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伊人怀

第112 我恨不得杀了你们的孩子!


    “你当我是什么?”她双眼微红,站在软榻前,目光幽冷。
    他张了张口,似有千言万语,终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要怎么说?怎么解释?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他不想她有负担,更不想她自责。
    “你要相信......”他神色纠结而痛苦,嗓音黯哑,“我愿为你倾尽江山,又怎么会背叛你?”
    “段懿轩,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她忽然觉得又讽刺又好笑,却又笑不出口,内心一片阴郁,“这五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夜夜陪伴,她腹中你们的孩儿,今年就要出生了。”
    “那是因为......”他眉头紧锁,想要说出口的真相,又逼着自己咬牙吞了下去。
    凤灵夜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紧紧逼视着他,“那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待我做完所有的一切,你自会知晓,”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但一想到她适才的反应,只好落寞地放了下来,凤目深邃,“我从不信命。”
    她目光微动,似乎明白了一些,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
    “有什么不能说出来一起做的吗?”她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苍白一笑,“你觉得这些日子,我快乐吗?”
    她缓缓摇了摇头,心里依旧是一团迷雾。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脸颊,“我不求你帮我,更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我们两个人,能一起走到白头。”
    两个人?
    她拂开他的手,凄然一笑,“自你称帝,你与我,便再也不是两个人了。”
    转过身,她背对着他,冷冷道:“你走吧,淑妃还在玉芙宫等着你。”
    他淡眉紧拧,似乎有浓浓的忧愁,满腔的无可奈何却无从诉说,看着她冷漠的背影,他垂下眼帘,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缓缓转过身,拿起自己的外套,默默离开了。
    听着关门声,她这才回过头,眸色潋滟,眼眶微红。
    他说的苦衷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他平衡后宫的一个借口?
    她该不该信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坐到了软榻上。
    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她做不到和这么多女人共侍一夫,她也没有那么大度。
    如果她一定要留在后宫,她宁愿没有爱情,孤独终老,也不要委曲求全地伺候着他。
    人活着,并不是非爱情不可。
    那一晚,段懿轩从凤懿宫出来,就再也没有去玉芙宫,而是留在了自己的寝殿。
    海公公端着牌子过去让他翻,他也翻了,不管是有权势的,长得不错的,只要是各宫的小主们都去过了他的寝殿。
    但无一例外,不超过一个时辰,就又被送了回来,仿佛只是在例行一件公事。
    要不是桃夭经常提及他的事,凤灵夜都已经快忘记要关注他了。
    伺候笔墨的,也不再只有权依柔,御书房里不断换着新鲜面孔。
    太后看了,很是开心。
    可不禁又有些发愁,按理说这都持续一个多月了,应该也有动静了,可是大家腹中还是空空的。
    于是,她招来这些侍寝的女子一问,结果女子们的回答令她目瞪口呆,原来段懿轩招她们过去,就是看着他处理政务,根本没有动她们。
    可大臣们不知道,只以为段懿轩的身子出了问题,于是让庄俞言为之看诊。
    段懿轩也未阻止,只是庄俞言看完以后,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好开了一点药,敷衍了过去。
    太后知道,这一定就是凤灵夜的原因,后宫要没有了她,段懿轩也不会如此。
    “这凤灵夜就是一个害马之群,历朝历代但凡有专宠的帝王,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林嬷嬷阴沉着脸,恨不得将凤灵夜除之而后快,以报当初玉簪之仇。
    太后对她的容忍也达到了极限,“所幸淑妃如今怀了孩子,堵住了悠悠众口,否则朝堂与后宫将一片混乱。”
    “抛开淑妃不说,我们得想个法子让皇上继续恩宠别的女人。”林嬷嬷皱着眉头,一副为主分忧的模样。
    太后缓缓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事你比哀家精通,就交给你来办。”
    “老奴一定不负太后所托。”林嬷嬷恭敬地应下了。
    与此同时。
    锦宁宫。
    一株桃花树下,公主钟离云坐躺在摇椅上,手里端着新酿好的桃花酿,穿着一套红色长裙,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摇椅上,神色慵懒而散漫。
    “段懿轩的宠妃,不是淑妃,而是懿贵人?”她缓缓问道,声色如溪。
    同样一身红色长袍的轻风,坐在她对面,喝了一口桃花酿,“正如他在宴席上所言,他喜欢的女人,确实是凤灵夜。”
    “会不会是为了保护甄语蓉肚子里的孩子,而当众宣布自己爱的人是凤灵夜?从而让后宫里的女人,将目标转移到凤灵夜身上?”她挑眉问道。
    徐若尘为她斟满酒,动作自然而流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公主是男人,你会真心喜欢上谁?”
