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不过的楚河汉界

第六十四章节-神呀,原谅我,只是爱他


    林依蝶示意安静:“入演艺圈本是我无心之举,如今,我在拍完我最后的一部戏,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戏杀青之后,我要回到林氏家族开始历练,从今天开始,我宣布,我,林依蝶,林氏家族下一任的接班人,如果你们中间有谁不服,尽管放马过来,我不怕,同时,我也正式对外宣布林氏和李氏联姻解散,如果你们担心婚姻解约会影响股市走势的话,相与林家为知敌又或者想等待林家出丑的对手,不好意思 ,从两个月之前,我就正式接手公司的业务,现在稳步增长3%,我会让林氏比起我父亲在的时候更加繁荣昌盛,李炎,你看到了吗?不是我配不起你,而我优秀到你高攀不起。”她嘴角泛起了俏皮的笑。
    李炎,再见,从今天开始,我林依蝶只为我自己而活。
    众人哗然,开始你一句我一言议论起来……
    林依蝶带着胜者的姿态,一步一步,带着轻松愉悦的微笑走向另一人角落里的中年夫妇,一瞬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会场静得可怕,谁都没发现林董事长,林夫人在角落里看着场上发生的所有事,传说那个疏于应酬的,专注于公司的发展的夫妇,竟亲自出席她女儿的解除婚约现场,她亲昵抚起她父亲母亲的胳膊,这一刻抛开了身份,丢弃了自尊,放下了骄傲的她,终于在那贫瘠的泥地里开出了一朵娇艳的花。
    爸,妈,对不起,我忘记了自己曾是你们的骄傲的公主,原谅我任性,梦醒得有点迟,愿这一切还来得及。
    门再一次打开,如果说林依蝶的美高贵与优雅,林夫人是风韵犹存的话,那么眼前妇人,她刚好诠释什么叫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沉静如水,上官阳略略一呆,走到她面前,乖巧地弯了腰说:“伯母,你好,没想到你今天会来,如果我提前知道你回国的话,我一定会叫车去接你的。”
    她顾目流转,婉言轻笑:“小阳,不用劳烦你了。”她搭上他的肩,略略用力把他扶了起来,李炎呆了一下,轻唤一声:“妈妈,你怎么回国了?”
    众人一愣,我的天呀,有生之年,没有人见过李炎的父母,所有的人都以为李炎是林依蝶家养成了女婿,毕竟,李炎从不谈起自己的父母与家庭,相反的,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与林依蝶的年少婚约,毕竟,那一年,宣布他与林依蝶的婚约时,出席的也只有李炎一人,所以,大家一致认为李炎是林家的上门女婿,后面,上官阳的介入,李炎依然没有提及他的父母,所以,大家才会误以为李炎是被包养的那一方,重点是,李炎从不解释,也不说明,直到今天,大家才惊醒,原来,人家不说,不代表默认的。
    “小炎,我听说你们戏快杀青了,我想你许久没有回过家了,想带你回家住一些日子,陪陪我,我老了,你也不小了,天天流浪在外,如果我这个作母亲的再不出现,你还真被别人坐实你的小白脸之名,我家的小炎那么优秀,那用得着别人包养,你不去祸害别人,你妈我该点香了,怎么,小炎,你妈想你多多陪陪,你有意见?”她伸出手想拉下他的面具:“丑死了,我家的儿子,真的不能见人么?”
