要再问了，我好难受你知不知道，你快点给我。”
    方济东捧住她的头，在她的唇上一吻，以示安慰，又问道：“有没有喝什么奇怪的东西？”
    沈语西舔了下被他吻过的嘴唇，歪着头想了一想：“妈妈给我喝了补药，说是可以生孩子的。”
    他终于有些了然，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一把抱起她去了卧室。
    她大概喝得补药太多，比往日热情许多。终于餍足，她的身体却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方济东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脸，穿上睡衣下床。没想到碰到语西的包，他随手捡起来，里面的医院检查报告掉了出来，他看了几眼，又悄悄塞进去。
    他拿了手机去阳台，坐在摇椅上打电话。电话刚通，方济东便开口说：“妈，你以后不要给语西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夏景怡也不知道那些药具体的功效，只是听说对生孩子十分有益。
    “倒是没出什么事，但那些药跟本和*一样的作用，我和语西不需要这些。”方济东语气有些不太好，毕竟一些偏方信不得，谁知道吃多了会不会对身体有损。
    “怎么会是这样，那位中医说是补身子用的。”
    “妈，生孩子这件事，您不要跟着掺和。你给语西的压力太大了，她都偷偷去看医生了。医生的诊断也是精神紧张，压力太大，所以才不好受孕。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如果语西天天这样不快乐，我宁愿不要孩子。”
    “行行，我知道了，这次是我的错。我以后不再语西面前提就是了，但你千万不能有不要孩子的想法。”夏景怡退一步，但也牢牢守住底线。
    “知道了，我也想要孩子，但这是急不来的，也不能乱来。”
    方济东挂了电话，躺在摇椅上看向远处。不由得想起语西刚才的样子，在情事上，她一向都是被动的。难得她这样热情主动一次，他竟十分受用。只是到底不是她心甘情愿的，明天也不知道会不会翻脸。虽然错不在他，但是她总不会去找夏景怡算账，到最后还是会落在自己身上。
    方济东躺了一会，慢慢起身回房。房间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下，沈语西蜷缩成一团。她睡得正酣，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嘴角微翘，温婉可人。方济东掀起被子的一角，轻轻躺到床上，沈语西像是感应到他在身边，立刻猫一样地依偎到他怀里。他勾起嘴角笑笑，伸出手紧紧抱住她，心满意足地叹息。
    沈语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干，方济东早已经不在房间里。她坐在床上发呆了许久，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头，她竟像一只发情的猫一样，向方济东求欢。虽然他是她的亲老公，可她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羞耻的事情。方济东的取笑，一定是逃不了了。
    她穿衣洗漱下楼，方济东应该是去上班了，厨房的锅里还给她温着小米南瓜粥。她盛了一碗，端着去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慢慢地喝粥。
    她刚喝完，客厅的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放下粥碗，伸手接起来。
    “小懒猪，终于起床了？”方济东调笑的声音传来。
    沈语西低低地嗯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今天要开会，我走得早。看你睡的很熟，所以就没叫你。厨房里有早餐，你记得吃，不要饿肚子。不想洗碗就放在那里，回去我来洗。觉得无聊了就出去逛逛街，你的包里有一张商场的购物卡，放心大胆地买，不要给我省钱。”方济东絮絮叨叨地只交代她一些琐事，竟半句也不提昨天晚上的事。
    沈语西手指抠着沙发的一角，心里涌起一丝丝的甜蜜，但开口却说道：“我知道了，你真是啰嗦。”
    “嫌我啰嗦了？嗯？宝贝，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把你带在身边。要不你明天到公司来，做我的贴身秘书好不好？”方济东诱哄道。
    “切，我才不要。贴身秘书是不是要给你暖床和生孩子啊？你早就说过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赶快去工作，我要去找苏芷玩。”
    方济东呵呵笑了一声说：“不要在外面疯太久，早点回家。”
    只是方济东下班回家，房子里漆黑一片，沈语西并没回家。他以为又和苏芷疯玩忘了时间，刚拿出手机拨号，沈语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没等她开口，方济东就笑着说：“怎么还不回家？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沈语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开口，倒是电话里听见苏芷似乎一直在催促：“说呀，你快说。”
    “你们俩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实话跟我说，我去给你们处理。”
    “那你先保证不生气，我才能告诉你。”看来是真的做错了事，学聪明了，知道先讲条件。
    “好，我不生气，你快点说。”方济东保证道。
    沈语西停了一停，说道：“我和苏芷去成都了，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苏芷有两张票，陈家恺有事来不了，她非让我来。”
    方济东还没有说话，电话里又传来苏芷的声音：“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你说最近备孕太紧张了，医生让你出去散散心，你却赖在我头上。”
    “是你说一个人来没意思，才求我让我陪你的。”沈语西和苏芷竟在电话对面拌起嘴来，完全不管方济东已经在这边黑了脸。
    “不管是谁的主意，沈语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偷偷地跑到成都去。”方济东沉声说道。
    “我怕你不答应，苏芷就让我先斩后奏。”沈语西唯唯诺诺地说。
    “你又把我给卖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苏芷嘟囔着说。
    方济东隐忍不发，可是胸腔已经满是怒火，他正要开口，沈语西抢着说：“说好了，你不生气的。”
    他沉默许久，终于平息了些怒火，他沉沉说：“已经到了成都了吗？有没有订好酒店？”
    “到了，酒店是陈家恺订的。我们刚下飞机，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那就好，安全到酒店了跟我说一声。晚上不要乱跑，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俩姑娘不安全。看完演唱会，就立刻回来。”
    沈语西挂了电话，还心有余悸。一开始就猜到他可能会生气，好在没有大发雷霆。早知道该提前跟他说一声，但是细想想，提前说他大概又不会答应。
    到了酒店，陈家恺也是大手笔，竟订的是总统套房。房间奢华无比，语西和苏芷开心地要疯了，爬到床上蹦了好一阵，才忽然想到要和方济东报平安。
    方济东坐在沙发上，烦躁地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一包烟。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本来他的烟瘾也不大，加上沈语西经常耳提面命，他便几乎戒掉了。今天沈语西不声不响地跑去成都，看什么演唱会，大概也是因为生孩子的事情，弄得心情不愉快。否则以她的品性，她也不大可能干出这样先斩后奏的事情来，当然也少不了苏芷的撺掇。当初就不该和她提要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她一向敏感，在她面前说得多了，她就太当回事，心里自然会有压力。等她回来，总要跟她好好谈一谈。
    他正思绪万千，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打开一看，是语西发来的，竟是一段视频。视频里，两姑娘在一张超大SIZE的床上蹦来跳去，头发都乱了。语西一脸兴奋地对着镜头说：“大哥，是总统套房哎，又大又漂亮。”只是镜头都是歪的，不知道手机被架在了哪里，他看得时候也要斜着拿手机，才觉得是一段正常的视频。
    看着她们开心兴奋的样子，方济东也不由得勾起嘴角。视频播放完，他打出‘注意安全’四个字，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