    “本公主若是男人,自然后宫所有女子都喜欢,就像喜欢你们......”钟离云说着,又开始调起了情,徐若尘微微一咳嗽,她这才收敛地恢复了正色,“好吧,那本公主首先感兴趣的还是凤灵夜。”
    “段懿轩真心喜欢谁,这个很重要,”轻风看向她,目色微沉,“关系到我们日后的计划。”
    钟离云将手放至下巴,略微沉思了片刻,“先押凤灵夜吧。”
    徐若尘和轻风没有异议。
    也许事情真如钟离云怀疑的那样,段懿轩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保护甄语蓉肚子里的孩子,然而他真戏假做的计划,却没有成功,后宫女人的目标依旧是放在怀有身孕的甄语蓉身上。
    这一日。
    凤灵夜看开了春,虽然不能再为人看诊治病,但还是想要种一些草药防身,于是就在院子里开始种上各种常见的药物。
    凤锦绣和凤母也在一旁帮忙锄地。
    一家人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凤府当初的时光。
    “那时候你爹忙,总是拿回各种草药苗让咱们帮忙,没想到这次又轮到灵儿使唤咱们了。”凤母哭笑不得,想起以前的岁月,总是幸福中透着感伤。
    凤锦绣也记了起来,“爹怕下人粗手粗脚地做不好,所以就让我们做,当时可累得腰酸背痛的。”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多了,总会让人丧失忧患意识的,爹也是为了咱们好。”凤灵夜说着。
    凤母杵着锄头,站了起来,笑道:“你这句话从你爹那儿学的吧!”
    话一出口,三个人顿时就笑成了一团。
    凤懿宫一如从前的平静,可玉芙宫却不一样了。
    自从乐雀一死,宫中就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由于肚子开始慢慢变大,起居饮食都变得不方便,所以甄语蓉吃过午饭以后,就早早地睡下了。
    新来的丫鬟溥香,是段懿轩安排的自己人。
    见主子睡下了,溥香便让人收了晚盘,然后守在寝殿门口。
    春季阳光温暖,玉芙宫的主殿恰好朝南,太阳暖暖地照在门槛上,溥香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的一声,震耳欲聋,溥香猛地惊醒。
    只见甄语蓉一手护着肚子,滚落到地。
    而她刚刚睡下的床头,一根房梁木直接砸在上面,整个雕花大床被砸坍塌,要不是甄语蓉反应够快,此时早已成了肉泥。
    溥香一边跑向甄语蓉,一边抬头看向房梁处,顿时面色一白。
    那上面蹲着一个黑衣人!
    “来人啊,有刺客!”溥香立刻尖叫着喊了起来。
    紧接着,瞬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殿外守着的宫女太监们,连忙往主殿赶来。
    那黑衣人一看事情失败了,当即一纵身跳出了窗口。
    “他跑出去了,快抓住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溥香瞬间扑向黑衣人想要抓住她,那黑衣人抽出腰间软剑,轻轻一甩。
    剑刃迅速划破手臂,溥香吃痛收回。
    由于分身,黑衣人的衣角挂上窗口,当即被撕破一角。
    溥香见人已走,这才反应过来转向甄语蓉,“娘娘,您没事吧?我现在就去叫太医!”
    “我没事。”甄语蓉面色虽白,但嗓音却依旧很沉稳,她看向窗口留下的衣角,“把它拿过来我看看。”
    溥香赶紧取下破布,原来竟有两块,一块是黑色布料,一块则是女人才会穿的紫色绸缎。
    “是个女人?”她微微一惊。
    甄语蓉接过布料,揉了揉,神色莫测,没有言语。
    与此同时。
    段懿轩想着好几日已没来看甄语蓉,因此吃过午饭以后,决定过来走一趟,没想到却在玉芙宫的门口,看到了神色焦急的凤灵夜。
    他站定脚步,眉头微蹙,“你来玉芙宫做什......”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凤灵夜看也没有看他,径直跑开了。
    紧接着,几个太监宫女冲出玉芙宫,一脸紧张,看到他以后,慌忙跪在地上,“禀皇上,适才玉芙宫闯进一个刺客,淑妃差点出了事,我们现在正在全力抓捕他!”
    段懿轩听完,面色微变,立刻快步冲进了玉芙宫。
    此时溥香已经扶着甄语蓉出了房间,看到迎面走来的段懿轩,二人皆是一惊。
    溥香赶紧行了一礼,“见过皇上。”
    段懿轩来到甄语蓉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凤眸关切,“没有受伤吧?”
    “幸好娘娘反应得够快,那刺客居然提早就在房梁上动了手脚,房梁木刚好砸在床上,娘娘差点就没命了。”溥香惊魂未定地说着,接着跪在了地上,“都怪奴婢没有留意,求皇上责罚!”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真凶,”甄语蓉面容深沉,看向段懿轩,接着拿出两块破布,“这是刺客不小心挂在窗台的衣料。”
    段懿轩接过来,摊开一看,当看到手中那块烟紫色绸缎,凤目当即一沉,复杂的神色中,夹杂了一抹诧异。
    凤灵夜今日穿的衣裳,就是烟紫色。
    凤懿宫。
    凤灵夜匆忙赶了回来,扶着门框,唇色微白,上气不接下气,当看到完好无损的凤母和凤锦绣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凤锦绣一脸莫名。
    凤灵夜摇了摇头,进了屋,喝下一口凉茶,缓了缓气息,“太后她来做什么?”
    “桃夭过去告诉你了?”凤锦绣见她点头,于是回道,“太后说自己有点头疼,御医说不出个所以然,知道你已经弃医了,她也不好让你主动过去,所以就来了凤懿宫,见你不在,她又走了。”
    凤灵夜微微蹙眉,神色深邃,她们二人水火不容,如今就算是头疼到死,也不可能找她,怎么今日却主动出现了?
    凤锦绣打量着她,“哪里不对吗?”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时,细心的凤锦绣这才发现她衣角破了一块,于是捞起来一看,“这里怎么被割破了?我拿针线给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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