    “妈妈,你敢拿下面具,我可要打电话给我爸喔,让他过来把你打包回美国去。”李炎压低声音在她母亲耳边说道。
    “真是绝情呢?你是不是我亲生的呀,从小就不与我亲,早知你是这样的,在生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塞回去,不生了。”
    “妈妈,注意形像,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喔。”他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小艾打了一个寒战,似讨好地拉过他的手,越过重重的人群,司徒紫下意识想跑开,发现自己就站在栏杆边,无路可走,久违的酸涩爬上了眼眶,她柔柔地开了口:“伯母,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妇女笑了,像极极了幽谷里的水仙花,纯结而无暇:“好久不见,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的愿望,你帮他实现了吗?”她闪过一阵恶寒,如果不是那些年在她手下吃过无数亏,她几乎被这张面具无条件答应的。
    “嗯,实现了,本想尊称你一声母亲,可他不许,他说他怕小炎听我这一声母亲,他会为难,我曾许诺过他,代替他陪你走完这一生了,他也不许,他说于我,不公平,于他,心不安。”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泪无声滑落……
    “丫头,你没有对不起谁,我很开心你为他完成他的愿望,我明白,这些年,陪着他,你太苦了,难为了你。”她声音有些苦涩,那个孩子也像小炎一样,懂事让人心疼。
    “不,伯母,我没有觉苦,我只是难过,如果我没有遇上他,会不会结果就会不一样了,起码,他现在还能陪在你身边。”
    “傻丫头,就算没有遇见你,那孩子也是要走的,相反,我很开心他能遇见你,起码你多给了他几年生命,几年活着的时光,而且我相信在他心上,那些时光,是幸福的,我很开心,他曾来过,他做过我的儿子,给过我无比的骄傲,丫头,我庆幸你成了他唯一的光。”妇女上前两步,张开双臂,司徒紫投入了她的怀里,不安的,恐慌的,悔恨的,绝望的,这一刻在这个人的怀里,得到了救赎,她轻拍着她的背:“哭吧,尽情哭吧,再也不用忍耐了,哭完了,我来带你回家,这一次我会把你们一起带回家。”她心疼呀,明明都是那么优秀的孩子,为什么上帝待他们不公。
    过了许久,许久,她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她这才一手牵着李炎,一手牵着司徒紫,看了看上官阳说:“小阳,你也一起来吧,我们回家了。”
    她与林依蝶父女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
    灯光斜斜打在那一行人的背影上,林依蝶看着李炎的背影渐行渐远,她挽紧了男人的手臂,我会走下去的,哪怕从此我的路上没有你……
    李恒,你赢得很漂亮,里里外外我都不是人,真狠,因为你,李炎恨我一生一世,司徒紫怨我一生,你父母不会认同我,也不会让我进你家门,这一步棋,你真的划清了我与你的界限,你横竖站在楚河汉界中间,像一堵墙,把我堵在我棋盘对面,无论我怎么走,我都是错的,若然当初,我先走近你身边,好好看一下你的真心,是不是你今天宠爱的人是我,可错了就是错了,反正我横竖都得落得你们的骂名,要怪就怪我自己,不过爱上了一个错的人,我来来回回求的不过是一个李炎,你因李炎的不喜,逼到我走到这般境地,错就错在,我一开始把你当成了敌人,我认输了,于你,于李炎,于司徒紫,你们的世界,终究不是我容得进去的。
    “爸爸,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初我爱的是李恒,是不是我的人生会好过一些,我爱李炎,抢李炎,夺李炎,守李炎,我来来去去也不过求一个李炎,我错了么?”她有点迷惑地看着父亲问道。
    “那小蝶,你觉得你有错么?”他看着渐行渐远小艾的身影,当初,他也曾这么想过自己真的是错了么?如果没有遇上小蝶的母亲,也许他会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直到小蝶的母亲笑意盈盈地点着他的额头说:“孔子曾会犯错,何况你不过一个凡人罢了,太过执着,是痴,太过自信,是莽,太过强求,是不甘,你不试试,转过弯,看看眼前,也许会有想不到的收获呢,试着给自己打开一扇窗,你又怎么发现世界的另一番风景。”也就是这么一句话,他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他一生伴侣,事实,他选对了,每每回家,看着书房那一室灯光,他心里是暖洋洋的。
    那年,年少不言爱,只是,当时已惘然,不是不懂爱,只是年少太过轻狂。
    “小蝶,你母亲,我今生唯一一个爱过的人,敬重过的人,真正成功的人,不是在爱中成长的,而是,她什么都不做,另一个人为了爱,他什么也不说,默默地长成他爱的那个人喜欢模样,你母亲是我唯一的光,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会那样去做的,如果我不那样去做,我就没办法遇到你母亲,也不会有你,所以,小蝶,无论做了什么,别言悔,做了,我们大大方方地承认,错了,我们正正经经去改,若然你不悔,何言错。”
    “老公,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啦。”旁边的妇人掩唇微笑。
    “我偶尔也是会说甜言蜜语的。”
    “这是你唯一比林寒强的地方,你比那一块木头好多,也不知小艾看上他什么了。”她叹了口气说。
    “老婆,你不觉得也只有木头才能收了小艾这个妖孽吗?”
    “说得也对,也不知谁家的妖孽会被我们家的小蝶给收了。”她浅浅地笑道。
    “母亲,现在我以事业为重。”林依蝶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就说女儿像你一点都不好,天天知道工作,工作。”
    “阿若,我觉得小蝶现在挺好的。”他难得宠溺地说了一句。
    “懒得与你们吵,我们走吧,清,收尾。”她握紧了男人的手,身后的光慢慢地打在她身上,朦胧而真实……
    在车上,林依蝶在她父亲的怀里,不甘,不安,怨恨,委屈都化成了泪水流了出来,她曾努力过,可再努力也无法拉得住李炎的手,原来梦碎的声音,是这般委婉无奈,谁说的爱就像一场感冒,来时轰轰烈烈,走时同,悄声无息,爱你的温度就像我发了一场高烧,疲倦,疼痛席倦而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莫名的又觉得,那些曾伤害过你的病毒一步步变成了抗体,你就这样有了抗体的力量,终于可以去面对重生的二次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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