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补遗憾:楚滟湫快穿之旅

第220章 万中之一的遗憾(完)


    晚饭持续了很久,有的人先离开,去了其他的聚会,有的人则直接回了家,剩下的,他们本想重新换个地方熬通宵,却在门口碰到同样喝得东倒西歪的一伙人,不同的是,对方里参杂了很多社会小青年。
    都知道,酒壮怂人胆,何况人家似乎还有点儿靠山,本就不怂,再加上自认为高考结束没了束缚,又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番,所以慢慢地,口角变成肢体冲突,再然后,双方便不可控地互殴起来,一伙人在清静的夜中显得尤为醒目。
    楚滟湫颇为头疼地看着打得不亦乐乎的柳兮瑛,还有围在她周围跃跃欲试,总想搀一脚的王倩和赵圆圆。
    原本这种斗殴只是男生之间的事,可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大概是见男朋友或是心上人挨了揍,某个女生气不过,所以亲自下场了。渐渐地,女护男揍男,女护男揍女,然后男护女揍女,男护女揍男,然后便出现了眼下这种男女混战胶着的局势,实在是够乱的。
    楚滟湫只是站在旁边围观,毕竟少男少女的热血青春所剩不多了,年少时没有打过架,便不会体会到打架带来的痛苦和麻烦,等日后踏入社会失了分寸时,受到的伤害反而更大,还不如让他们趁现在,彼此互相长点儿教训呢,反正都是在拳打脚踢的练“王八拳”,而练过武的人出手很有分寸,更不用担心了。所以这伙人费劲儿打完后,那些身体上的伤痛,用不了一星期就会全好,留下的只是心里的教训与警戒。
    突然有亮光闪过,楚滟湫扭头望去,便见一个小青年不甘之下拔出了藏在背包里的刀,是一把仿军刀,甚至借着路灯,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棱。
    “啊——”
    “咔嚓——”
    所有人都惊呆了,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捂着右肩痛得直打滚的青年,还有卧在离他不足一米处的凶器。
    楚滟湫把刀子拾起来,细细打量它上面的血槽,若有人被这把刀刺中,即便不死,光流血就能去了他半条命,“小打小闹而已,不必如此狠毒吧,你说是吗?”
    男子本能地捂着被旋飞侧踢骨折的右肩,疼得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你们说呢?”楚滟湫抬头,扫视着静默的众人。
    看着白衣牛仔,短发齐耳的女生,虽然她在笑着,可大家心中却不由生出胆寒,酒意全消。
    “看来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就好了。”楚滟湫拍掌而笑,“谁的青春没有热血没有伤痛,打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可大家如今是成年人了,也该懂得些行事分寸,知道什么是有所为,什么不能为。像他,还有这把违禁的管制刀具,想来你们也知道警察来了的后果吧。”
    众人沉默,他们当然知道了,而且警察来了之后,别说是躺在地上的那个,连他们都得进去,聚众打架闹事,妨碍公共秩序,谁会希望在两三个月之后的入学档案中留下污点呢?
    楚滟湫将刀收好,“酒醒得差不多了,大家也散吧,这么晚,别让家里的父母老人担心你们。”
    双方都清楚,这事公了不行,而私了,又由谁来承担?再加上眼前的震撼,所以面面相觑之后,各自散开,地上的青年也被他的同伴背走了,毕竟物证还留在楚滟湫手中呢,见好就收吧,只当是花些医药费买教训了。
    唐斐彬从刚刚就没再动过,只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看着楚滟湫,双手紧紧地握住,青紫泛白。那个回旋踢,还有她飞跑时的身姿,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却又让他熟悉无比。
    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唐斐彬依然没有动的想法。
    楚滟湫知道瞒不住了,其实从他宣布分手的时候起,自己就没打算再掩饰下去,不过若说以往她的那些改变是因为失恋的话,这身身手却无法再继续用同样的借口来解释了。
    “去年冬天,我被徐娇容派人暗算时,救我的人,是你。”唐斐彬开口,慢慢说道,语气里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希望楚滟湫来摇头否认了。
    “什么?!”张希、杨訾辰几人,甚至连柳兮瑛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向楚滟湫。
    楚滟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却仍是点点头,“是我。”
    “哈……”心中最后那根侥幸的弦断了,唐斐彬突然大笑起来,不知何时泪水涌出,“这难道就是对我的惩罚吗?”
    目睹了唐昆的无情负义之后,唐斐彬曾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和唐昆一样,辜负任何人对他的信任,更不会放弃自己应有的责任,而去追求什么所谓的“真爱”,他绝不允许身边人因为自己的失责和没有担当而受到伤害。可是,自己还是辜负了对楚滟湫的承诺,放弃了对她的守护。
    “怎么?”看着黯然离去的唐斐彬,楚滟湫望向其他人。
    “唉,你可知,为什么即便万茹再如何地张扬霸道,蛮横无理,唐斐彬却一直都忍耐包容她?那是因为他将万茹当成那日救他的人了。”柳兮瑛只觉得命运实在是奇怪,“也是凑巧,訾辰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后来我也听说之后,原本想对你说的,但见你是真心想要了断,重新过自己的人生,所以我便不希望这种事再让你分神。可若早知他们之间是这种原因的话,我在得知后立马就跑去告诉你了,或许,你们俩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即便刚刚心有所感,可听完柳兮瑛的话后,楚滟湫仍有些无法回神。
    “其实都怪那个万茹,竟然敢冒领别人的功劳,这大半年来还一直以恩人的身份自居,指使着唐帅做了那么多事,实在是卑鄙可恶。”王倩恨恨地指责着。
    其实,这事到底应该怪谁呢?似乎谁都怨不了,只能说,两人的缘分如此。
    半夜回家,楚滟湫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多久了,回想起唐斐彬独自离开时的神色,她心中忍不住的自责。真要怪的话,应该怪自己,是她只想着完成原身的心愿,却忘了,任何事情都不会一成不变。唐斐彬当初为帮自己而回国,却遭到徐娇容的暗算,而因为自己的插手相助,再加上朱桦津阴差阳错的考验,让唐斐彬错认了万茹,万茹的将计就计顺势而为,又让这一切变成了定局。
    “滴滴——”
    “我要走了,哪怕会耽搁一年,我还是决定按照原本的打算,去国外陪伴在妈妈和王叔身边,等明年再报一所学校,继续自己的学业。”
    看着唐斐彬发来的短信,楚滟湫怔了会儿,“你是一个责任感极强的人,我喜欢有责任有担当的人,谢谢,还有……一切顺利”
    很长时间手机没有再响,楚滟湫叹了口气,打开电脑,翻出那个静放了两年的邮箱。唐斐彬要去的国家正好是赵茜茜所在的国家,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某种联系吧,但那已经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事情了,她只需要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至于二人的未来,单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大洋彼岸,一身白色衣裙的长发女孩坐在草坪上,看着面前的邮件,久久未动。
    而楚家附近的一处暗角,有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默默地看向那个仍然亮着灯的窗口,凝视着投出的倩影,直至东方渐明。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完整的日出,很美,很灿烂,却始终无法填补他心中空缺的那一块。
    周围逐渐从睡眠中解冻,唐斐彬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平凡普通的窗口,依稀中似乎看到一个飒爽张扬的少女向自己跑来,冲淡了萦绕在他四周的黑暗,直抵心中,留下了无法泯灭的烙印。
    唐斐彬走了,没有让任何人去送他。
    万茹,在被唐斐彬护着宠了大半年之后,她暴躁的性子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如今乍然失去保护,以她比以往更甚的冲动和高傲性子,想不出事都难,不同的是,这次再不会有人愿意去维护守候她了。
    杜伽戚时不时会突然冒一下头,然后又莫名消失,似乎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上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带来了张兴的近期资料。
    原来在将楚庆浩多年基业折现带走后,张兴本就没有经历过奋斗的艰苦过程,靠着邪门歪道直接攫取了他人的成果而起家,连守住财产的能力都不具备,更何况还野心勃勃地想要拓展势力,触犯了落脚地大佬们的利益,结局可想而知,能保住一条命,回到身无分文的最初已是他最好的结局。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周而复始的,零,既是起点,也是终点。
    楚滟湫约了尹秋一出来,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有二十万,算是借给她开冷饮店的投资。
    九月开学,楚滟湫随着楚父母再次回到了州昌市,她大学所在的城市,也是楚家开始的地方,更是见证了他们一家狼狈落魄的地方,在命运的安排下,这里再次成为了他们重新开始的地方,也将会是他们幸福的所在。
    新的生活即将开始,这是你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却从来不敢付诸实践的新的人生,你难道不希望亲自走一遭,不再留下遗憾了吗?
    随着一股拉力袭来,楚滟湫在脱离这个世界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清晰而又坚定的声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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